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當堅定,女人儘管再不放心也沒能攔下他,隻不過,元新歌保證會在一個月內想辦法報平安或回家,這讓她勉強接受了他要出門的事實。
元新歌對公司非常了解。
從經紀人們的個人喜好到公司在某時間段極力推崇的歌曲風格,從最平易近人的演藝圈前輩究竟是誰到究竟哪個人絕對不能與其沾邊,元新歌早就在現實世界的四年中摸的一清二楚。
他攥著公司發給他的邀請信一路跟著安保朝會議室走去,一進大門便撞見了貝特先生。
貝特兩天前才在他的演唱會上喪生,即使此時他年輕了十歲,元新歌也依然一眼認出了對方。雖然並沒有必須在此時就與對方打好關係的打算,但元新歌還是向男人問了好。
男人並沒分給他過多注意力,畢竟此時的元新歌隻是個衣著破舊的窮苦孩子。
見到被評估為“天才作曲家”的神秘人居然是這樣的形象,在會議室中等待的兩人都顯得相當驚愕,他們難以避免地懷疑起元新歌是不是偷了那位神秘人的邀請信來到公司胡鬨,最終被元新歌對曲子的熟悉程度成功擊倒。
負責審核的兩人對視一眼,皆不知道是否該允許他進入公司。
說實話,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多關於童工的限製,畢竟連獵人協會都會允許實力足夠的未成年人成為獵人,在這樣趨勢的引導下,很難說各個企業會在麵對利益誘惑時拒絕聘用孩子。
但元新歌是有他的致命缺陷的——他不能唱歌。
儘管他再三保證自己的嗓子一定會恢複正常,審核官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男人想讓元新歌暫時在幕後工作,如果他能提交出更多同樣優質的曲子和歌詞,他照樣能獲得公司支付給他的高額薪水。
元新歌也明白,叫審核官讓他以歌手的身份通過測試不過是強人所難,這是個虛擬世界,隻要他能先拿到錢養活奧蘿拉,元新歌並不在乎自己的歌曲從誰口中傳向大眾。
他爽快地點了頭。
元新歌主動提出借用公司的設備將紙上的音符轉換成完整的伴奏,半信半疑地將他帶進工作室後,兩位審核官還不放心地一直在他身邊監視,直到元新歌不眠不休幾小時將伴奏完成,他們才真正對他的能力感到完全信服。
和公司直接簽訂了合同,元新歌簡單修整,然後帶著靠這個伴奏拿到的報酬回到了奧蘿拉身邊。
元新歌回家的目的隻是報個平安,他沒能力將奧蘿拉母女接出薩巴市,於是在將大部分報酬都留給她們後,他又返回了公司。
來到第二個任務世界後,元新歌為了自己的目標一刻不停地前進了二十二年,他幾乎每分每秒都在用心為接近幻影旅團並殺死庫洛洛做鋪墊,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在這個念能力構建出的空間駐足五年。
元新歌住進了公司的宿舍,他借著要構思下一首曲子的理由閉門不出,儘量減少與外人接觸而不得不開口的情況,於是他的嗓子以更快的速度恢複,沒過多久,他就成功通過了公司的考試,從初出茅廬的作曲人成為了一名歌手。
他的曲子提前在大陸上流行起來,每個出自他筆下的音符都助推著他事業的進步,元新歌並沒因為這比現實生活中更高的起點而沾沾自喜,他依然時刻提醒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
於是在有了足夠的錢後,元新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奧蘿拉母女從那個破舊的屋子中帶出來。
奧蘿拉剛穿上漂亮而乾淨的連衣裙時激動地在種滿了鮮花的院子中繞圈飛奔,元新歌就站在一旁微笑著望著她,在她氣喘籲籲地一頭紮進他懷中時護住她的鼻尖。
他在五年間持續發展演藝事業,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儘頭,但元新歌想,隻要能讓奧蘿拉滿意,他倒是不介意將腦內的歌曲存貨提前搬空。
日常生活沒什麼可過多敘述的部分,奧蘿拉在健康成長,這就是最令元新歌安心的事情。
而讓他真正摸索到這個念能力關鍵的是一位熟人的到來。
他十七歲的某一天,在簽名會為他設置的長桌另一側,元新歌望著正垂眸看著他的黑發青年微微一愣。
“將收到簽名的孩子叫‘奇犽’,”伊爾迷輕聲說道,“麻煩不要寫錯。”
元新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將伊爾迷也拉入了這個空間中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