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一籠籠的螢火蟲出來,
地上的螢火比天上的星河還閃亮。
徐誠微微張大嘴巴,看呆了。
然後被飛到嘴裡的蚊子掃了興,連“呸”好幾聲。
林庚不介意,也在揮手趕小蟲子。
“漂亮吧?我讓人準備了三天。”
徐誠隻恨沒有帶大蒲扇出來,嘴裡說著漂亮,心裡想著:難怪這幾天都沒有見著其他人。
他問:“你怎麼想到捉螢火蟲了?”
林庚驚訝側目:“你居然問我?”
徐誠收到了明示,但美景當前,他繡的那個醜東西更拿不出來了。
他裝糊塗:“怎麼了嗎?”
林庚:“……”
他上下下下打量徐誠,看徐誠“啪”一聲在自己臉上拍一巴掌,拿下手掌,吹走一隻蚊子屍體,默默無言道:“我們回吧,這蟲子不看了。”
徐誠不樂意
夏天哪有地方沒有蚊子的?
不過是被咬幾口,忍忍就是。
這番景色,費心思又難得,他還沒被人這麼哄過呢。
林庚就說:“也就是你了,彆人都不願意跟我一起看蟲子。”
徐誠很想哈哈大笑,怕飛蟲鑽嘴裡,憋了會兒,他捂嘴巴笑。
笑聲有傳染性,帶著林庚也一陣樂。
等螢火蟲四處飛散了,他們才結伴回家。
徐誠提著的燈籠,還是裝滿螢火蟲的紗織燈,到了家門口,他把燈籠給林庚提著。
走夜路,帶個燈籠方便。
林庚把這一籠螢火蟲也放了。
他夜裡出沒,就是想藏身,提著燈籠,太顯眼了。
蟲子放完,他沒走,徐誠也沒進屋,兩人站門口,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徐誠催他走。
林庚又一次詫異:“真的假的?”
徐誠著實心虛了。
他情緒外露,心虛起來很是明顯。
他心虛,林庚就感覺有戲。
“你忘記了,還是沒做準備?”
話到這份上,徐誠感覺懷裡的醜香袋都在發燙了。
他低頭說:“我沒做準備。”
林庚了然點頭:“好,你記得就很好了。”
他話說得懂事,人卻不老實。扯著徐誠的左右手,抬抬放放,像是要在徐誠的咯吱窩裡找禮物一樣。
徐誠給他逗笑了:“做什麼,哪有這樣子要禮物的?”
林庚攤手:“沒辦法,估計也沒哪個壽星需要親自來討禮物。”
徐誠被說得,臉皮繃不住。他眼睛一閉一睜,就從懷裡把醜香袋拿了出來。
“我隻有這個水平,你愛要不要。”
林庚真是沒見過這麼醜的香袋。
醜到極致,很有特彆的萌感。
他收下了,順道笑了幾句,被徐誠揍了兩拳頭才老實。
林庚把空空蕩蕩的紗織燈籠塞回徐誠手裡。跟他說:“我今天來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徐誠側側耳朵,表示他在聽,但也在為林庚的笑話而生氣。
送上門的耳朵,不咬白不咬。
林庚俯身,湊近跟他耳語:“我父親答應我們的婚事了。燈籠裡有我們的婚書,你記得拿出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徐誠怔住。
這一愣神的功夫,他被林庚咬了下耳朵尖。
他猛的回頭,又被預判動作,嘴唇擦過林庚的臉頰。
徐誠這輩子的臉紅,都貢獻給了這一刻。
他心臟也急跳起來,有一瞬不知所措。
關於婚事,他自知希望渺茫,想的是及時行樂,以後的事以後說。
沒想到會有這個結果。
正在家門口,他們不能一直站這裡說話。
林庚又跟他說:“可能比我想象中快,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成親。”
徐誠思緒被拉回現實,問他:“那是哪種?”
林庚說:“可能是指婚。”
太陽底下沒有秘密。
他願意黏著平民小哥兒,是新皇喜聞樂見的事。
或許還以為這是羞辱,挑一個機會,當眾指婚,不給他拒絕機會,讓他在權貴圈子裡,丟儘臉麵。
他不認為這是羞辱,隻希望徐誠到時也彆多想。
徐誠揚起笑臉:“這倒好了,省我們許多事!”
管彆人笑話不笑話,他們能光明正大在一起,還強求什麼?
林庚拍拍他頭:“那我走了,這香袋,我會供起來的。”
好好的說事,非得嘴欠。
臨走了,徐誠往前踹了一腳。
沒踹著。
目送林庚消失在夜色裡,徐誠提著紗織燈籠敲響家門。
門房開門,看他滿臉蚊子包,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徐誠撓撓臉,不甚在意道:“蚊子咬的啊。”
他想,這世上隻有他這般不拘小節的人,才會願意陪著林庚在蟲子的包圍裡,去看另一批發光的蟲子。
兩個大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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