“我失業了。”紅發少女仰起頭看他,露出令人心碎的表情。
“怎麼會?!”歐爾麥特剛出門的時候,就把雞湯和厚蛋燒的賬都結清了。卻萬萬沒想到少女脫掉了廚師服,緊跟著就從店裡一起跑了出來,並且告訴他這個不幸的消息。
和野敏子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傷心欲絕道:“白鳥奸商……啊不對,是老板說,我竟然把客人毒暈過去了,簡直是不可饒恕,而且這一次非但沒有賺到多少錢,還要倒貼一套衣服,他不想要我這樣的賠本店員了。”
沒錯,歐爾麥特的衣服沾了血,自然是立刻被“毀屍滅跡”,又不能讓客人光著膀子出門,這樣會讓彆人以為他們酒館是個什麼不正經的地方好嘛!所以,白鳥奸商隻能從衣櫃裡拿了件襯衫、褲子和外套給對方,並且再一次表明,從敏子工資裡扣。
“少女,不好意思。”歐爾麥特又摸了摸後腦勺,“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沒有告訴你們,我不能吃固體食物,完全不是厚蛋燒有什麼問題。你等一下,我去找老板說清楚。”
眼看著大叔又要往店裡走,敏子眼疾手快地拉住對方的衣角,眨了眨綠寶石般的眼眸,軟聲道:“算了啦,那種奸商,我也不想再這裡繼續工作了。呐呐,大叔,你叫什麼名字?”
紅發少女蹦躂著指著自己:“我叫和野敏子,據說祖上是中華人,但在日本出生,最喜歡品嘗美食和做美食,人生目標是做全世界最好的廚娘。”
好熱情的少女啊,但感覺和他的女粉絲又不一樣。啊,對了,他現在又不是歐爾麥特,隻是八木俊典,怪不得,之前美少女們看到他的眼神,都是充滿了崇拜和憧憬,那是看No.1英雄的眼神。
但和野少女的眼睛裡,是帶著遇見知己朋友的那種欣喜。
“八木俊典,也是日本土生土長的人,不過我以前去美國留過學,中國的話,倒是從來都沒去過。聽說那邊有很多了不得的英雄呢,美食也超級好吃。”聽說潮爆牛王曾被邀請去給牛仔褲廠商做廣告,在中國連吃了七天,回家後差點穿不下之前的褲子。
“八木先生是住在這裡嗎?”
“算是暫住吧,我之前得了很嚴重的病,做完手術後,就在這裡進行療養。”光是輪流十幾場的手術,他就陸陸續續做了快兩年,好不容易保下一條命,彆說出去抓反派了,連跑上幾步都吃力。
也就是幾個月前,他才有慢慢在公眾麵前再出現的念頭,為此還和夜眼吵了一架。
“啊,那就有緣再見吧。”他們走到了公交站台,紅發少女快走兩步,又轉過身來,朝著金發大叔擺擺手,“這座城市也不大,說不定還能再見麵哦。”
“和野少女,等一等,說到底,是我害得你丟了工作。”歐爾麥特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對方,“有任何事情需要幫助的話,打這個電話就好了。”
那是一張名片,紙張結實精致,上麵就印著一個黑色電話號碼,其它什麼字都沒有。
公交車來了,紅發少女收下了名片,彎起眼睛笑了笑:“以後再見哦,八木大叔!”
她在玻璃窗邊,看著金發大叔的身影越來越遠,而右肩處的封印也漸漸冷卻下來。看來,即便是找到了靈魂伴侶,如果沒有在世界樹舉行契約儀式,封印也僅是暫時解除。果然,boss的封印沒那麼容易弄掉。
四年前,她從法外之地來到這裡,雖然有了正常的戶口,但是卻沒有監護人,也沒有人願意收留。日本政府不想惹上這群法外之徒的殘黨,就乾脆一人補助了十萬日元,讓他們自力更生。如果想進入正常的公民係統,享受教育和醫療也並非不可以,但一來要交三十萬的保證金,二來還需要一個無犯罪記錄的日本公民全權擔保。
她一個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能乾什麼賺錢啊!
發傳單,穿玩偶裝,撿垃圾……開始兩年,她什麼都做過,但賺的還沒有用的多。就算租住的是某個狹窄的地下室,每個月的租金都高達一萬五日元,結果彆說三十萬保證金,就連補助款都要用得差不多了。
幸虧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偶然走進了白鳥酒館。
但租房是退不掉了,當年為了貪便宜,簽了兩年的合約,所以如今倒還有個落腳的去處。和野敏子在路過便利店的時候,買了點食用油、衛生紙和飲料,拎著塑料袋,慢慢走在路上。
天色已晚,烏壓壓的雲層蓋頂,眼見就要下雨了,她加快步伐,走到了自己租住的大樓,並且熟門熟路地拐去了地下室,接著發現自己的鑰匙竟然打不開大門的鎖……
喂喂,房東是怎麼回事?竟然連門口的鎖都換了嗎?
和野敏子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到大樓物業那裡一問,才知道半年前,房東因為聯係不上她,就擅自來這裡換了門鎖,把她的東西全部掃地出門。原本是暫存在物業這邊,但也沒人看管,鬼知道都去哪裡了。
“要不要這麼過分啊,我還有一套床單被套,還有一整套的廚具在裡麵呢,明明簽的是兩年合約。”敏子抱怨道,“我可是付了錢,再說現在都這麼晚了,我能去哪裡啊?”
物業工作人員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並且建議小姑娘,可以去起訴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