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蕭淮與好不容易被楊素書調教的會表達一些事情,就被自己才三歲就早慧的不像話的孩子耍的團團轉。不過這對他也有好處,至少每次想著怎麼討好兒子的時候,蕭淮與明白的事事越來越多,動作也越來越熟練了。至於蕭淮與討好兒子之前,總是會用同樣的方法討好妻子這件事就不多說了。
大概是習慣了吊著親爹的胃口,看他從期待變成沮喪,蕭樂安對柳清棠也常常這樣。隻是對於楊素書和秦束,他又從來不會這樣,也是件稀奇的事。
這會兒,秦束看得出來,這小小一個的乾兒子又在吊著柳清棠的胃口玩了,就是故意不稱她的意,即使他其實不怎麼想和鸚鵡玩耍,也要繃著不看柳清棠那邊一眼。
看不得柳清棠受半點委屈的秦束,難得的沒有立刻就過去幫著柳清棠,而是等柳清棠自己放棄了,氣呼呼的坐到一邊的美人榻上,秦束這才準備過去安慰。他把手上的鸚鵡提著扔開,也不管那隻傻鳥努力撲閃翅膀吃力的想要飛起來免於摔跤。用自己依舊沉鬱但是已經是最溫和的聲音囑咐蕭樂安自己玩,順便遞給他一大盤的各色的藥材和一本畫著圖的草藥圖譜。
蕭樂安最愛的遊戲就是在圖譜裡找到相對應的藥材,往往抱著本圖譜和一堆藥材一個人能玩上一天也不膩。
見蕭樂安撲在那堆他特地找來的藥材還有新鮮草藥上,秦束走到生悶氣的柳清棠身邊,輕輕喚了一聲,“清棠。”
他們在慈安宮的小花園裡麵,除了不遠處坐著做針線的綴衣,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因此三人私下裡相處都很是隨意。這種時候柳清棠可沒有在外麵那種強勢作風,二十幾歲的人了反而越發像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一不順心就哼哼的坐在一邊生氣,要讓秦束過來哄著。有時候秦束沒發現或者故意沒發現,她還要特地移到秦束麵前看著天看著花草就是不看他,然後還要哼哼兩聲引得秦束看向他才作罷。
“清棠。”秦束一手放在柳清棠的肩上,彎下身子看她的表情。
“乾嘛。”柳清棠一扭頭,瞪了一眼像隻肥雞一樣在地上走來走去的膽小鬼鸚鵡。
秦束見狀,拉過她的手在上麵放了一隻編進了紅色羽毛的發簪。“這是‘膽小鬼’的最愛惜的羽毛所做。”
柳清棠眼睛一亮,也不氣悶了,拿著那隻簪晃了晃隨即就笑開了。膽小鬼一直對這被秦束拔掉的三根紅羽毛耿耿於懷,常常站在那裡人一樣的長籲短歎,等她戴著這根簪讓膽小鬼看看,非得氣死那隻肥鳥!
“秦束,你給我戴上,我要去氣死那隻肥鳥!”柳清棠這麼說,秦束早就料到,接過簪子給她小心的插在發間。待看向某處,他又眼神一閃低下頭在柳清棠耳邊輕聲道:“我讓人把膽小鬼越養越肥,過些日子它飛不動了,清棠就可以抱著,到時候它就算怕也逃不脫。”
柳清棠聞言,盯著還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的鸚鵡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在秦束臉上親了一下柳清棠立刻特地去膽小鬼麵前晃了晃,讓它看到了那隻簪子。膽小鬼還真的認出了自己的心愛羽毛,立刻發出一聲哀叫,在地上蹦來蹦去的撲扇翅膀,嘎嘎道:“壞蛋!壞蛋!”
柳清棠便在膽小鬼的控訴中誌得意滿的哈哈笑了,一轉頭見秦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她又出聲道:“秦束,你在看什麼呢?”
秦束不動聲色的收回眼神,看不出一絲異樣的道:“我隻是在想,差不多到時辰該用午膳了。”
他隻是在想,皇上看到方才那一幕,該是如何的心情。秦束眼裡的諷刺一閃而逝,轉而看向柳清棠的時候又是滿眼由心而發的溫柔,以及不甚清晰的占有欲。
此時蕭淮旭腳步淩亂的走出慈安宮,心裡除了驚怒還是驚怒,他完全沒想到來到慈安宮,會撞見這樣的一幕。他曾愛過的女人,對著一個太監笑的如此開心,甚至主動親吻他,他們的相處舉止那般親密,簡直……就像是他們有私情。或許不是像,根本就是事實。蕭淮旭覺得荒唐至極,隨即就是滿心的諷刺和不甘,這算什麼,他輸給了一個太監?一個連男人都不算的奴才?
蕭淮旭用儘了全力去控製,才沒有當場上前,一劍刺死那個該死的奴才,而是狼狽滿臉狠戾的離開了慈安宮。他甚至沒有注意這件事的不對勁,慈安宮一向被秦束把持的牢固,他怎麼會無意間撞見這種可以說是私密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