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森桃疑惑不解,日番穀冬獅郎的目光則在一瞬間略微凝重起來。
在魂葬實習結束的那天,元新歌護送雛森桃回到真央靈術院接受進一步治療與修養,還在學校中引起了一陣小小騷動,幾位曾教導過他的老師從學生們的嘰嘰喳喳中捕捉到了有關那個巨大黑棺的消息,飛快趕來與他見麵,他卻依然平靜地表示算不得什麼大事。
比起那些,他更關心的問題是雛森桃是否算作順利畢業。
得到肯定回複以後,元新歌稱一番隊還有工作需要處理,如同往常一般推辭著想要離開,顯出對老師毫無變化的回避之意,讓幾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哭笑不得。實際上,如果元新歌擁有原先的記憶,他不介意陪幾位恩師多聊一會兒,但考慮到彼此之間應該極為了解,他怕說多錯多,隻能匆忙離開。
臨走前,他問了預備生的教室位置,找到了正因聽說畢業生實習遇險消息而匆匆過來的日番穀冬獅郎。
見到元新歌,少年驚聲問道:“桃子出什麼事了!”
他以為元新歌來真央靈術院的目的幾近於為人收屍,因此麵色瞬間變得蒼白。
“沒什麼事,力竭昏迷而已。”在不同世界見過更嚴重傷勢的元新歌回應道。
日番穀冬獅郎餘驚未定,他仔細審視了元新歌的表情,確定這的確不是什麼令他安心的緩兵之言,這才有心思聽元新歌三言兩語簡要地敘述完整個救援過程。
已經初步了解到鬼道之奧妙和修習之難度的預備生抱胸微微眯起雙眼,不想指正元新歌口中輕描淡寫的場景已經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但看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而逐漸感到習慣以後,他對戰力的判斷似乎也緩慢發生了改變。
意識到大事不妙的日番穀冬獅郎甩了甩頭,迅速將標準重新降回普通人的範圍,然後正色起來問道:“你之前說過你無法使用……他的斬魄刀。”
“是,但在戰鬥時,斬魄刀主動為我提供了幫助。”元新歌重複了一遍這個事實,他略顯感歎地說道,“斬魄刀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覷,我已經開始好奇你會擁有怎樣的夥伴了。”
明白這是想要轉移話題,日番穀冬獅郎嘟噥著“距離畢業還早得很”,又沉默下來。
元新歌見他沒話要說,便再闡明了自己的另一個來意:他讓日番穀冬獅郎不用擔心祖母,也不用為兩人之間的約定過於焦慮,既然此時已經進入真央靈術院,那就將心思放在好好讀書上即可,變強才是進入學校的首要目的。
“我也仔細考慮過了,說不定事情還沒發展到太糟糕的地步。”元新歌起身要走,留下最後一句話,“與他擁有不同的經曆與記憶的確是我行事的阻礙,但從另一個角度出發,這說不定也會成為我的底牌。”
日番穀冬獅郎叫住了他,腦海中估算了一下,報出一個時間,說那天雛森桃正式畢業,預備生也有進行正式入學準備的最後一個假期,他們應該都會回潤林安去,如果元新歌有時間的話,三人可以在那邊碰頭。
——這就是元新歌今天坐在這裡的原因。
雛森桃從真央靈術院帶回來的行李還沒有全部收拾完畢,元新歌和日番穀冬獅郎都表示閒聊時間還有很多,讓她先去處理自己的東西。等少女慢吞吞地離開,日番穀冬獅郎坐在了元新歌的另一側,回眸瞧了眼三人之間的距離,低聲說道:“你說桃子進入五番隊是件好事,是和你的事情有關嗎?”
“是。”元新歌沒有避諱,他說道,“一番隊到五番隊的變化,一定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手段是桃,目的在我,無論誰想利用桃做些什麼,至少我能保證她不會輕易喪命。”
日番穀冬獅郎凝視著元新歌的眸子,他久久後才說道:“如果不將她留在一番隊貼身保護,怎麼才能保證她不會受到傷害?”
“我無法保證她不會受到傷害,我不想承認這點,但我必須承認。”元新歌回答道,“我隻能確定,至少此時她對某人還有利用價值,因此才會發生這個變化。”
“……你看上去比他更溫和,但實際上比他更冷血。”日番穀冬獅郎直白地表示,“如果不是我知道將桃子牽扯進這件事中不是你們的本意,我一定現在就會和她說明情況,讓她離你和五番隊都遠遠的,乾脆不要做死神。”
元新歌笑了下,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