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2)

家養反派(穿書) 四藏 13372 字 9個月前

雷聲在陰雲後,雨聲在山寺裡,像是有無數的聲音鬨將起來。

雨可真大,打在回廊下的泥土裡將她的裙擺濺的泥濘,她也不知道她在聽什麼,聽禪房裡的聲音,或是在聽根本就聽不到的山脈被雨水衝垮的聲音。

“娘娘?”善德見她一直在發愣,恭聲又喚了她一聲。

她被雷聲驚醒一般回過神來,她想衝進禪房去告訴聖上,她們的兒子出事了,可她不能,她是皇後。

桂月嬤嬤握了一下扶著她的手,她聽見自己發顫的聲音,“去稟告聖上,安兒……出事了,他在山中墜崖找不到人了,去!”

善德驚的心頭一跳慌忙應聲,急忙忙去推開禪房的門進去向聖上稟報。

隻聽裡麵人聲音不悅的說了句,“什麼?墜崖?那麼多的人隻他一人墜崖了?他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皇後心裡的憤怒和怨氣一下子湧上了喉頭,他這是什麼話?他的兒子出了意外,生死不明他卻還在怪自己的兒子嗎?

她紅著眼眶忍不下去的想要上前去,進到禪房裡,卻被桂月嬤嬤一把拉了住。

“娘娘不可。”桂月嬤嬤緊緊握著她的手,極輕極輕的道:“您此刻進去了見著房中的女人不是更添堵?您要沉住氣,找二皇子要緊。”

她隻能將所有的怨氣咬碎了吞下去,站在回廊下看著窗戶上的人影晃動,聽著他的聲音,這麼多年來她自認將皇後做的無可挑剔,他宮中沒少給他挑選新人,可隻是出宮這三日,還是在寺中,又是哪個獻媚的官員給他塞了狐媚下等的野女人?

等找回安兒,她一定要查清!她是不會允許不三不四的女人留下的。

房中裘景元煩躁的被善德伺候著更衣,又怒道:“他的手下是乾什麼吃的!李將軍呢?讓他帶人下山澗去找。”

他匆匆忙忙的出來,冠下的頭發沒來得及梳理,有些鬆散,迎頭瞧見立在回廊下的皇後,煩躁的神色壓了壓上前安撫她道:“皇後不必急,定會找到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一想到這雙手方才在屋裡乾什麼她就覺得惡心,但她到底是沒有躲開,抬手也握住了他的手,紅著眼眶對著他掉眼淚,“聖上,我們隻有安兒這一個兒子了……”還望他顧及這麼一點父子親。

裘景元到底是不想這唯一的兒子出什麼事,顧不得房裡的人攜著皇後匆匆離去。

善德本想先安置了房中的女人,可送走聖上在回屋裡,卻發現那女人不見了。

自己走了嗎?

暴雨之中,整個法華寺的人全起來了,候在大廳裡。

聖上派遣了一隊又一隊的人進山中去找,又讓李將軍親自帶人下山澗,務必要儘快找到人。

暴雨越下越大隨時會再次滑坡,隻怕耽擱的越久,安兒活命的幾率就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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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麼大的事,九陰那邊自然也聽見了動靜,聽人來報說是二皇子墜崖了,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桌吃飯的裘衣輕。

裘衣輕正在慢條斯理的喝著粥,這寺中準備的粥是荷葉粥,倒是清甜可口。

而九陰在席上沒怎麼吃,回來之後春桃就將她帶來的熟食準備了,算是晚膳。

切了蹄髈和牛肉,帶了一碟子辣椒麵給九陰蘸著肉吃,又冰了一壺果酒解膩。

九陰才吃沒兩口就聽見了滿寺鬨騰起來的動靜,全寺掌燈,腳步聲不斷,甚至還開始念什麼祈福經了。

她先點開係統欄看了一眼,反派二號裘望安的各項都是正常的,他的狀態欄是:緊張張。

這麼看他是沒出什麼事吧?還有心思緊張張呢。

她又看向了端著粥慢慢喝的裘衣輕。

裘衣輕沒有看她,喝了一勺粥慢慢道:“盯著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有你擔心的裘望安。”

這人說話可真酸。

九陰湊過去小聲問他,“你們……是不是在搞什麼?”

裘衣輕看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問:“夫人是想問我他有沒有事吧?”

“我知道他沒事。”九陰坐回去,夾了一塊牛肉蘸了辣椒麵丟進嘴裡,辣椒裡還混了芝麻粒,越嚼越香辣。

“你怎麼知道他沒事?”裘衣輕望著她,不辣嗎?怎麼有人這麼吃辣椒的,將辣椒當蘸料吃。

九陰喝了一口冰冰的果酒,舒服的眯了眯眼,故意道:“我就是知道。”

裘衣輕看著她,等著她再問,可她偏偏就不再問了,仿佛她真的知道裘望安的下落一般,倒叫他好奇起來。

她怎麼知道?連裘望安那個傻子自己也不知道這計劃。

她吃的酒足飯飽,裘衣輕也喝完了粥。

今晚他不喝藥,可上午喝了藥之後昏睡的時間太短了,如今他不困卻身子酸軟的很,用完膳洗漱之後就躺在了榻上休息。

九陰知道裘望安沒事,今晚定然是裘衣輕布的局,便也沒想去正殿湊熱鬨,命春桃打了水來沐浴。

止水退出房門守在外麵。

春桃試好了水溫過來扶她,她已經將頭發自己拆好了,散著一頭烏黑的發隻穿著白色裡衣光著腳進了內室的屏風後,剛走到浴桶邊腳底板被一樣東西硌了一下。

她挪開腳低頭瞧見是一隻耳墜,掉在浴桶旁。

春桃彎腰撿了起來,“是夫人的嗎?”是一隻孔雀綠寶石的耳墜,她瞧著眼熟,好像夫人是有過一副這樣的耳墜,隻是夫人不喜歡戴耳墜來著,不常戴,今日這種場合非戴不可,卻是戴了一對珍珠的。

九陰將耳墜拿在了手裡,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這耳墜不是她的,她今日也壓根沒有來這內室裡,而這耳墜上的味道是原女主宋燕音的。

她來過,還來了這內室浴桶旁,將耳墜掉在了這裡。

九陰看著手裡的耳墜對春桃道:“你下去吧,今日不洗了。”

“啊?夫人方才不是說有蚊子咬您,要泡個驅蚊的湯浴嗎?”春桃瞧她,怎麼突然又不想洗了?

“突然不想洗了。”九陰想著這浴桶或許宋燕音來泡過她就不舒服。

春桃瞧她似乎生氣了的樣子,也不敢多問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門。

等她一走,九陰捏著那隻耳墜走到的榻邊。

裘衣輕聽見了她的腳步聲睜開了眼,一枚孔雀綠寶石的耳墜掛在她指尖晃蕩在他眼前。

“相公跟我解釋一下,這耳墜是誰的?”九陰心裡是知道裘衣輕定然不會和宋燕音有什麼,這可能是裘衣輕計劃的一部分,但她就是要問,“在浴桶旁掉著,不是我的。”

裘衣輕看著那耳墜也皺了皺眉,才想起來掉在浴桶旁也隻能是宋燕音的了,止水辦事是越來越不仔細了,連這耳墜掉在他房中也沒覺察到。

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目光從耳墜看住九陰,她在生氣?在吃醋嗎?

從來都是他吃醋,他從來沒有見宋燕呢為他吃過醋。

“夫人覺得是誰的?”他故意問道:“不是夫人的,可能是春桃的?或是先去來打掃禪房的婢女落下的?”

他居然還問上她了?

九陰盯著他,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你的病是好了對不對裘衣輕?如今你都允許其他女人進你的房間,用你的浴桶,說不準還許她上你的床了?”

裘衣輕望著她在笑,“夫人在意嗎?”

“裘衣輕。”九陰看著他,“你是在故意惹惱我?”

裘衣輕看著她眼睛裡的惱怒,笑著說:“是。”

壞東西。

九陰忽然氣惱的猛地探身上前,一手捏住了他的耳垂,一手捏著那隻耳墜,一股腦的穿進了他已經長上的耳洞,直接將那耳洞穿通了。

又快又狠,不及反應。

裘衣輕疼的顫了一下,隻覺得整個耳朵燒起來一般,那耳墜已經掛在了他的耳垂上,他抽了一口冷氣,她的聲音響在他發燙的耳邊,“我當然在意,裘衣輕你的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他的耳垂被紮出了血,血珠子順著耳墜掛鉤流到了孔雀綠的寶石上,盈盈欲滴的鮮紅色,他微微蹙眉坐在那裡垂了眼瞼,竟是沒有生氣也沒有掙紮。

他這副逆來順受的小表情,可真讓人想欺負他。

她熱熱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扭過來,看著他,“裘衣輕,你惹我生氣,我就會罰你。”

血珠子掉了下來,掉在雪白的錦被上,如同開了一朵海棠花。

裘衣輕望著她惱怒又充滿占有欲的神情,不知道為何心裡一陣陣甜澀的蜜意,他想占有她,也想她對他產生同樣的感覺。

他們互相占有,互相為命。

他突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勾的她向前一傾,他側頭吻在了她的唇上,咬著她的嘴唇,舌尖舔進了她的唇齒裡。

他主動的親吻讓九陰腦子一陣陣發熱,哪裡還顧得上生氣,摟著他的脖子撲進他的懷裡,手掌裡蹭了一手他耳垂上的血,腰被他摟了住揉進懷裡,順著她的寢衣揉進了她的腰裡,涼冰冰的手指像是恨不能將她揉碎了,吻的她身子發軟化在他懷裡,他卻捧著她的臉鬆開了她,一雙滿是柔情的眼睛盯著她,胸口微微發喘,“你真的在意我嗎?”

“在意在意。”九陰喘息著隨口應答,探頭又親住了他的嘴,手胡亂的就去扯他的衣襟,解他的衣帶。

大風大雨,電閃雷鳴正是雙修好時辰。

裘衣輕一把將她摟按在懷裡,他已是情動,身子最誠實,他連呼吸也不穩了,另一隻手卻抓住了她亂動的手,悶悶的吐出一口氣,緊緊扣著她的腰不許她亂動,額頭抵著額頭啞聲道:“今日不行……”

“為什麼?”九陰不甘心的去親他。

他將她的臉按在了肩膀上,托著她的後腦勺側頭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耳朵,睜開眼看著門外的閃雷,輕輕啞啞的道:“今日是我父親的忌日,我要好好聽著他們哭。”

九陰頓了一下,抬頭瞧見他的一雙眼盯著外麵,被閃雷映的發亮,他摟著她好溫柔的在撫摸她的頭、她的發、她的背,側頭輕輕親了一下她臉側的黑發喃喃道:“不要生氣,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他又親上她的耳垂,咬了一下她耳垂上的珍珠耳墜,“是我的錯,我該將她用過的浴桶丟出去,怎麼能讓夫人用她用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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