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就任儀式算得上是護廷十三隊中最為隆重的集會之一。
先前虛化事件造成的打擊過大,六位隊長、三位副隊長與鬼道眾正副首領皆有變化,山本元柳斎重國責令數人暫時代行相關職務,隻等在完成隊長就任儀式後再真正賦予其完整權力。兩月時間是考察,也是令護廷十三隊稍微恢複元氣的短暫喘息機會。
儀式由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親自主持,隻有正副隊長能夠參加,本與普通隊員無關,但由於是在一番隊隊舍舉行,元新歌還是從數天前便開始忙碌於布置會場等工作,之後他得在門外一直守候,直到儀式正式結束才能有真正的空閒時間。
在活動開始的當天清晨,元新歌整理好昨晚花了些時間才完成的文書工作,打算提前將文件都放去辦公室。一番隊的隊員每日有幾乎固定的工作量,而元新歌今天不得不將精力都投入就任儀式之中,如果他不想為此麻煩其他人,晚睡則是最好的選擇。
元新歌從辦公室裡出來時,隊舍中已經有早起的隊員在零零散散地活動,由於今天是個相當重要的日子,大多數人都行色匆匆。他和數位同樣來辦公室放置文件的隊員擦肩而過,然後拒絕他們一同去吃早飯的邀請,選擇直接前往儀式場地。
他要做最後的檢查,任何瑣碎的細節都可能影響整場儀式的效果,儘管護廷十三隊中應該不會有太多吹毛求疵的家夥,但前來參加儀式的隊長是由貴族、插花藝術家、人狼一族、科研怪人等一係列複雜身份構成的群體,那麼細節便顯得格外重要。
花瓶的位置要彼此對稱、間距相等,其中花朵的種類也要注意,如果其中的某樣植物突然暴露出會因為微風而抖落大量花粉的缺點,那就要提前換掉。
房間在昨天被徹底清掃了一遍,然後因為一場小雨而不得不被關緊門窗封住,此時其中有種悶悶的味道,提前通風也變得非常必要。
加上照明措施、行進路線上是否有障礙、眾隊長是否能自如離開席位活動等一係列問題,在從頭到尾做了一遍周全的檢查後,元新歌叮囑已經來到房門外開始輪崗執勤的隊員道:“如果沒有什麼突然的指令,在儀式開始前都不要再為無關人員放行。”
他話音剛落,雀部長次郎便帶著一番隊三席衝牙源誌郎來到門前。元新歌向他們鞠躬行禮,低頭前注意到他們都神情嚴肅,看上去大清早便進入了工作狀態。
兩人來到會場的目的和元新歌相同,他們到房間裡同樣仔細地查看了一切,再走出來時對元新歌的勤奮與謹慎表達了肯定。
今天的一番隊注定忙碌,隊長要主持整個儀式,副隊長也會一同參加,三席主要負責安保工作,作為四席的元新歌的工作則是為儀式保駕護航,簡單來說,就是第一時間解決一切突發狀況。
元新歌承擔了實際上最為困難的工作,畢竟沒有什麼襲擊會挑在護廷十三隊的正副隊長集合的一個房間中爆發,但各種意外無法避免,即使房間中的物件都被固定在地板上,也總會有些人為的麻煩出現在麵前。
他麵對的第一個麻煩就發生在此刻——五番隊的新任正副隊長正迎麵悠然走來,兩人臉上照常帶著一貫的笑容,隻不過會使人產生截然不同的觀感,也傳達了內心截然不同的想法。
藍染惣右介和煦地笑著,他以極度溫和的態度回應每位一番隊隊員的問候,雙手則相互插在袖中微微抱胸,顯出含蓄又好脾氣的樣子。元新歌不過是站在門前剛與他對上視線,還沒等按照禮儀彎下腰問好,他便先一步抬起了右手。
“好久不見,新歌。”藍染惣右介熟稔而親熱的態度讓元新歌鞠躬的動作有了一瞬間遲疑,也正是這短暫的眨眼功夫,男人已經發起了一個話題,將問候的最好時機徹底拖了過去,“我一直忙於五番隊的隊務,隊長的工作要比原本多了不少,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和你聯係。”
他微微笑著,問道:“身體恢複得如何?一切都還適應嗎?”
藍染惣右介意有所指,元新歌眨眼,沒在第一時間回話,而是若無其事地望了一眼他身後正眯眼笑著的銀發男人。
那人身形高挑勻稱,但被裹在標準的死霸裝中便顯得瘦削。他笑不見眼,如果不是雙眼有什麼疾病或特殊之處,慣常眯著眼睛的原因便隻有兩種:要麼他是極度積極的樂天派,要麼便是要徹底藏住眼底的情緒——隻要考慮到這點,他的笑容中似乎也帶上了些許令人噤若寒蟬的意味。
市丸銀顯然在一直盯著元新歌,於是立刻察覺到了元新歌的避諱與在意。他和藍染惣右介問候的動作相似,也在開口前揚起右手,但顯然他的目的並非打招呼,而是向元新歌展示被他提在手中的一個油紙包裹:“呀,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