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道。
左顏的這個午覺睡得很香,以至於她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過。
睜開眼之前,她下意識往前湊了湊,想貼在某人身上蹭一蹭。
然後她就蹭了個寂寞。
左顏一下子醒了,睜眼摸了摸床上,旁邊已經冰冰涼,可見離開不是一時半會了。
——自己為什麼要用“離開”這個詞?
左顏甩了甩頭,從床上坐起來。
她躺下的時候以為隻是眯一會兒,就沒脫衣服,現在下床多半要感冒。
左顏隻能打開衣櫃,換了件更厚一點的外套給自己裹上,然後走出臥室。
剛一出臥室門,左顏就聽見了沙發那邊的鍵盤聲。
她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反而是早上賴床和中午睡午覺的遊安理更讓她意外。
左顏先到吧台那邊接了杯熱水——和她最開始的時候想的一樣,這個杯子最終成了自己的專屬水杯。
即熱式飲水機兩秒鐘就出了熱水,她接完水,端著杯子走向鍵盤聲的源頭。
太陽還沒下山,偏黃的日光從整麵玻璃窗外飄進來,給挽著頭發的女人披上了電影般的濾鏡。
左顏站在原地,不小心看了很久。
直到懶人沙發上的人看著電腦屏幕,平靜地開口道:“又要見色起意了嗎?”
左顏:“……”
這個女人怎麼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她要開始懷疑遊安理其實是個精分患者了,人格實在過於分裂。
以前的遊安理雖然也會露出這一麵,但都是很少數的情況下,比如說自己不小心觸發了她的“開關”的時候,或者勾出了她的“興致”的時候。
左顏戰術性喝了口水,掩蓋住了自己被抓包的心虛,朝她走過去。
“晚上吃啥?”
她理直氣壯地問,仿佛中午說“等過幾天我就搬回去”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你還當自己是小孩呢,要我每天管你吃喝拉撒。”
遊安理盯著電腦屏幕,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過。
聽聽,這是人話嗎?
“中午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一頓湯圓就把我打發了,前兩天還**心早餐呢,你翻臉也太快了吧?”
左顏不甘心地控訴著,雖然她也沒打算死乞白賴地討飯吃,但落差這麼大,誰心裡能過得去?
“初來乍到,請鄰居兼下屬吃幾頓飯而已,原來對你來說,是愛心早餐啊。”
遊安理說著,抬頭看了過來。
操。
好不要臉的女人。
左顏憤怒了,她現在才不管什麼代價不代價的,她要給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請下屬吃飯我見過,請下屬吃奶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味道不錯,謝謝領導。”
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下了。
左顏看著她的反應,覺得非常解氣,決定再接再厲。
“哦,當然,領導的嘴也是很甜的,不管是上麵那張……”
看著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左顏的最後幾個字沒了聲音。
危險的信號爬上了背脊,她想也沒想地轉過身就要跑。
手腕被人一把拉住,左顏心一抖,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拽了過去,整個人摔在了遊安理的身上。
手裡的水杯也光榮地灑出了剩下的白開水,雖然已經不燙了,但潑了兩個人一身,衣服瞬間被打濕了。
“我昨天晚上就在反省自己。”
遊安理一隻手捏著她的手腕,一隻手扣住她的腰,把控了她的要害。
左顏動彈不得,眼看著腰上的癢癢肉已經被擒住,她連忙擠出一個討好的笑來。
“領導,不是,遊老師,我開玩笑的,咱們有話好好說。”
遊安理收緊了她的腰,將她牢牢按在自己的身上。
她垂下頭,看著被自己橫抱在腿上的女孩,扯出一個笑來。
“是不是我年輕的時候對你太客氣了,才讓你覺得我脾氣很好。”
左顏哪敢吱聲,縮著脖子裝成了一個鵪鶉。
遊安理捏了捏她的耳朵,修長手指從耳尖滑落到耳垂,摩挲的溫度讓那冰涼的耳朵迅速攀升了溫度,染成緋紅色。
隨後,手指劃在了她的脖子上,激起一陣顫栗。
“我思來想去,覺得你應該是不記得溫泉的那次了,不然無法解釋這件事。”
遊安理俯身靠近,看著麵紅耳赤的人,放輕聲音道:“沒關係,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