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溫柔靜謐的海水深處,似乎有什麼在不斷呼喚……
——額,還真有?
“哈?咒胎?!”常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對咒力的感應。
尚且處於咒胎之中就足以被視作特級的自然咒靈,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所以橫濱才沒有高等詛咒存在,都被這位給嚇跑了?!
“朝日奈小姐在看什麼?”頭頂罩下一片陰影,中年男人醇厚低沉的聲音徐徐響起。常夏的注意力全在咒胎上,懷裡的龍貓咒骸一躍而起,一拳就把故意貼過來想要占便宜的森先生給錘到房間另一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打電話準備召喚製裁的太宰治絕對把一年份的大笑全用在今天,不肖弟子涼涼嘲諷苦笑著捂臉從地上爬起來的老師:“不要因為未成年人懵懂就伸出您的罪惡黑手嘛森先生。”
不給他們繼續表演的機會,常夏從咒骸嘴巴裡抽出木刀:“森先生,海裡有個需要清理掉的目標,借您家樓頂一用!”
咒胎所在位置距離海岸線有點遠,這又不是O影忍者還能踩著水一路跑到目標附近。她取出手機撥通了始終位於最頂端的那個號碼:“……”
夏油前輩,似乎沒有抓到過自然係咒靈,與水有關的也沒有。
“常夏?”對麵聲音斷斷續續的有些失真,不過電話倒是接得及時:“怎麼了?”
“夏油前輩,橫濱東南方向洋麵深處存在特級咒胎,你要過來看看麼?”
常夏一手提刀一手打電話,藍色小裙子隨著轉身的動作旋開一朵漂亮的花。她衝出會客廳,四下一掃鎖定通向天台的樓梯踏步而上。
“都彆跟過來,危險!”留下這樣一句警告,人已經進了步梯通道。
“哦呀!原來是隻幼年期狩獵者,我真是太喜歡朝日奈小姐了!”
藍色的花消失於眼前,森先生不再偽裝,渾身散發出絕對會被警察抓走的變態氣息:“不會提刀砍人的幼女算什麼幼女!”
太宰治:“……”
這就是我當初叛逃跳槽的原因之一,大家能理解吧?
強行劈開天台上的密碼鎖,走出遮擋常夏才發現這裡原來是直升機起落點。今天直升機不在家,平台上光禿禿的。
手機還處於通話中,夏油傑的聲音傳了出來:“附近有需要遣散的平民嗎?留在原地不要動,我馬上就到。”
真是巧了,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客串了把假和尚連夜給人遷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往橫濱跑的夏油前輩,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她是個認真負責的好孩子,她不會離開咒術高專。
不是沒想過在她麵前隱瞞一切,事實上這件事對他而言並不困難。但是……那是常夏啊。
就像孩提時偶遇圍欄上昂頭驕傲走過的小貓,既想不擇手段留下她陪伴,又舍不得看她皮毛暗淡、無精打采。矛盾糾結,坐臥不寧,最終隻有自己心煩不已,繚亂池水的人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啦前輩,我現在正站在橫濱海拔最高的建築物樓頂,很好找噠!”她的聲音聽上去就像天真懵懂不知世事的神子,滿滿都是對他的信任。
夏油傑在心底歎了口氣:“不要掛電話,就這麼放著。也彆貿然行動,當心觸發詛咒。”
還能怎麼辦?
一點辦法也沒有,先動心的人一敗塗地、丟盔棄甲。
驅散民眾,通暢航線,清場這類工作自有Port Mafia去做。這個咒胎就躺在船來船往的海底,跟不定時1炸1彈似的,說不來哪天不高興了就會跳出來作祟。
依賴海運航線生存的組織一旦弄清這裡麵的利益糾葛,立刻化身為最積極的輔助者,在首領命令下如同勤勞工蟻很快就將咒胎所在的洋麵清理得乾乾淨淨。
“常夏,回頭。”
海風將聲音送到耳邊,少女探出圍欄向外尋覓,下一秒做了件讓旁觀者心跳驟停的事——她毫不猶豫的從Port Mafia本部大廈頂層縱身一躍,把不遠處即將降落的直升飛機駕駛員嚇得手底一抖。
出差歸來正在機艙裡補眠的青年乾部被這波震動驚醒,拉著懸窗向外一看:“……他媽的。”
這年頭小情侶都玩兒這麼野的麼?樓也敢隨便跳!
萬一沒接住算誰的?反正Port Mafia絕對不接這口鍋。
虹龍從容繞過這棟黑色建築物,向著咒胎所在的海麵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