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了,你收拾一下,我帶你過去吧。”
像是沢田綱吉這樣子的孩子,如果能夠在安全的地方生活總要比在擂缽街好。
中原中也明白著這一點,就決定好了把對方給送過去。
沢田綱吉沒想到了他居然會知道森鷗外也是一喜,開開心心地道了謝,又牽住了他的手:“中也,我會回來找你玩的!”
這話讓中原中也哭笑不得:“這種地方你還是少來吧?”
“沒關係啦!”
他認真地點了點腦袋,道:“中也會保護我的!”
中原中也隻好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他隻等著沢田綱吉穿戴好,才牽著人離開了這個雜亂的地方。
看著周圍漸漸眼熟的街道環境,沢田綱吉總算是有了一點安全感,本來緊緊抓著中原中也的手也放鬆了一點,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而被他抓著少年察覺到了這一點,低下眼看了下他稚嫩的側臉,沒有說話,一路找到了森鷗外隱藏在舊樓裡麵的那個診所。
“你進去吧。”鬆開了沢田綱吉的手之後,中原中也又把雙手插.入了兜裡。
他站在門口疑惑地回過頭,問道:“中也,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不了,我還有一點事情。”
有事其實是假的。
中原中也看著眼前的建築,稍稍皺起了眉。
在路上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叫做森鷗外的醫生似乎和港口黑手黨那邊有點聯係,而作為【羊】的首領,他和港黑可以說算得上是死敵。
要不是路上跟沢田綱吉確定了那個叫做太宰治家夥的的年紀和他差不多大,而且應該不會是港口黑手黨的人,中原中也真不一定會這麼送他回來。
港黑的那群家夥這段時間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
一想到那些事情,中原中也就把眉頭皺得緊緊的。
本來就還沒有進去的沢田綱吉看到這一幕,又小跑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拽住了中原中也的衣角,仰起臉看著他隱藏在兜帽下麵的臉:“中也!”
“怎麼了?”中原中也蹲下來,這次換他抬著頭看沢田綱吉。
“下次見!”
他忽然伸出手,環住了中原中也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擁抱,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卻讓中原中也本來皺起來的眉舒展了。
“啊……”中原中也點了點頭,抬手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腦袋,道:“下次見,綱吉。”
目送了孩子走進樓裡,中原中也不再停留轉身離去,沢田綱吉則找到了森鷗外的診室的大門,用手敲了敲。
“請問,森醫生在嗎?”
“是誰……綱吉?”
出來開門的人是愛麗絲,隔著門聲音有些變化,但是看到了沢田綱吉站在外麵之後,她就連忙打開了門,讓這個短短地相處就收獲了自己好感的孩子進來:“綱吉,你怎麼來了?”
聞聲森鷗外也向那邊看了過去,看到沢田綱吉走進來,也是覺得疑惑:“綱吉君,你這是?”
“昨天下雨,我看到太宰先生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我就打算過來看看,結果就碰到了點事情……”
沢田綱吉打了一個噴嚏,雖然現在已經退燒了,嗓子也沒有這麼疼,但是依舊還處在感冒的狀態。
森鷗外也看出來了,就讓他先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溫熱的水喝了一點,才讓他繼續。
於是,沢田綱吉也就把昨天自己打算到這裡,結果在半路上碰到了誘拐犯,被人救下之後帶回去過了一夜,今天狀況好了一點,才在對方的幫助下找回這個地方的事情說了一遍。
十歲的孩子的言語能力並不算是太好,不過森鷗外很快就整理了清楚,看向沢田綱吉的目光也多出了幾分的審視。
就算是他也沒有料到,昨天下了這麼大的雨,沢田綱吉竟然還敢一個人出門來給太宰治送傘。
“怎麼了,森醫生?”沢田綱吉被他打量得不大自在,坐在老舊又寬大的沙發裡麵,看上去就更加的小隻。
森鷗外也發覺了自己的出格,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沒有什麼。”
“你既然回來了,那麼就給太宰君打個電話吧。他回去沒有看到你,估計也是會著急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白色的大褂口袋裡摸出了終端,又不確定太宰治是不是在家裡,於是就打了終端的號碼。
鈴聲響了好一會都沒有人接,正當森鷗外打算掛掉重新打一次的時候,聽筒的那邊終於傳來了太宰治的聲音:“喂喂——”
“太宰君呀。”
森鷗外用笑容安撫著漸漸緊張起來的沢田綱吉,向他點頭示意不用擔心:“綱吉在我這裡。”
“啊?”太宰治躺在沙發裡,露在外麵的那隻眼睛是閉著的:“森先生,你在說什麼?”
“我說這個孩子現在正在我的這裡。”
森鷗外聽了他的話,挑了一下眉:“你過來接他回去嗎?”
“不要!”
太宰治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側過身體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躺著:“昨天忙了一晚上,我好累的。”
“那我把他送回去?”
“才不要!既然愛麗絲這麼喜歡他的話,那麼就麻煩森先生你來照顧他吧。”
他的聲音有些低,緩緩道:“……這麼不聽話的玩具,我才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