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剛進來就聽到自家主子吩咐給秦束送長壽麵,不由得笑道:“主子,你在這想著讓人給秦束送東西,方才秦束在外麵,也托我為他送點東西給你呢,這倒是真巧了……”
“嗯,秦束在外麵?”柳清棠問道,提步就準備往外走。
桃葉連忙笑著擺擺手,“哎主子,你現在出去可見不到秦束了,他把東西交給我之後就走了。不過之前好像是在外麵徘徊了很久,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還直盯著門看呢。”
桃葉說完綴衣又道:“其實……若是主子想見秦束,直接去喚來便是。內室不讓小宮女們伺候,隻我和桃葉兩個人,不論主子想做什麼什麼都可以。”
綴衣比起桃葉,一向穩重溫和,但是對於這種事真是十分的……柳清棠一時想不到如何形容。隻能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該說你是謹守本分還是膽大包天,這種事都能隨口說。”
“奴婢們本分一些總是好的,不過主子可以肆意一些。”她們在她身邊這麼許多年,難得見她對什麼人動了心,自然要努力撮合。說句大不敬的話,她們都幾乎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如果和她的意願比起來,這宮規倒是不值一提了。
“是啊,姐姐說的不錯,這人活在世上可不就是圖個稱心稱意。有些時候啊,就是不能想得太多,順心而為就是最好的了。”桃葉說完,從袖子裡拿出個小盒子,“喏,這就是秦束讓我送給主子的。”
柳清棠走上前拿過盒子握在手裡左右看了看,這才道:“總是滿口的大道理,不和你們貧嘴。”說著她拿上盒子就往內室走。
“主子,晚膳呢?”
“等等再說。”
眼看主子一個人躲起來拆禮物去了,桃葉綴衣兩人麵麵相覷一會兒都無聲的笑了。主子從小就是這樣,得了禮物就喜歡找個沒人的地方拆,然後明明很開心的拿出去給人看或者掛在身上,嘴裡還要嫌棄一通。她常說自己的父親口是心非,她又何嘗不是呢。
兩人等了一會兒,果然就見柳清棠臉上帶著笑走出來。桃葉眼尖,看到她頭上一個從沒見過的銀簪,立刻好奇道:“秦束送了主子一支簪子?”
柳清棠嗯了一聲,摸摸頭上那支頂端綴著一朵花和一個花骨朵的銀簪,狀似嫌棄的抱怨道:“秦束眼光真差,送了這麼個簪子一點都不好看。”而且今日明明是他的生辰,為什麼反倒給她送禮物。
“不好看主子還迫不及待的戴上了……”桃葉嘴快的說完,就被旁邊的姐姐扯了一下衣服。
柳清棠臉上有些羞惱的薄紅,瞪了一眼打趣她的桃葉道:“桃葉,半個月後我要開一場春宴,邀請各府的夫人和府上年滿十二的小姐們,這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桃葉聞言苦下臉,“主子,奴婢才剛閒下來,還說現在能有時間多陪在主子身邊呢,這又給我派個苦差事。”
柳清棠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往外走。桃葉又可憐巴巴的轉向自家姐姐,綴衣跟上柳清棠的步子,見妹妹那皺到一起的臉笑說:“該,讓你管不住嘴。”
“我這毛病不是一直改不了嗎,姐姐你就彆說我了。”
柳清棠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心思卻不知道到了哪裡。看到庭院裡開的正好的一枝花,下意識的想抬手去摸頭上那個簪子,又意識到周圍還有不少宮女太監們在看著,手動了動又放下。隻是忽然想到秦束,總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麼,心裡癢癢的。
秦束此刻卻是在寫字,一筆一劃的認真描著柳清棠曾經給他寫的字帖。那本字帖被他小心的攤開,邊邊角角一絲褶皺折痕都沒有,看上去就是被人用心保管的。他看著那些行雲流水的字跡,卻發現自己怎麼都學不來裡麵的那種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