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家養反派(穿書) 四藏 11606 字 9個月前

中秋了啊……

九陰抬起頭看了看天下的月亮,一輪明月圓圓滿滿,水榭外的蓮花謝了,水榭四側擺滿了姹紫嫣紅的山茶花,園子裡的金桂開的正好,這夜風裡全是香甜的桂花香。

中秋之宴已經開始,她坐在席中望著明月有些走神,她其實生在中秋月圓夜,隻是那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情了,她隻記得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師父還會在中秋之夜煮碗麵給她,麵的滋味她已經記不清了。

一碟碟的佳肴端上來,還上了一壺桂花佳釀。

她伸手想去倒酒,手指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握了住,他的手還是這麼涼。

裘衣輕握著她的手拉下桌子,在桌子底下雙手包住了她的手指,一雙眼轉過來瞧著她輕聲道:“夫人忍一忍,回府再吃。”

他將桌子上唯一的一碟果子挪到她麵前,掩著嘴巴咳了幾聲在袖子下道:“吃果子墊墊底,旁的,不要碰。”他的聲音又低又輕的攪合在咳嗽聲裡,桌子下握著她的手指緊了緊。

九陰明白他的意思,他入宮如同龍潭虎穴,要樣樣小心,事事提防,可是……其實她如今已是百毒不侵,尋常的毒藥對她來說毫無作用。

桌子上又上了剛蒸好的蟹,中秋吃蟹最是地道。

九陰看著那蟹有些惋惜,雖然她昨日在府中就已吃過了。

裘衣輕見她瞧著桌子上的蟹,忍不住勾了唇角,拍了拍她的手輕輕道:“宮中的東西不好吃。”

行吧。

九陰摸了一個葡萄丟在嘴裡,這葡萄也不如嗣王府好吃,放時間太久了不新鮮。

她隻吃一顆便不吃了,坐在那裡聞著蟹香味體會到了裘衣輕看她吃飯時的煎熬,你瞧瞧人家打開那蟹裡麵挖出來的蟹黃……

一個嬤嬤突然繞到春桃身後,請喚了一聲:“嗣王爺,嗣王妃。”

九陰回過頭去隻見一位慈眉善目的嬤嬤端著一碟子蜜瓜向他們行禮。

“青絲嬤嬤。”裘衣輕望見她笑了一下。

嬤嬤也抬起眼來望他笑了笑,千言萬語隻是低低輕輕的道了一句:“王爺中秋安康。”

她將蜜瓜遞給了春桃道:“二殿下瞧王妃不怎麼動筷子,知道宮中飯菜不合您胃口,差奴婢送了蜜瓜來,這蜜瓜是二殿下特意留給王妃的,他自己也沒舍得吃,王妃和王爺嘗嘗看。”又補了一句,“是奴婢親手切、親自端,沒有經過旁人的手。”

這一句是說給裘衣輕聽的,叫他放心吃。

九陰往裘望安那邊看了一眼,裘望安正巴巴的瞧著他們這邊,見她看過來皺著的眉頭立刻鬆了開,衝她笑了起來。

好乖的小傻子。

青絲嬤嬤退了下去,九陰拿了一塊蜜瓜剛吃一口,皇帝的目光便瞧了過來,從裘衣輕的身上晃到九陰的身上。

“朕聽聞嗣王府的嗣王妃十分會吃,嘴刁的很,如今看來倒是真的了?”裘景元笑意盎然的看著九陰,她正用帕子掂在蜜瓜下一口一口的吃著蜜瓜,聞言頓了一下卻沒有瞧他,隻是動了動眉毛,十分的漫不經心,“朕瞧嗣王妃一筷子也沒動,這宮中吃食這般不合你的胃口?”

裘衣輕握著九陰的手指動了動,連帶著他的眉頭也蹙了起來,裘景元與他夫人說的每個字都令他無比惡心,他咳了一聲替九陰先答道:“還請聖上莫怪,我夫人近來食欲不佳。”

“哦?”裘景元又道:“這倒是巧了,燕音最近也食欲不佳。”他握住身側宋燕音的手瞧向她笑了笑。

九陰吃蜜瓜的嘴頓了住,真懷了?誰的?

她聽見皇後明顯是有些慌了的聲音,“是嗎?食欲不佳……可是吃了不該吃的,可找太醫看過了?”她在問宋燕音。

宋燕音坐在裘景元身側仿佛一隻怯懦的小鳥,低著頭裹著笑意答道:“回皇後娘娘,已找太醫瞧過了,太醫說是……害喜的正常症狀。”

“噠”的一聲輕響,皇後手中的筷子墜在了桌子上,她不可思議的盯著宋燕音,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入宮才多久?一個多月?她侍寢也不過……兩個月?有喜了?怎麼可能……裘景元怎麼可能還能得子!

九陰抬起了頭來,蜜瓜也不吃了,擦著手看正坐上的幾位,皇後的表情掩飾都掩飾不住了,震驚、不信、還有憤怒。

而顧朝……她特意看了過去,顧朝卻隻是低頭喝了一口酒,並沒有什麼神色。

皇後竟然不知道?看來裘景元防備著她啊,宋燕音入宮這麼久皇後該不會連她的宮殿也沒有進去過吧?

水榭之中無不驚訝的,當今聖上唯一憾事便是子嗣之事,沒想到居然……

大家也明白過來,怪不得聖上會帶一個無名無分的宋燕音來中秋之宴。

有重臣反應過來,先行起身拱手恭賀聖上,又提起法華寺的兩支簽,說宋燕音便是簽上所說的福運之人。

是啊,二皇子救了宋燕音之後開了竅。而皇帝接宋燕音入宮之後她便懷上的龍種。

可不就是全部應驗了簽上所說。

九陰又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裘衣輕,那兩支簽是他安排的,他在法華寺中就曾與她說過法華寺那夜隻是個開始,難道如今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裘衣輕看向她,朝她眨了眨眼。

這個男人的心啊,比海底針還難摸透。

皇後強撐著笑容恭賀,又說請太醫來再給她診診脈,裘景元卻說剛才已經診過了,讓她不必操心。

擺明了是要她不要插手宋燕音這個胎。

裘景元又道:“朕打算過兩日給燕音個位分,先封妃,瓊華殿暫且還住著,等胎穩了再挪到寧安宮,封貴妃。”

皇後的臉色頓時黑的有目共睹,裘景元竟然直接將她抬到了妃位,還打算胎穩之後追加貴妃……那是不是她若產下健康的皇子,連皇後之位也要給她這個賤人了?

其他大臣也覺得聖上有些太過了,但想聖上幾年宮中沒有喜訊,好不容易得了這個喜訊,這也確實是朝中大喜,若是宋燕音能平安誕下皇子,那聖上便不必再為儲君之事煩憂,貴妃之位倒也不為過。

便無人在這個興頭上掃聖上的興,起身齊聲恭賀聖上。

那麼多的恭賀聲中,皇後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卻隻能閉上嘴,如今她不同意也隻是惹裘景元不快,更不喜歡她而已。

什麼中秋之宴,不過是裘景元為了宣布這個喜訊罷了。

皇後慢慢拿起筷子,再吃不下去一口,她在心底裡苦笑了起來,裘景元大概根本不記得這是安兒回來之後他們一家團圓的第一個中秋佳節,人圓月圓……她怎麼能將皇帝當成“家人”呢?

更讓她喉頭發澀的是她的傻兒子還在高高興興的恭喜他的父皇,他怎麼還不明白那個賤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來跟他搶皇位的。

滿月之下每個人的臉上掛著笑意,卻各揣著心事。

九陰收回眼來歪頭看向了裘衣輕,往他臉邊湊了湊動了動嘴唇,沒發聲的比著口型:你早就知道了?

宋燕音有孕一事,他就是為這處戲來的?

她湊的近,燭火落在她的眉睫上,那眼睛裡像是藏著星星一樣,裘衣輕望著她,伸手用手指輕輕蹭了蹭她唇邊的蜜瓜汁,問她,“甜嗎?”

九陰愣了一下,反應過了他是在問蜜瓜,她嘟囔道:“你不會自己嘗嘗。”

他收回手指放在唇邊添了一下,一雙眼裡藏滿了笑意望她說:“是甜。”

九陰竟是心頭跳了一下,她、她叫他嘗蜜瓜,他在這裡故意勾|引她!

她要伸手去摸他的腿,卻又被他按了住,放在他的膝上不許她亂動,九陰瞧著他滿肚子腹誹,這人主動又主動的很,動他又不讓。

中秋宴無聊的很,她又不能吃,靠著裘衣輕坐著,也不知進行了多久起了風,裘景元關切的為宋燕音披上披風。

皇後隻做沒看見沒聽見,她如坐針氈恨不能立刻站起來回宮去,可她不能,她此刻若是走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為宋燕音這個賤人生了氣,她作為皇後,該替皇帝的子嗣著想,該為他高興。

九陰瞧著皇後他們這出戲,隻覺得無趣,“嘖”了一聲,做皇後好生憋屈,皇後做到這個份上做來乾嘛?反正她是不行,若裘衣輕他日做了皇帝,納一個妃子她殺一個,或是將他一塊殺了,弄臟的鼎爐留著也沒用。

“……”係統驚歎,這是什麼渣女言論??它忍不住問道:“宿主到現在還隻是將反派當鼎爐啊?”

“自然不是。”九陰立刻道:“我是十分喜愛他的,但我愛他,就必定要他也同樣的愛我,我如今隻守著他一人,他也該隻要我這一個女人。”

“可是您不是說白微是天定鳳命嗎?”係統有些搞不懂了,“難道宿主要逆天改命?”

九陰還沒答話,背後有人輕喚了她一聲。

正是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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