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們在距離宮城縣很近的地方遭遇了詛咒師襲擊。”
在地底下鑽了好幾天不代表夏油傑什麼都不知道, 這件事在兩個學校之間傳得炸了鍋,也就主動切斷對外聯係的幾個人不曉得。
它揭開了那些老而不死的老東西們對年輕咒術師幾乎無儘的惡意。
詛咒,會隨著咒術師整體力量的強大而同步增長。就像競爭生存空間的兩種生物, 為了活下去反複互相超越。所以有必要淘汰掉一部分力量以達到均衡……
這是上層給出的解釋, 隻有一級及以上咒術師才知道的秘密。
常夏還不知道。
“嗯……有是有。”她簡單描述過那場襲擊, 又將藤原監督的猜測據實告之:“說實話,我都不知道策劃這件事的人究竟想乾嘛。”
“試探。”夏油傑低頭想了一會兒:“為了試探你們的真實實力。和之前你遇到的咒靈等級異常波動相比,行事風格完全不同, 這是另一個人的手筆。”
“那前輩你這裡?”常夏伸手輕輕擦掉他眼角溢出來的水漬,少年彎腰把頭埋進她頸側深吸一口氣:“不用擔心。最後一個任務在埼玉?到時候我會過去, 然後一起回學校。”
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那個時候最容易發生危險。
“好吧。”她從衣袋裡取出封印咒靈的咒具:“這個是我專門申請的,可以一次容納三隻咒靈, 咒靈球能裝多少不知道。我能為你做得很少, 唯有儘量讓咒靈球不那麼難吃。”
類似的咒具五條那裡也有一個, 也是為了帶抓到的咒靈投喂同伴。
咒靈操使的術式就是這樣,操縱的咒靈越多,等級越高,實力就越強。
夏油傑打開盒狀咒具, 看到裡麵整整齊齊躺著三隻鼻青臉腫的一級咒靈:“多謝, 你做得已經足夠多了。”
再也不會有人比你為我做得更多。
“監督快過來了,我拖住他你先走,不要輕易讓人知道你們的行蹤。”
他收緊手臂蹭蹭常夏的頭發:“除了夜蛾, 我, 悟, 硝子, 七海, 灰原還有藤原,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突然出現在你麵前的人。快走。”
夏油傑鬆開手,一時沒忍住輕輕吻在女孩子眼睛上:“埼玉見。”
“好,埼玉見。”她眼眶都紅了,卻倔強著不肯露出脆弱的模樣。
少女低頭從另一隻口袋裡掏出錫鐵盒:“新做的手工琥珀糖,吃咒靈球時就著過一下。”
“好,剛巧上次的糖都吃完了。”他拍拍她的頭頂:“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常夏眼底的烏青都快趕上硝子了,就算呼吸法能讓她續航能力遠超常人,精神上的疲憊卻沒辦法消除。她一定是在完成帶教晉升任務的同時兼顧了自己的一級祓除工作。
“等把灰原七海帶回學校,到時候我就天天躺宿舍裡補眠。”她抿起嘴角笑笑:“走了,保重。”
話音落地,人已飄然無蹤。
開車前來接人的監督輔助路上出了點小意外,又過了五分鐘才出現。夏油傑冷著臉問他:“附近有清剿詛咒師的任務嗎?”
可憐的監督:“……”
我要是說沒有,今天會不會被夏油同學當做詛咒師給“清剿”了?
“我回來啦~”充電完畢歸隊的少女帶了一身土,不但一點不生氣,反而在同伴提醒後拒絕拍打:“這可是從夏油前輩那裡蹭到的土!”
好心提醒她的灰原雄大受打擊:“什麼?我也想要!”
“夠了,你們兩個!”七海建人今天也在替前輩尷尬。
終於學會“視而不見”神技的藤原監督:“接下來,四個小時後我們出發前往栃木縣。”
“好~”常夏隨手裹了張毯子原地躺倒秒睡,放心將一切交給同伴。
監督的房間裡除了組織語言敲打鍵盤的聲音再無其他,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一個守在窗邊一個靠在門側,認真檢查咒具狀態。
連番高強度祓除工作累是累,對人的錘煉也非常明顯,他們已經是成熟可靠的咒術師。
太陽的角度逐漸傾斜,溫度隨著天空暗淡而降低,時間一到常夏沒有任何過渡的睜開眼睛起身向外看去:“天快黑了。”
“狀態怎麼樣?”七海建人淡淡問了一句:“灰原取了晚餐。”
山間民宿物資有限,提供的三餐簡單樸素,聊勝於無。
她拿起一隻飯團咬在嘴裡,揚起羽織套在身上:“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