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一番隊的元新歌?”開門的是一位眼角眉間貼著羽毛飾物的青年,他顯然不是專程過來應門,而是在追逐中因為距離最近被催促著來到門前,因此短發略微有些散亂。
但那點不平整被他飛速抹了下去,同時,他回頭喊了一聲:“等一下!一番隊的四席到這裡來了哦,隊長!”
原本熱鬨的氛圍猛地轉涼,大抵是以為元新歌是帶著一番隊的指令而來,突如其來的工作使大家都下意識沉默起來。
“不,今天我是以個人身份來……”元新歌的阻攔在身著隊長羽織的高大男人走到麵前時停止,他望著氣勢不凡的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沉吟一瞬後繼續說道,“來尋求幫助的。”
元新歌的話慢了半拍,剛才參與玩笑的幾人已經都出現在門前,也正是對十一番隊整體氣質有了一定了解的此時,他才明白為何大門內外沒有任何護衛人員——誰敢貿然闖進這裡鬨事的話,大概會被這群凶悍的家夥直接大卸八塊吧。
但他並非不懷好意,自然不會在麵對他們時感到害怕:“我想和屍魂界最強大的戰鬥部隊的成員進行切磋學習。”
元新歌平靜的語氣使這句奉承聽上去更像是中肯的陳述,儘管這的確就是事實,但聽見這句話的十一番隊隊員們還是產生了某種極其微妙的被認可感。
站在更木劍八身邊的光頭青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語氣驚訝,卻難以從其中分辨出什麼惡意:“你知道的吧?十一番隊不注重鬼道,和你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啊?”
“啊,我了解。”元新歌可以看出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在發覺兩方之間並非極度排斥以後,他還是堅持道,“我對自己的體術水平沒有明確概念,所以希望能獲得專業人士的幫助——但,這是出於元新歌個人的請求,而不是一番隊四席的請求,所以不方便的話也沒有關係。”
眾人麵麵相覷,皆不理解為何因為堅持修行鬼道出了名的元新歌會說出這樣的話。
將問題直白問出口的是隊長更木劍八,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元新歌,發問:“為什麼?”
“因為再也不想體會在戰鬥中一敗塗地、無法操縱身體乃至命運的感覺。”
元新歌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給出了一個似乎既含糊又明確的答案,讓在場眾人都下意識想到了他之前遭遇的那場生死浩劫。
“而且,我知道自己的上限還在極遠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我此時的體術水平能得到十一番隊怎樣的評價,但唯有我的意誌和潛力,絕對不會讓更木隊長失望。”
“戰鬥,然後變得更強,這就是我來到十一番隊的全部目的。”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好啊。”更木劍八驀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認可了元新歌的回答,“就當是今天的餘興節目吧。”
“時長不限,禁用鬼道,禁止始解,實戰對打,討饒即敗。”男人轉身朝十一番隊庭院深處走去,“能接受就跟上,你隻有一次證明機會。”
元新歌坦然進門,明顯感到十一番隊的隊員們朝自己投來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肯定。
在前往武術比試台的路上,元新歌又想到了之前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
藍染惣右介大概不會想到如此抗拒體術修行的元新歌會主動來到十一番隊,他之前專門在地圖上圈出兩個地方,應該便是想要利用元新歌失憶的情況,使其下意識地相信某些錯誤信息。
真假內容混在一起才最令人難以分辨,藍染惣右介巧妙地使用了這種方式,打算誤導元新歌在見識到“十一番隊的確與自己合不來”後對十三番隊的微妙情況產生懷疑,從而使他順理成章地避開甚至排斥十三番隊,或許還會成為攻擊十三番隊的一把刀。
但元新歌已然初步獲得了更木劍八的認可,也親自體會了十一番隊的隊內氣氛,了解到十一番隊並不蔑視鬼道的實際情況,自然不會輕易中招。雖然此刻還不明白藍染惣右介到底與十三番隊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但既然元新歌已經破局,隻要在之後多加防範即可。
到達武術比試台,元新歌按照更木劍八的示意站上擂台的一側。
跳上另一側的是最開始在門口便說過話的光頭青年。
“更木隊三席斑目一角參上,”他咧嘴笑著,顯出與更木劍八相似的狂氣,“雖然報上姓名是在麵對即將殺死的對象才會出現的習慣,但放心,這次我會控製好力道的。”
十一番隊會派出三席的原因很簡單,直接讓實力夠強的斑目一角與元新歌對戰總比叫一群剛剛入隊不久的普通隊員進行車輪戰更能看出元新歌的水平,加上斑目一角能夠更好地遵守戰鬥規則、不至於使元新歌再次身受重傷,這也能體現十一番隊對他的尊重。
元新歌回應:“一番隊四席元新歌,還請多多指教。”
“很好,把你的斬魄刀拿出來吧。”斑目一角躍躍欲試,他說道,“沒點真刀真槍還是讓人提不起勁來,我們用刀戰鬥,沒問題吧?”
“用刀戰鬥倒是沒問題,”元新歌知道不是所有死神都會完全公開自己斬魄刀的能力,於是借用信息差存在的可能性,他說道,“但是,蹣跚雲是一把能夠存放在我意識中的斬魄刀,主要能力是充當靈力轉換器,並不具備戰鬥功能,這也是我不經常將它取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