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省一下, 今天這個咒靈連領域都沒開,隻不過體積稍微大點而已,為什麼躲不開?”
送走夜訪的客人, 心不在焉隨手合上拉門回到桌前坐下,常夏腦子裡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這句話。
對手是個特級咒靈,並不能掩蓋自己水準失常的事實。
咒術師和鬼殺隊劍士最大的相似點就是開對手如同開盲盒, 短兵相接前誰也無法確定麵對的究竟會是個什麼。
——仔細想想,今天遇上的這個咒靈, 戰鬥力可能還不如某些下弦鬼。誠如夏油前輩所言, 隻不過體積比較大而已。同樣身軀巨大的鬼她又不是沒見過,刀術水準也沒有下滑,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戰鬥之中必要的受傷就不提了, 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式。既可以避開傷害保存實力迅速反擊,又能保護隊友,為什麼沒做到?
“……”
被善意提醒攪得看不進書, 常夏索性放棄, 躺在被褥間強迫自己迅速入睡。
睡一覺,有什麼想不通的天亮以後繼續再想。
——“呦!我從傑那裡聽說你昨晚掛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差點笑死老子。”生物鐘還沒到點, 陽台拉門被人大喇喇猛地拽開。叼著棒棒糖的白毛前輩和山風一塊闖進來, 常夏閉著眼睛一把抓過放在床頭的木刀就斬過去。
一刀斬空, 她順勢翻滾避開最容易被反擊的直線, 淡藍色咒力在背後劃出兩道弧光。
——【燕返】
打出【燕返】她停了下來, 意識到不對的少女這才睜眼清醒:“五條前輩?”
“欸?你怎麼不玩啦!”
及時打開無下限的五條悟躍躍欲試:“快點快點, 再來一招!”
“……不要。”
她放下木刀:“硝子前輩在隔壁,您自便, 我去洗漱。”
橫豎天馬上就要亮了, 沒必要躺回去繼續睡。
洗手間門趕在他再次出聲前關閉, 拒絕的意思不能更明顯。
“你生氣啦?”他在門上敲敲:“快點嘛~快點出來~傑趕早班車回家去了,都沒人和我打架~”
“五條前輩!”
一大早堵在彆人家洗手間門外,這是人能辦得出來的事?
住在隔壁的家入硝子埋在被子裡翻了個身,抱起抱枕蓋在臉上,企圖借以屏蔽某人堪稱魔音的大笑。
“要打出去打啊!”
他媽的,為什麼?
一陣翻箱倒櫃堪稱拆遷的巨響後,製造噪音的人單手翻出陽台。他就著樹枝鑽入樹冠,平穩落地。背後海浪如影隨形,被無下限隔開的餘波將一叢倒黴灌木剃成光頭。
“嘿嘿嘿,打不著!嘿嘿嘿嘿!”
“【四之型·打擊潮】”
得意洋洋的白毛被人毫不猶豫照臉拍了幾刀,傷害不高,嘲諷極強:“不是吧!老子這麼帥的臉你也能下得了手!”
五條前輩深感不可思議,常夏扳回一局就心平氣和收刀:“我可以閉上眼睛不看您。”
用感知鎖定對手,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哦,好吧。”五條悟抬頭看看天,把棒棒糖從腮幫子左邊換到右邊:“老子來找你有正事。”
隻不過正事通常會放在玩夠後再說。
“傑太心軟了,恨不得把你當成個寶寶抱在懷裡,時不時還要輕拍兩下哄著。所以說,老子就替他過來教育你嘍。”他歪著頭努力思考了大概兩秒半,終於舍得把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草莓硬糖甜膩的味道,常夏聽見對麵的人抱怨:“傑提了昨天的事,說是擔心你。他把精力放在你身上放得也太多了!”
廢話一百字,五條前輩彎腰壓下來推了把常夏的額頭:“還沒有察覺到問題所在?”
“你究竟,把搭檔當做什麼?”超過一米八的男生一掌將低年級女生推得搖晃,從遠處看活脫脫就是副校園霸淩的標準姿態。
女孩子茫然無措,求助般看向他:“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