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些老東西會不會記恨遷怒。
唉……
紅塔內。
“特級在術師的分級中是超乎尋常的存在,因此一級才應該是牽引其他術師,甚至整個咒術界的存在。危險、機密、薪酬方麵都和準一級以下有著天壤之彆。”
浮空拉門的和紙上透出佝僂身形,蒼老聲音經過塔內特殊構造的混響後無法鎖定方向。
一看這就是被整出心理陰影了,老有經驗。
常夏垂手靜聽,沒有做出任何讓人覺得有危險的舉動。
細碎的衣物摩挲後聲音換了個人:“保守咒術秘密,遵循咒術法則,執行決議命令,服從上層管理。朝日奈常夏,可有疑議?”
“無。”女孩子溫軟回應,拉門後的人似乎鬆了口氣。很快換了個聲音:“說明一下,你介入星漿體護送任務的原因。”
“……支援同伴。”
姑且算是個合情合理的可能。
畢竟朝日奈常夏與準特級咒術師夏油傑私交匪淺,她的一級晉升任務幾乎全由夏油傑監督並認證,得到消息後前往支援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為什麼沒能阻攔伏黑甚爾?”第四個人發出聲音質詢,少女低著頭,看上去很有幾分委屈:“打不過……”
實際上她低著頭翻了個白眼。
拉門後的身影交頭接耳了一陣子,算是勉強接受這個解釋。
這女孩站在塔基中央顯得瘦伶伶的,確實不像能抗衡“天與暴君”的模樣。
“關於星漿體和天與暴君逃逸失蹤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這人不依不饒拋下第二個問題,常夏迷迷糊糊抬頭眨眼:“我不知道啊,他跑得太快了,大概是害怕被趕來的老師們抓住索要賠償?”
“你覺得五條和夏油在這件事中,有沒有失職之處?你隻是趕去馳援,不應該為此負責任。”
說話的人居心叵測,回答的人還是一臉茫然:“失職?打不過對手……這個責任該怎麼算啊,我們好像還隻是學生?”
如果說是平時不好好上課導致期末考試考砸,責任至少有一半該歸到學生自己身上沒有問題。但這種“社會實踐”……麵對外來的職業殺手,打不過就是打不過,跟數學題一樣解不出就是解不出,該怪誰?
總不能要求未成年學生必須百戰百勝,未免太不講道理。
吃了個軟釘子的聲音不肯放棄:“你的意思是,該由學校負責?”
“難道不是傳真機的責任?”她講了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和紙拉門後的人咬牙切齒:“朝日奈常夏,請你正麵回答問題。”
“我的意思是,該負責的應該是雇凶殺人的社會團體,而不是受害者。”她繞開很可能引發爭執的敏感話題,避而不談任務發放者。
這人還想繼續提問,話到嘴邊被其他聲音打斷:“可以了,今天不是針對朝日奈的質詢會。那麼,關於禁止你再次進入薨星宮的處罰,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那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不去就不去。
常夏答得一絲猶豫也沒有,倒讓說話的人不知該接什麼。
——被天元拒絕,意味著終其一生,朝日奈常夏都不再有晉升特級咒術師的可能。哪怕有朝一日她的實力能夠達到特級水準,待遇與名義上都無法得到承認。
“……很好,一級咒術師朝日奈常夏,你可以走了。”
最開始的那個聲音結束整場會談,得到命令的守衛再次打開大門。
夜蛾正道等在外麵,他將刀還給常夏:“想回去就自己先回去。”
她接過刀背在背後,笑嘻嘻看著總是很嚴肅的黑臉教師:“一起來,一起走,我就在這兒等您!”
“哼,乳臭未乾。”他邁過紅塔大門的門檻:“找個不擋路的地方坐著去。”
“嗯嗯!知道啦夜蛾老師。”
說著走到剛才夜蛾坐過的台階上蹲著,小小一團。
夜蛾正道飽受摧殘的教育之心在這一刻終於得到治愈。
這麼好的乖孩子,怎麼就叫二年級的問題兒童之一給叼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