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可以窺見命運卻完全不能透露,或者一旦透露隻言片語就會付出極大代價的存在也不是沒有。隻是因為僅限於傳說,沒想到現在看到了真人。
五條悟想。
她的那一份……便是來源於此吧。
就像是自己生來就注定是最強,擁有的六眼甚至可以看到量子。而小時候的他,甚至還沒有千裡這樣的偽裝。
當然,他五條悟也從來不需要這個。但是也正因為這樣,才更能明白一件事。
因為他擁有實力,所以不需要偽裝,但是名為千裡的這個存在沒有。所以這樣可以說出神入化的,甚至欺騙了自己的偽裝又要在怎樣的環境下才能生出呢?
完全不知道對方腦補的千裡隔著暗色的墨鏡注視著對方半露出的眼眸,最終被那雙怎麼看怎麼漂亮的顏色打敗,隻能挫敗的小聲開口。
“不要摸我的頭了,我覺得五條先生你根本沒理解……”
不僅沒理解,還好像生出了什麼奇妙的誤會,最重要的是我一想解釋就被“禁言”,好特麼氣啊!
“是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絲毫沒有收回手的意思。
“那看來我需要拿回去多研究一下了。”
千裡:“……”
我真的害怕你又研究出什麼我不知道還細思恐極的事啊!
最終,憋屈的千裡隻能挫敗的後退把自己摔進沙發,滿臉絕望。
“等看能不能出書吧,這個是原稿,你拿走我就沒有了……”
最重要的是……
千裡深吸一口氣,聲音分外誠懇。
“聽我一句話,五條先生你重新想想吧!我真的……”
她話說一半,又直接被禁言,隻能在心裡痛苦地說出剩下的話。
真的,趕緊想開我寫的不是你啊!
千裡用自己最大努力試圖解釋,讓五條悟不要再誤解,然而因為禁言以及到後麵差點連肢體動作都被禁了的緣故,收效甚微。
她心累得送走不知道到底腦補了啥的五條悟,整個人分外沮喪。
整整一本書,五條悟說對的就隻有一個龍頭戰爭持續了88天的信息,其他的簡直八竿子打不著一邊。
“難道……是我寫得太隱晦了?”
千裡看著自己的手稿,喃喃自語。
“不,應該是片場的緣故!”
想想吧,五條悟指不定是哪個片場,反正肯定不是《文豪野犬》劇組裡的,所以他沒辦法看出這邊或者思維和這邊不一樣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這邊人均(bushi)各種天花板,一群人你陰我我陰你,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甚至角度清奇思維奇葩的大有人在。
所以一次的失敗並不算什麼,自己應該以織田作為準才是!
想到這裡,千裡認同的點了點頭,等到織田作之助一下班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把稿子送到對方麵前。
“千裡你寫完了啊。”
每天都能看見千裡奮筆疾書的織田作之助拿著被遞到手裡的成稿,感受著手裡的重量,覺得字數確實不少。
“織田先生你一定要好好看!”
千裡揪著織田作之助的衣袖,表情十分認真。
“仔細感受,然後和我說說。”
雖然魔改得不像樣子,但是怎麼說還是有點相似的,就比如說主角是個殺手,後來還養孩子,孩子後麵又死了殺手也死了什麼的。
“我知道了。”
以為千裡隻是想要一個讀者評價的織田作之助同樣認真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得到了新的,還是作者本人手寫最初的版本,織田作之助覺得自己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立馬看完全部。
但是進化成奶爸的他還是在處理完家中所有事情之後,才開始認真讀著這篇。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作為書名的《活著》這兩個字,聯想到千裡之前說過的戰爭背景,不難想象會是一個多麼精彩的故事。
也許還會有些艱難,畢竟戰爭作為背景,裡麵的人物怎麼想也不會太輕鬆才是。
這樣想著,織田作之助繼續向下看去。
一本20萬字左右的不是能很快就讀完的,更何況它還不是網絡上那種快餐形勢,而是有深度有文學性,有些字句語言反複琢磨的那種。
儘管千裡自己覺得自己寫的辣雞,但是哪怕作為《文豪野犬》世界裡文豪都去用異能力搞事的設定下,也隻是在文壇少了一撮最頂尖的存在而已。
除此之外,其他的等級依舊存在,可千裡卻偏偏又能踩著這些存在大放光彩,這就足以證明她並不是她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菜,甚至完全相反。
哪怕是織田作之助想要儘快看完,但是等到晚上的時候依舊被千裡打斷並催促著去洗漱睡覺。
然而等千裡自己睡下之後,織田·前殺手·作之助又悄無聲息地偷渡了稿子,並拿出了從前做任務可以幾天不睡覺的精神,開始通宵達旦的。
直到第二天千裡起床,用一晚上看完所有又把稿子放回原本位置的織田作之助精神萬分,毫不心虛,甚至幫千裡複製了一份趁著下班有時間給編輯部的淺川早人送了過去。
“這、這就是老師的新嗎?”
淺川早人不敢置信的看著織田作之助手裡的文件袋,那不薄的厚度讓他知道,這一次的內容絕對不是之前的幾千字而已。
“新?”
一旁早就支起耳朵的其他編輯顧不得偽裝,瞬間齊刷刷的看向了淺川早人和織田作之助的位置,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盯上了淺川早人行接到手裡的文件袋。
淺川早人一個哆嗦,趕緊抱緊。
“織田先生,這次……”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直接表示離開。
“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們看完之後打電話就好。”
說完之後,他瀟灑轉頭離開,隻留下淺川早人麵對眾多冒著綠光的眼睛,逃跑似的跑進了主編的辦公室。
編輯部十分給力,當天就迅速肝完了整本書,然後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千裡那邊。
“老師!您的《活著》實在是太好看了!真的!寫得太好了!”
淺川早人激動到除了好幾乎說不出彆的形容詞。
千裡聽著完全沒有什麼感想,隻能乾巴巴地應了個聲,表示自己在聽。
“……哦。”
“老師的這篇真的非常棒!裡麵的人物哪怕是配角或者一個小人物都活靈活現,從頭讀下來仿佛真的觀看完了主角的一生,太讓人感動了。”
說著說著,淺川早人感歎起來。
“就是結局,結局實在是沒想到,主角的結局實在是太遺憾,太讓人心痛了,他隻是想做一個普通人,可以真的生不逢時,有太多的阻礙了。”
“……哦。”
千裡麵無表情的聽著淺川早人吹,心裡毫無波動。反正不管自己寫什麼對方都能吹出花來,她已經免疫對方的吹捧了。
淺川早人還想吹幾句,然而想起主編的話,又趕緊說了有關於出版的正事。
千裡聽著聽著,大概明白了主編的意思。
雖然橫濱現在確實因為龍頭戰爭的緣故特彆混亂,但是黑手黨就算打也還算有那麼點b數,很多時候都避開了普通人,所以信息報紙電視什麼的也都沒有事情。
但是雖然這麼說,情況仍舊不太妙,況且這本《活著》也是千裡老師為了這場戰爭特地寫出來的,主編打算給千裡的書預熱一陣就立馬出版,爭取讓橫濱大部分的人都能早日看到這本《活著》,體會千裡老師的精神。
千裡本人一臉懵逼。
什麼玩意?什麼特地寫的?我沒有啊?我就是想夾帶私貨啊?而且哪有什麼精神啊?我特麼自己都不知道你們到底看出了什麼精神啊喂!
到底,千裡保持住自己的“淡定”,在電話裡完成了洽談,沒有太在意這件事。
畢竟這本的初衷最主要的是織田作,隻要他能看出來她夾在裡麵的私貨,那麼其他的都不是事!
但是他能看出來嗎?畢竟私貨夾得真的可以說十分隱晦,畢竟她想多夾也夾不進去,就很頭禿。
這樣想著,千裡再估摸著織田作之助應該看完了之後,果斷詢問。
“織田先生,你看完了嗎?”
“看完了。”
織田作之助滿臉正直的點著頭,不等千裡再開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我覺得很精彩,人物的心理轉變刻畫得很傳神,主角遇到的事情與處理也都能讓人有所感悟,作為讀者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主角由一名冷漠的殺手逐漸變得更有人性又在一夕之間絕望的過程,結局也十分合情合理。”
期待對方能說出點什麼類似“這人設有點熟悉。”之類的話的千裡:“……”
“是、是這樣嗎?”
千裡艱難地保持著微笑,再度詢問。
“織田先生,還有看出什麼嗎?”
織田作之助表情不變,繼續一副要吹的架勢。
“說實話,文中主角的心態轉變在我看來非常絕妙。”
千裡眼眸一亮,覺得織田作可能要說到坎上了。她趕緊直起身體,一副準備好好聽的架勢。
“拋棄人性成為殺手的主角因為一個孩子而重新生出人性,就像是失去希望的人重新燃起希望一樣。”
織田作之助這樣說著,突然又想起了自己。
雖然原因不同,但是他也同樣是因為一個可以說普通至極的原因從而拋棄了殺手的職業,成為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從一個冰冷無情的暗殺機器到成為一個可以隨心生活融入人群的普通人到底要經過多長時間呢?其他人或許無法知道,但是有著這樣經曆的織田作之助卻可以說出十分完美的答案。
脫離組織,學習普通人的生活,收斂自己異於常人的冷酷氣息,從偽裝變為習慣,最終完完全全地融入,遊刃有餘。
以及——做從前沒有做過的想要嘗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