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後宮第一人大權在握的太後看重的人,秦束這位大總管想要拉攏討好他的自然不會少,柳清棠相信他,一向都是不聞不問,怎麼處置隨他自己。隻是有一日,桃葉和她說笑的時候說起她名下的庫房好東西越來越多,她問起怎麼回事,才知道秦束默不作聲的一直在給她擴充小金庫。
宮裡伺候的有體麵的總管們,私下裡的進賬是可觀的,隻要有了權勢,金錢自然有人送到手中,這是主子們心中明白和默許的。就像前朝官員的貪,隻要沒超過那個度上位者就會裝作看不見,畢竟沒有利益的驅使,許多事都不方便。
當然秦束又不同,在柳清棠眼裡,她的東西她的錢就是秦束的,也早早的給了秦束動用她賬上銀子的權利,庫房的鑰匙也給了他保管。柳清棠並不介意秦束多給她用些銀子,因為他對他自己實在是太過馬虎,和對她的在意比起來真是鮮明對比。除了柳清棠給他準備了些好東西,他自己完全沒想過那些。
因此,她私庫裡越來越充實也就可以理解了,柳清棠想著就覺得好笑。說出去都沒人相信,秦束這麼個大總管,手裡沒有多少銀子,那是在外麵得多少就多少往柳清棠私庫裡搬,自覺地讓柳清棠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最讓她好笑的是,秦束這家夥,她知曉這件事後,過年給他特意包了個千兩銀子的大紅包,他也轉身就往她庫裡放。
這次也不例外,被一眾後宮美人送了分量不少的紅包,柳清棠轉頭就發現自己的私庫賬上果然又添了幾筆,頓時搖頭失笑。
眾美人都圍著那位皇帝寵愛的萱歌拈酸吃醋,或者表示友好的時候,柳清棠隻在她據說長了疹子被紗巾遮住的臉上瞟了兩眼,隨即就擺出不感興趣的樣子移開眼睛。萱歌為什麼為在這種時候長疹子,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其中的緣由了。
看她氣色不錯,被眾人圍著也依舊淡然相對,至少柳清棠能看出來這個萱歌在入宮前被調教的還不錯,畢竟看似溫和的蕭淮旭可不是對誰都願意費心思,她隻靠那張臉沒有點手段也不行。那張臉是她的資本,可也是她的負累,有好有壞,才能當一個合格的棋子。
在秀女們都得到份位之後,萱歌也被封了嬪。後宮裡除了皇後四妃,就算嬪的份位最高,其餘的秀女份位最高的也隻是嬪而已,日後能晉位為妃的,還有兩個現在隻是婕妤而已。能以一個宮女的身份被封嬪,足以看出皇帝毫不遮掩的偏愛之意。更何況,萱歌這位懷嬪所在的宮殿,還是距離長安宮最近的清音殿。
這就足以引起後宮所有女人的嫉妒憤恨了,皇帝還特意下旨說懷嬪喜歡清靜,不讓其餘宮妃踏足清音殿,賞賜更是一點不少的往清音殿裡抬,又接連許多日都宿在清音殿。
皇帝見不到,後妃們就全部都湧到了柳清棠這個太後這裡,也顧不得這位太後娘娘多可怕了,一個個的話裡話外不外乎懷嬪迷惑皇帝。
如果不論他們打擾了她和秦束在一起休息的時間,其實看她們這樣口不對心的裝模作樣也是挺有趣的,就當大戲看了。
可惜,若要問皇帝寵愛懷嬪這宮裡誰最高興,自然當屬柳清棠了,她如何會真正去阻止。不過這種情況下,樣子還是要裝的,於是她叫來了皇帝,用最符合她太後身份的話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又擺出不喜懷嬪的樣子。
不管皇帝是真聽話還是假聽話,有了柳清棠這番話,他好歹是去了幾次其他宮妃那裡,但是任誰都知曉他最寵愛的還是懷嬪。他這樣幾乎算得上是獨寵的行為,使得後宮又熱鬨起來,為了從懷嬪那裡分得皇帝的注意,女人們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讓柳清棠一下子想起上輩子,似乎所有的事都沒變,隻除了當初的王越湘變成了如今的萱歌。
後宮不平靜,前朝同樣也開始不平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