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我的腦海中想過了很多。
...
首先,感謝傑森,謝謝他在之前拯救鼠鼠於危難之中,挽救鼠鼠一條鼠命。
其次,感謝布魯斯,謝謝他讓鼠鼠現在又能吃香又能喝辣。
然後,再勉為其難地感謝一下天天摸魚的係統桑吧,不然現在鼠鼠就隻能吃軟飯了,也挺不好意思的。
最後...不是我刻意遺忘了阿福,也不是不知感恩,對每天同樣花費心力照料我的阿福視而不見。
而是我嚴重懷疑,要是知道最近鬨的鼠災是我惹的事,阿福多半要生氣。
——以及,你們這些可惡的細菌,彆靠近我!莫挨老子!不想見你們!
我是花枝鼠,你們是老鼠,我們,不!合!適!
...說實話,雖然這個技能蠻惡心的,但用的好的話以後可能收集情報會有用,所以我還是擰著鼻子認下了。
——但認下了,不代表我就接受它們了。
我本來還想指揮它們去洗個澡,但韋恩宅附近有人工湖,我就怕它們死腦筋、搞就近原則,然後直接往湖裡蹦,這不是把湖給弄臟了。
好吧,既然如此....
要不,你們還是滾蛋吧?
*
我嚴肅地站起身:“吱!”
——肅靜!
綠眼睛們仍然盯著我,沒回應,我也瘮得慌。
....好尷尬。
我硬著頭皮繼續道:“吱吱!吱!”
——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突然來到我身邊...
“吱!”
——但是,我不需要!請不要再跟著我了!
“吱吱吱!”
——你們現在想去哪就去哪,總之,不要靠近這裡——特彆是這座莊園!
“吱!”
——不然。
我磨了磨牙,用力拍了下地版。
——一個小小的網狀裂紋在我的爪下蔓延開來。
不然後果你們也是知道的。
*
今天開始當老大!
——滴,十分鐘老大體驗卡,手動解說。
*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
....總之,這下事情總該解決了吧?
沒解決也沒關係。
我背過身,眼神冷酷了起來。
——既然軟的不要,硬的也不要,那就彆怪鼠鼠來更硬的了。
直接把你們電成鼠乾!
...
————
...
正當我自鳴得意之時——
“或許這裡有誰能向老人家解釋一下疑惑?比如,為什麼莊園會突然多出這麼多老鼠?”
“...又或者說,那其實是您的朋友?來串門找朋友玩的?”
我宛如被班主任查崗,立刻站定,僵
硬了起來。
——完蛋了,阿福!
布魯斯也好啊...怎麼還是剛好被阿福給抓包啊?
我抱頭。
可是,這也不對啊!鼠鼠又沒乾什麼壞事,為什麼要這麼心虛?
那些破老鼠到底是什麼見鬼的朋友啊,鼠鼠不認!
....但不管怎麼安慰自己,我那種中二黑曆史被長輩看到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我恨不得地麵上有條縫,好讓現在的我能夠鑽進去避免阿福的眼神注視。
*
半晌,阿福歎了口氣:“好吧,或許是您不太願意說,又或者您也不知道原因?”
我放下爪子,重重點頭。
“那麼,就算了。老人家也沒有折騰這些東西的精力,可以的話,下次請注意不要再讓它們過來了。”阿福道。
然後,他上前,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我。
“比起這個——或許您現在會需要洗個澡?”
“...吱!”
——要!
我沉痛地說。
雖然沒被那些個老鼠給碰到,但我總感覺我不乾淨了。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了阿福的身後。
...
好在那些老鼠還是聽“老大”話的,走了之後真的沒再來了。
我也鬆了一口氣。
...
————
...
空氣中靜謐而寧靜,便隻有聽見綠影婆娑搖曳的輕輕沙沙聲,微風裹挾慵懶之意,不自覺放鬆了繃直的精神。
大好午後時光。
*
我使勁揪了一下懷裡的破爛斷枝,從上麵薅下了一片破樹葉子。
現在這大中午的,我估摸著下課鈴都已經響了起碼有二十多分鐘了,但我還是沒有看到傑森的身影。
按常理而言,他此時應該早已獨自來到學校後麵這片人跡罕至的小樹林,並且嘴上咬著漢堡、手上還抱著剛借的書,然後不緊不慢地坐下來,享受自己的午後時光。
....但是,人呢?
我翻了個身,陰暗地蛄蛹著爬到了不遠處的陽光底下,接受陽光的洗禮。
....再不來,我就要睡著了啊。
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我感覺我的瞌睡蟲又上來了,不自覺眼皮開始打架。
這幾天出現的各種奇葩東西,搞得我是心力交瘁,有點神經衰弱了。現在難得放鬆下來,當然要....
但就在這時,我的耳朵忽地捕捉到了一聲哢擦的快門聲。
...
——什麼東西?
我像背後長了針眼一樣,一個猛回頭,盯向聲響發出處聲。
那道快門聲,其實真的很小,我差點就沒捕捉到。
但哪裡那麼多“差點”。
被從睡夢中吵醒,我十分暴躁,很是用力地拍了拍鬆茸茸的草地,發出了刻
意壓低的吱吱聲。
——出不出來?
*
“呃,嗨?”
“...好吧,小家夥,我打擾到你了嗎?”
於是,一個板板正正地穿了背帶襯衫小短褲款校服、踩著小皮鞋、手上帶著的相機就比他腦袋小上半圈的一個男孩——從草叢中鑽了出來。
然後,男孩有些尷尬地放下了他手中那架碩大,且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相機,並掛回了他的脖子上。
——這男孩個子不算高,臉上的嬰兒肥還沒退去,看著就知道年紀挺小。
鼠鼠憑借著瞪眼法,估摸著他可能比傑森還矮一些。
而且....
黑發藍眼小男孩,俊俏長相拿相機。
是不是有點眼熟了?
*
我凝視著眼前的男孩,一言不發。
...對不起,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過分和刻板印象,但在dc,這些特征,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好吧。
——就單憑他這個特殊的長相和手持物,我就能勉強原諒他之前的偷拍行為。
雖然他可能不知道,為什麼一隻鼠鼠也會有隱私權肖像權,還會因為被拍這種小事生氣什麼的。
“我很抱歉,小家夥,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舉動。”
他走到我跟前,蹲下身,一本正經地向我道歉道。
*
我耳朵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