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千裡收回死魚眼繼續回想,目光變得平靜起來。
“這回?”
“……不是。”
“哦。”
千裡眨了眨眼再度進入回想,表情逐漸張狂。
“這回呢?”
五條悟抽了抽嘴角,直白開口。
“……你在耍我嗎?”
“不,請相信我我真的非常認真的在場景重現!”
千裡抬起手揉了揉臉頰,挫敗的歎了口氣。
“怎麼說呢,我自己也想不起來我當初到底是什麼表情了……”
她當時可是在用生命溜那個叫咒靈的史萊姆,到後麵隻想著今天老子就是死也不讓你那麼輕易吃到嘴,哪來的心思關注自己啥表情?
“你確定?”
五條悟看著千裡誠懇的樣子,五條悟彆說一點,半點都不信。
“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想要暴露……”
他話說一半,卻突然停住了聲音,整個人也直起了身體,不複原本的姿勢。
“嘛,這次就算了。”
他懶洋洋地對著千裡擺了擺手,唇角彎起的弧度帶著幸災樂禍,留下一聲代表下次還會過來的道彆。
“下次再見。”
話音落下,麵前的人就直接消失不見,不等千裡反應,門口又傳來了被鑰匙打開的聲音。
——織田作之助回來了。
千裡沉默了一秒,表情古怪。
怎麼說呢,原來五條悟先生你也知道背著家長嗎?怎麼覺得你這麼熟練……呢?
似乎是五條悟的實力確實強大,又或者他隱藏蹤跡的能力十分了得,至少作為前殺手的織田作之助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家裡在幾秒前還多出那麼一個人。
千裡看似正常實則憂心忡忡地過完了這個白天,天一黑就想借著累了的借口躲過換藥直接睡覺。
然而……
“先換藥再睡吧。”
新晉老父親織田作之助迅速掏出今天填滿的醫藥箱,在千裡的目光裡光明正大地放到茶幾上。
千裡:“……”
我覺得不行……
她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個平時一樣自然的笑容,像是展示自己根本沒什麼事一樣晃了晃左手。
“我覺得明天換也可以。”
“明天我走得會很早,所以今晚最好。”
以為千裡隻是出現小孩子心性的織田作之助對於對方難得的小任性竟然有些欣慰,畢竟和千裡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幾乎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對方有任性的時候。
太過於懂事了,也因此讓他更加關注。
因為懂事的孩子往往是因為某種被動的成長,他當然了解過其他的普通小孩子到底應該是怎樣的存在,所以對於千裡的懂事也就愈發難以忽視。
哪怕她是一個能夠寫出傳世名篇的作家,可她更是一個應該在庇護之下肆意歡笑的孩子。
但是即使感到欣慰,不換藥也是不行的,他明天走得早,沒辦法在白天幫千裡換藥,更何況受傷的地方是手掌,一個人換藥到底還是不方便的。
織田作之助把站起身的千裡又按回沙發,極其自然的坐到了她旁邊,打開醫藥箱。
千裡的身體一震,乾巴巴地試圖再度把人勸走。
“要不我自己換吧,織田先生你今天也很辛苦了,你也早點休息,我可以給自己換的!”
“最辛苦的明明是你吧?”
手中的動作沒停,織田作之助已經拿出了新的藥水與紗布,他轉頭看向極力逃避的千裡,若有所思的開口。
“總覺得……千裡你在逃避什麼。”
千裡的身體在織田作之助的目光下更僵硬了,甚至下意識的把左手藏進身後,整個人宛如被黃鼠狼盯上的小雞仔,瑟瑟發抖。
偏偏這小雞仔還不忘用自己稚嫩的聲音小聲為自己說話。
“我覺得我自己可以的……”
織田作之助動作一頓,瞬間察覺到那裡不太對勁起來。
他的目光在千裡身上仔細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對方藏在身後的左手那裡。
他回想起出門的時候和淺川早人問過的過程,最起碼醫院裡千裡和對方分開的時候是沒有傷口的。
而且如果他猜想的沒錯的話,咒靈也是傷害不到千裡的身體才是,那麼這個傷口……又是怎麼來的呢?普通的擦傷會讓對方是這樣的反應嗎?
難不成……人為?
織田作之助的眼中閃過一道深色,他轉過身整個人麵對千裡,剛才的淩厲被很好的壓下,神色間隻有鄭重。
“不能讓我看到嗎?”
“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會做出任何的評判。”
他低頭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兒,藍色的眼眸裡隻剩下平靜與包容。
“這樣,也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