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江老三初次上線(2 / 2)

他皺皺眉,換了左手捏魚丸。

全魚宴交給酒樓做一桌酒最合適。

買了魚以後,他突然想殺,收拾完了,隻剩下鍋,就想自己弄。

作為一個很小就開始為出嫁做準備的小哥兒,除了料理家務,他還學了很多雜務。

做衣服、做鞋子是必須的,也會做飯,手藝還算過得去。

謝星珩注意到他的手,好心情又籠上一層陰霾。

也不知道會不會留後遺症。

硬菜很耗時間,夫夫倆搭兩鍋,到圓月高升,才弄完八道菜。

兩人吃不完,他們一樣夾了些到小盤裡,餘下的叫來喜拿走,跟茶館的人吃。

他們回房,帶了一壇米酒。

時辰沒把握好,江知與很自責。

你考試辛苦,我還讓你做這麼久的飯……?()?[()”

謝星珩給他倒酒:“陪我喝一杯。”

江知與乖乖拿杯子,喝得實在,說一杯,少一口都不算一杯。端起來就喝得乾淨。

這間屋子小小的,睡覺的炕貼著牆,臨窗的位置擺個長條桌案,地上兩口木箱,沒有帳子,也沒屏風。

窗格四四方方,半分花樣也沒有。窗紙時日久了,早已泛黃。

江知與還穿的布衣布鞋,發帶都用的碎布頭。

白天他遮了孕痣,晚上跟夫君待一屋,早把抹額摘了。

臉好看,粗布衣裳都難掩姿容。

() 謝星珩抬頭看看屋子,房梁都有了陳腐痕跡,他們說話聲音大一點,或許會震下來一片積塵。()

小魚。

⑸本作者羽春提醒您《夫郎家的鹹魚翻身了》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江知與又倒了一杯酒,抬頭看他時,表情懵懵的。

謝星珩伸手摸摸他臉:“你看我們像不像普通人家的夫夫倆?”

商戶同樣是百姓,因家裡富有,手裡寬裕,平時難以體會平常百姓家的生活。

江知與左右看看:“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多住幾天。”

謝星珩能吃苦,但沒有帶著老婆一起吃苦的毛病。

小魚長得好,穿布衣都漂亮,待破房子裡顯得格格不入。

謝星珩又跟他碰杯:“到時再說。”

這幾天躲躲藏藏,主要是不想被江老三影響考試。

考完了,謝星珩就不用藏太嚴實。

他要去江老三府上看看。

此時的江老三,也在吃飯。

人到中年,他發福了。

他也有著江家男人的體貌,人長得高,年少時挺拔頎長的身姿,變得臃腫肥胖。

小心眼兒,愛較勁。

聽賀成功說了貢院外頭的事,他把晚上的席麵撤掉,也換了全魚宴,讓江致微吃。

江致微前幾天被他找到,當時說跟同窗好交流,沒來府上住。

考試開始,他跟同窗組隊去了一回,被賀成功接上,就不好再躲。

他喊了三叔,又問弟弟妹妹。

江家三房,老大江承海成親最晚,二房的江承河規矩,按部就班的走,江致微是同輩裡最大的。

江老三大名江承湖,嫌這個大名小氣,字是恩師取的,不好改。大兒子是“致”字輩,取名中不溜秋,叫致遠。

另取了字,叫“萬川”,滿足了江老三對大氣名字的渴望。

江致微跟其他弟弟妹妹不太熟,和江萬川隻隔了一歲,還算熟悉。

江老三說:“被他娘逼著讀書,沒背完不能吃飯。”

江老三的孩子,沒有讀書根苗。

一到考試季,孩子們就遭殃,都在書房關著。

全魚宴十二道菜,桌邊就他倆在吃,氣氛很是尷尬。

興許是當官當久了,江老三沒感到尷尬,問了江致微今天的考題,又問他怎樣作答的。

江老三是進士出身,農家子考出來的,若非如此,當年也不會在京都被榜下捉婿,魚躍龍門,仕途順利。

官場沉浮多年,還保持著看書的習慣,指點一個江致微綽綽有餘。

對完答案,他笑容都擴大了,轉而又問起謝星珩。

“你說說他,他躲什麼啊?我還能吃了他不成?小魚那件事是誤會,他倆成親了,我也沒說什麼啊。”

江致微臉皮不如他,表情有一瞬僵硬,透露了真實想法。

他隻是給小魚提供了相看名單,都被謝星珩記恨了。

江老三直接給小魚安排了老太監做侍妾,這個仇是無解了

() 。

江老三消息靈,他給江致微說了江府的好消息。

“聖上有賞,小魚都獲封勇士了。”

江致微眸光大亮:“真的?什麼時候的事?”

江老三前天打聽到的,從他家五哥兒那裡聽來的。

“算著日子,封賞都該到了。”

江致微看他三叔還樂嗬嗬的,提到這件事,沒有半分憤怒、後怕,猶豫著跟他說:“大伯家差點被抄家了,你知道嗎?”

江老三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官場老油條,表情管理失控,麵對麵給江致微表演了“瞳孔地震”。

飯吃不下了。

他要江致微細細說。

飯廳裡不好說,他帶人去書房。

書房裡的孩子都被趕出去,他臉色難看,都不敢忤逆,唯有長子江萬川笑嘻嘻想旁聽,江老三砸了個茶杯在他腳下。

“聽聽聽,什麼都想聽,夫子教你的東西,你聽進去了幾分?!”

江萬川是長子,弟妹都在,他要臉麵,一下也來了氣。

“我不是在寫功課了嗎?你趕我出來,你還罵我?”

父子倆吵吵一回,江致微幫著勸架,好一番折騰,才合上書房的門,講起了正事。

抄家是大事,江致微說得仔細。

他在農莊得知消息,再到家裡準備,然後是大禍臨門。

江致微晚了幾天回家,當天的情況都是聽彆人說的,那天圍觀的百姓多,口口相傳,滿豐州縣都知道江家招了個有情有義的贅婿。

江老三越聽,臉色越沉。

江致微看著他臉色,跟他商量:“三叔,謝星珩是個好的,他很在意小魚,所以賀管事上門他才那樣動怒。總歸是一家人,這回考完,我帶他來府上見見你?”

他就差直說,讓江老三彆為難謝星珩了。

江老三點頭。

“我不會跟小輩置氣的。”

說得像剛才跟兒子吵架的人不是他一樣。

書房有很長一陣的沉默,江老三梳理事件始末,江致微試探著問了數次是得罪了什麼人,江老三都沒有回應。

江老三也不敢說。

他得罪的人,是當朝太子。

以京中現在的局勢而言,家裡小輩出息了,也幫不上他。

他就想,趁著他還在吏部,拉拔幾個算幾個。

往後他倒下,指定還要小輩照拂。

他也想拉謝星珩。

但要謝星珩到他麵前服軟認錯,跪著給他敬茶磕頭,之前大罵他的事,就一筆勾銷。

聽完大房的變故,知道謝星珩在這次事件裡的關鍵性作用,江老三就不敢這般倨傲了。

他還是想拉拔謝星珩。

姓謝的比他這侄兒機敏,更適合官場。

但他要先見見,看看謝星珩對他的敵意深不深。

若是深……那就趁其弱小,先摁死。

江老

三神色舒緩,換上一副慈和長輩的笑臉:“他現在不想見我,我就不讓人去接他了,你這兩天也彆跟他提起我,安心考試。考完試你們休息兩天,都緩緩,再問問他要不要來府上看看,也見見長輩,認個熟臉。”

江致微應下了。

江老三對謝星珩的事很感興趣,問了挺多。

江致微說了些,但家裡所得營生,他給瞞下了。

就當是大伯、是弟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

他也不提,以後三叔問起,他再稍帶一句。

營生跟鋪麵不一樣,開在豐州的鋪子,三叔三嬸都沒興趣。不如現銀實在,他們還不用勞心費神。

營生就不同了,他們在京都也有農莊,可以操持,往後就是養家的生意。

大伯是個寬厚性子,這件事後,三叔要是能改,能向著家裡一些,說不定大伯會願意給三房分營生。

要是不改,他嘴快說了,就是給大伯招惹禍事。

聊了一陣,叔侄倆出書房,再去吃飯,全魚宴剩下些殘羹,桌上魚骨堆了數盤。

江老三叫人撤下,另讓廚房做幾樣小菜,報的菜名都是江致微喜歡的,讓江致微心裡略有觸動。

這是他警惕心最低的時候,落座後,丫鬟上茶,等著飯時,江老三又指點他主考官的喜好,這兩天可以往這方麵複習。

他話多,除此之外,還講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情報。

“除了楓江,今年還有另外兩地有水患。合計是三處水患,兩處山火,一次蝗災,你這兩天多溫習時政相關的題。”

同一年,這麼多地方有災禍,朝廷急了,題目或許會有變動。

江致微感激應下,還想去鏢局傳信,讓謝星珩也注意點。

思索間,江老三若無其事問:“小魚來陪考了嗎?”

江致微條件反射:“沒有啊。”

說完他驚出一背的冷汗。

三人一起上京,他知道他會跟三叔家裡人接觸,生怕說漏嘴。

一路上,他除了背書,也會反複自問自答,問起小魚,就是沒有。

他順著話說:“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宅院都砸完了,他也走不開。”

江老三似乎隻是問一問,話題跟著回到謝星珩身上。

問謝星珩有沒有人照顧,現在起居是否方便。

江致微看不透。

不知道這是純粹的關心,還是另有他意。他一律謹慎著回答。

心思是好的,可惜道行太淺。

越說,越是露了馬腳。

江老三的情緒也淡了下來。

他才透了題,這點家常話都要藏著說。

大房的不懂事。

二房的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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