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
左顏已經不記得自己怕癢這件事是什麼時候暴露的了。
但遊安理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 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
左顏非常後悔,早知道以前跟遊安理一起睡的時候就單獨蓋一床被子了,還能給彼此增加一點距離, 多一點互相了解的餘地。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拿捏住癢癢肉一動也不敢動。
“我覺得這樣不好,咱們換個方式吧?”
左顏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一雙手抵在她肩上,想把她推開, 又怕被當場處置了,一時間被動得隻能開口求饒。
然而很快,她就真的隻剩下“求饒”了。
從馬克杯中灑出來的熱水全都澆在了兩個人的身上,水溫不燙, 在冷空氣中迅速失了溫, 睡衣打濕的一團也變得冰涼。
左顏被扣著腰,無數慘痛的回憶向她席卷而來, 讓她再也不敢動彈。
遊安理並不打算因為她的示弱而放過她。
利息當然是越早收回來越好, 誰會嫌錢多呢?
左顏也很快意識到了這點, 再想逃走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樣會感冒的。”
遊安理說著,隨手一拽,把打濕的睡衣扯掉。
接觸到冷空氣的左顏一下子打了個寒顫。
沙發旁邊的空調開著暖氣, 但她還是冷得哆嗦, 本能地抱住了遊安理, 想汲取一點體溫。
“你這樣我才會感冒,回、回臥室裡。”
遊安理用行動拒絕了她。
在幾乎要徹底陷進沙發內時, 左顏終於得到了一點呼吸新鮮空氣的時間。
她隻來得及深吸一口氣, 就被再一次壓上來, 堵住了雙唇。
遊安理依然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 不知是因為昨晚那場單方麵的失控,還是因為她的記性真的有那麼好。
左顏不著邊際地亂想著,很快就被捕捉到了這點走神。
扣著腰的那隻手毫無預兆地捏住她,讓她渾身一抖,卻又被壓製得無法逃開。
“你就是想要懲罰才能舒服是嗎?”
遊安理起身俯視著她,低聲開口道。
左顏真的怕了,心一橫,主動湊上去吻她,不給她再繼續算賬的機會。
遊安理接受了她的取悅,甚至暫時將主動權交給了她,隻一動不動地由著她討好自己。
但有些事情當初再怎麼熟悉,時隔太長時間沒經曆,也會變得像初學者一樣笨拙。
遊安理想著她昨晚上急躁又不得章法的粗暴,再看她現在磕磕絆絆的蠢笨,還是沒能壓住自己那點藏了很久的惡劣。
“你可是我睡過的最絕色的人……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
左顏動作一頓,整個人僵在了沙發上。
遊安理不肯放過她,屈膝在沙發上,和她的目光持平。
“如果不是我沒失憶,都要以為你今天是第一次了。”
左顏羞惱地去揪她的衣擺,想給她點顏色看看。
遊安理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說:“你沒對象難道還沒有手嗎?但凡自己動動手,也不會……”
她的最後幾個字被氣瘋了的人一口咬進了嘴裡。
某些話的時機如果不挑對,可能就會造成一些較為嚴重的後果。
遊安理這次為自己的挑釁付出了代價。
她忘了眼前的這隻兔子不是剛成年的那隻,而是已經在社會上混跡了好幾年的大兔子。
一言以蔽之——沒那麼好欺負了。
雖然遊安理並非真的沒有辦法把她給欺負一頓,但現在要是露出意圖,恐怕就會把好不容易咬鉤的大兔子給嚇跑。
學聰明了就是麻煩。
遊安理被捏緊手腕反咬一頓的時候,不由得分出了點心思來想。
逞了威風的左顏簡直神清氣爽。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不過是去洗了個手的功夫,遊安理就把衣服穿好了。
媽的,洗了個寂寞。
左顏拿“吃人”的視線狠狠盯著她,在她身上占足了便宜,才略帶遺憾地收回來。
算了,讓她先養兩天,把“傷”養好了再說。
免得又找理由攻擊自己“技術差”。
已經完全被帶進了坑裡的左顏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做晚飯的時間都到了,她還在回味剛剛啃的那幾口“蘿卜”。
事實證明,領導的嘴就是甜。
“燉個湯?”
遊安理看著打開的冰箱,開口問她。
左顏還想著腦子裡的東西,隨口回答:“燉蘿卜吧,又白又甜,水還多。”
遊安理頓了頓,轉頭看向她。
左顏被看得後背一涼,連忙往廚房外麵走,邊走邊說:“要不銀耳湯也行,水也挺多的。”
她直奔臥室,鑽進去把門一關,才覺得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當初“蘿卜頭”這個外號被遊安理發現的時候,她可真是差點兒被折騰得沒了半條命,在床上喊了一晚上的“遊安理”三個字才被放過。
左顏在遊安理的臥室裡磨磨蹭蹭,一直到估摸著遊安理已經顧不上她了,才又悄咪咪地鑽出臥室,往廚房靠近。
遊安理不知道在宰排骨還是什麼,菜板上的動靜兒挺大,左顏悄無聲息地溜過去,在她身後伸出頭去看了眼。
看起來應該是剛從冷凍櫃裡拿出來的,還沒完全解凍,所以宰起來有點費勁兒。
遊安理提起菜刀,狠狠一砍,把一小截腿肉給宰下來。
左顏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死宅,很難從乾乾淨淨的生肉來判斷它生前是哪個綱哪個目的。
看了半天她還是耐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這啥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