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的膽子?她是哪門子自信他會縱容她?
“你就不怕惹惱了我,讓你屍骨無存?”裘衣輕眯了眯眼,捏著她脖子的手指微微用力,陰陰冷冷的笑著對她說:“知不知道之前那兩個衝喜的怎麼死的?”
九陰離他極近極近,他那股子香甜的反派氣味濃鬱的她心癢難耐,腦子裡不自覺的想著:馬車裡雙修也是不錯的,如今他清醒著定是能行,係統不是說了嗎?反派他行的,隻是昏迷時不行……
“怎麼死的……”她的手指不自覺的往他涼涼的腿上摸,目光落在他薄薄的嘴唇上低低輕輕的說:“是她們摸你,你沒有感覺對不對?”她的手指能感覺到他腿上戰栗的肌膚,他的耳朵框登時就紅了,臉色卻是一陰。
“啪”的一聲脆響,裘衣輕陰沉著臉一巴掌打開了她摸在自己腿上的手。
他的手指細長打在她手背上如同藤條一般,是真用力在打她,疼的她慌忙抽回手來,頓時又惱又掃興,條件反射的抬手也一巴掌打開了他捏著自己脖子的手。
又是“啪”的一聲,她也是用了力的,打的裘衣輕一愣。
她居然敢還手?除了他那個皇帝叔叔外,這還是第一個敢對他還手的人,膽子可真肥啊,是仗了誰的勢?派她來她的顧朝?還是皇後皇帝?
係統心驚,它監測到反派的憤怒值在直線上升!它剛要提醒它的宿主快服個軟道個歉,哄哄反派。
就聽九陰不高興的揉著手背說:“你打疼我了裘衣輕。”
裘衣輕氣樂了,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皮可真嫩,打一巴掌紅印子就出來了,“宋燕呢,你是在跟我恃寵生嬌嗎?怎麼?你該不會是認為我真把你當夫人看了吧?玩物就是玩物。”
“嗣王爺在想什麼呢。”九陰抬眼看住了他,驚訝的道:“我自然是清楚在嗣王爺眼裡我不過是聖上塞給你的玩物而已,但嗣王爺以為我就真把你當相公了?你我之間不過是聖上指婚,逼不得已,嗣王爺在我眼裡也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夫君而已。”誰還把誰當人了,他就是個狗男人。
她笑了一下,“隻是我這個玩物對嗣王爺來說恐怕是極其特殊的吧,特殊到就算你現在惱火至極也舍不得殺了我。”她半點不怕,衝他特意來接她給她撐腰,她就知道現在她對裘狗東西絕對有極大的利用價值,恃寵生嬌怎麼了,有本事殺了她啊。
媽耶……係統心驚膽戰,反派現在的憤怒值已經飆升到腦門了!希望宿主看看反派的臉色趕緊閉上嘴吧!
車窗外忽然天陰了,光線暗下來,那裘衣輕的臉色比馬車外的天色還陰,他盯著那個女人手癢癢的恨不能立刻拔劍殺了她,等回府讓康大夫看過之後找到藥引,有她好受的。
好在馬車很快就到了嗣王府,止水來攙扶裘衣輕下馬車坐進輪椅的時候隻覺得他們爺臉色好生難看,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王妃,王妃卻是心情很好,吵架了?他們爺還吵輸了?不能夠啊,他們爺說話誰敢還嘴??
九陰嘟囔著熱死了熱死了,快快進了府,剛進她的屋子就三下五除二將外袍脫了,鞋子也踢了。
“夫人不可……”春桃忙跟過去,一麵替她拎外袍一麵替她拿鞋子,“快穿上夫人,才剛回府,一會兒爺那邊定是會傳您過去的。”
才剛說完,外麵止水就低頭稟報說:“爺請夫人過去。”
“請我過去乾什麼?”又找架吵?九陰光著腳走到門口,尖尖薄薄的腳落在止水眼皮子底下,嚇的止水趕緊將頭低的更低,聽她笑著道:“我這還沒坐穩呢,你們爺就想我?”
這嗣王府一院子男人,連馬都是公的,隻有兩三個家裡嬤嬤生的女兒來做丫鬟,平日裡謹小慎微,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止水哪裡遇到過新夫人這樣的女人,登時就麵紅耳赤,死低著頭小聲道:“爺、爺說讓夫人伺候他……沐浴安寢。”
她就在頭頂又笑了一聲,聲音又嬌又嗲,“這可才晌午,你們爺就忍不到晚上啦?”
不是,他們爺不是那個意思!
九陰隨便穿了雙木屐,換了身輕軟單薄的紗衣,扶著春桃出了門。
止水將她們一路帶去了西院的湯池。
門推開,熱氣撲出來,九陰驚訝的看見這裡居然是一處室內的天然溫泉,白紗垂在溫泉四周被熱氣輕輕浮動,這麼熱的天泡溫泉?是想熱死她嗎?
而這溫泉室裡站著一個老頭兒。
春桃小聲告訴她,那是一直給裘衣輕看病的康大夫。
“見過夫人。”康大夫笑眯眯的起身行禮,“夫人這邊請坐,嗣王爺命我來為夫人診診脈。”
搞什麼鬼,九陰坐在一側的石凳上,不是沐浴就寢嗎?裘衣輕還要這老頭兒先診斷一下她是不是易孕體質?
係統:“……”
康大夫過來替她診了脈,笑著與她說:“夫人體熱異於常人,又有些氣虛,需要好好滋補調理,十分好,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