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和肌肉都非常恰當好看的一具身體,健康,飽含力量和鋒利的美感,程聲以純粹的欣賞角度審視著段奕,讓男人在他麵前轉了一圈。
“今天外麵的情況怎麼樣?”程聲問,從衣櫥裡挑了一件算是寬鬆的居家衣服,丟給段奕。
段奕拿在手裡沒穿,打算等下洗了澡再換上。
他聽見程聲問的,他回道:“今天和許英往外走了三個街區就沒再走了,路上人很少,感染者也不多見,我們遇到了三個,移動的速度和攻擊能力都不如之前雪山視頻裡看見的。情況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程聲聞言卻皺起了眉頭:“路上的感染者不多?”
段奕點頭:“怎麼了?”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R-O基本傳染數麼?這個病毒的傳染速度和爆發力,遠比當年的天花、黑死病還要厲害,怎麼可能感染者不多?”程聲反問。
他來到整麵的落地窗前,往外看,隻有幾輛斜著停在路上拋錨冒煙的車,就如段奕說的,人沒有兩三個。
那些被感染的人,都去哪兒了?
程聲頓了頓,突然又想到:“你說你們遇到的三個感染者,不如雪山視頻裡那四個大兵?”
段奕應了一聲:“反應能力、移動速度、攻擊力,都遠不如他們。哪怕是普通人遇見,就算無法反擊,應該也能順利逃跑。”
程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這和感染者生前的身體素質有關。
那四個大兵在視頻裡展現出來的默契和攻擊,就像是刻在骨髓裡的本能,而這個城市裡的那些普通感染者,至多也就是能夠正常行動而已。
這麼看,似乎要比預想中的好很多。
“你們呢?”段奕問程聲,他看著程聲,博士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嘴唇是健康的紅潤。
程聲招呼段奕走到客廳那片的窗前,指了指窗外空調機組那兒,幾隻焦黑的鳥躺在底下。
他說道:“下午的時候遇到幾隻鳥衝過來,被電網防住了。”
段奕走過去看,看清了那幾隻鳥的模樣後,臉色微沉了下去。
“你看得清楚那些鳥的眼睛和爪子麼?眼眶、鳥喙和鼻口周圍都是滲出的血,爪子間隙裡有血肉,還有它們的爪子和喙,和它們的身材比例是不相符的大。”程聲指道。
許英這會兒也檢查完了走出來,聞言看向今天留在這兒的林謙。
林謙微點頭,說道:“我們下午遭到這幾隻鳥的攻擊,所幸博士的牆外窗外都裝了電網。”
“說到下午,我們也是下午遇到那幾個感染者的。看來受到感染的人和動物,似乎在下午更活躍一點。”許英說道。
他們趕在太陽落山前回來的,畢竟落山後視線不好,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我和段隊找到了一個倉儲,裡頭還有不少麵粉這些耐儲存的存貨。”許英一邊消毒,一邊說道,“但是發現的不止我們,裡麵有明顯爭搶的痕跡……”
程聲打斷了許英的話,他聲音微冷,抬手指著不遠處:“你們說的倉儲是那個方向?”
許英粗粗看了一眼,外頭漆黑,路燈也損壞了大半,派不了什麼用場,她見博士指的方向差不多,便點頭:“應該是那兒,程博士怎麼知道的?”
“過來看。”
許英、林謙甚至安娜和羅小南都走了過來。
段奕站在程聲身邊,他看見黑夜裡,十多束手電筒的光亮窸窸窣窣地從各個方向的街道而來,圍聚過去。
許英眯了眯眼:“難怪白天沒見到人,都晚上去了啊。”
“晚上多危險……”安娜小聲嘀咕。
程聲倒是能猜到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哪怕現在城市裡亂做了一團,但司-法-體製和警-務體係還在,這隻是第一天,這些人還守著最後一點恐懼,隻敢趁著夜裡,摸黑做點違-法-亂-紀的偷搶事情。
都是為了活著。
可晚上,活躍的卻不止是這些人。
那些拿著手電筒照著路的人,卻看不到在他們身外十幾米的地方,有更多密密麻麻、行動遲緩的“人”,攢動著向他們靠近。
程聲冷聲說道:“那些白天看不到幾個的感染者,這會兒傾巢出動了。”
許英什麼也看不見。
二十八樓的高層,能看見什麼?但她不由地看向程聲,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安。
程聲沉默地看著那個方向,那些感染者,他們就像是趕著羊群的牧羊犬,嗅著新鮮血肉的味道,把活人一點點圍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