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但是看老師的態度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淺川早人在等紅綠燈的路邊焦躁轉了兩圈之後,果斷又掏出手機給主編打了個電話。
“嘟——嘟——”
同樣沒響幾聲,電話就被接通。
“淺川?有什麼事?”
負責千裡老師的淺川能說的肯定也是千裡老師的事情,因此主編對於對方的電話還是很重視的。
“是老師的說的隨筆寫完了?”
老師現在開始了出書,一腔熱情都撲在長篇上,但是上次讓淺川早人隱約問了一下還有沒有寫短篇的打算,沒想到老師說下星期可以給出一篇。
可讓他興奮了好幾天。
“主編!出事情了!”
淺川早人咬著牙,紅著眼睛開口。
“千裡老師被綁架了!”
主編:!!!
“啪——”
手裡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主編卻絲毫沒有撿起的打算,甚至刷地一下站起身,急切追問。
“怎麼回事?千裡老師怎麼會出事?你是乾什麼吃的?不是和你說過就算死也給我死在千裡老師前麵那?是誰?狂熱書粉?還是危險分子?”
聲音越來越大,到後麵甚至幾近咆哮,主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聲音嚴肅。
“完完整整的告訴我,不要有一絲遺漏。”
千裡老師就是新早文學社的逆鱗,是新早文學社成為日本最有影響力文學社的根基,有人敢動逆鱗,他新早文學社也不是吃素的。
真當能在橫濱這種地方能隱瞞住各種勢力刺探老師身份的他們是那些普普通通沒有靠山的小文學社嗎?更何況千裡老師現在的身份,綁匪不被全國人民生撕算他輸。
“總之,先彆對外透露,淺川你先回編輯部,先查一下綁匪的身份。”
“是!”
“咚咚咚——”
“主編。”
不知情的秘書在主編剛放下手機的時候拿著文件進了屋,她靠近桌旁,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聲音裡還帶著欣喜。
“預熱的千裡老師即將出的短篇讀者們都十分期待,雜誌的銷量都比上期增加了兩倍,下星期雜誌的封麵準備好了,主編要過目嗎?”
主編聽著秘書的話,身體猛地一震。
千裡老師被綁架的事情太震撼忘了還有短篇這回事!老師人都被綁架了上哪寫短篇?這特麼要是不公布真相換一個作品上去,編輯部要被讀者的唾沫給淹死吧!
另一邊,在織田作之助從淺川早人那裡知道了所有信息以後,反手一個電話給五條悟打了過去。
雖然他確實沒有五條悟的電話號,但是他在千裡以前打電話的時候隨眼一掃,腦袋早就自動記住了。
這個時候,也隻有五條悟這個咒術師界的人能夠給他有關夏油傑最詳細的信息了。
“嗡——嗡——”
上課時,口袋裡傳出的震動讓五條悟伸手掏出手機,絲毫不在意自己這種被教育部發現絕對會開除特的舉動。
陌生的號碼?是誰?不管是誰,肯定不用客氣。
“喂——”
五條悟接聽了電話,聲音毫不客氣。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誰會不知道現在是上課的期間?
然而下一秒,手機裡就傳來一個讓他耳熟的聲音。
“我是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小千裡的監護人?
五條悟眉毛一挑,掃了眼底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學生們,倒也沒有避諱。
“什麼事?”
下一秒,電話的那頭扔出了一個炸/彈。
“千裡被綁架了。”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冰冷,如果不是隔著電話,此刻他身上的氣勢足以讓人退避三尺。
哪怕決定了不再殺人,但是曾經屬於金牌殺手的一切都還存在於他的身上。
意識、身手、甚至——殺氣。
“人是上次遇到的夏油傑,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他的所有資料。”
“傑綁架了千裡?!”
五條悟的眉頭已經緊緊皺起,他下在千裡身邊的術式竟然連一點的警告都沒有傳回,難不成傑的實力已經能到破壞他的咒術還不讓他察覺了嗎?那可是他特意找的新咒術!
事情已經可以說嚴重了,五條悟留下一句自習,直接就離開了教室,隻剩下屋子裡的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竊竊私語。
“那個……你們都聽到了嗎?”
良久,禪院真希緩緩轉頭看向同伴,打破寂靜。
“五條老師說得那個……千……千裡什麼的……”
回答她的是同伴肯定的聲音。
狗卷棘:“鮭魚!”
胖達:“聽到了,就是千裡!我之前就聽校長抱怨五條老師認識千裡老師還不幫他要簽名。”
“所以說……”
禪院真希一個哆嗦,啪的一拍桌子,激動站起身。
“千裡老師被綁架了啊!!!”
狗卷棘:!!!
胖達:!!!
臥槽!千裡老師被綁架了!日本要炸了!哪個狗膽大包天竟然敢綁架千裡老師!!!
織田作之助在五條悟哪裡確實聽到了一肚子信息,但是所有的信息加起來總共就一個意思。
咒術界目前還沒有人能說找到夏油傑就找到夏油傑,對方完全就是行蹤成謎的一個人,哪怕是五條悟,在對方不大規模使用咒術讓他感知到的時候,都找不到。
雖然五條悟在電話裡同樣表示會立刻找人的,但是織田作之助對於五條悟並沒有多少信心。
或者說,他從來就沒覺得對方有多靠譜。
雖然他能夠感受到對方實力確實強大,甚至論能力比起來自己幾乎沒有殺掉對方的可能,但是實力遠不是判斷一個人的標準。
或許他真的不應該放千裡一個人才是。
織田作之助一邊向家裡走去,腦袋裡各種線索與思路轉來轉去,卻提供不了什麼有用的線索。
連對方身處何地或者屬於什麼勢力都無法知道,想要找到一個能操控咒靈的詛咒師無異於在和隱形人玩躲貓貓。
織田作之助不是衝動的人,他一路思考著,卻意外的在樓下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太宰?”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
“織田作。”
太宰治轉過頭看向織田作之助,一雙鳶色的眼眸異常晦澀。
“夏油,應該是這個名字,這是我聽到的,在一個沒有人的空地,定位失去了信號。”
可能被發現毀掉,也可能僅僅是被屏蔽,但是不管是哪個,提供不了幫助是肯定的。
他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做了什麼,勾起唇的角卻隻能讓人感受到冰冷,某種格外粘稠的什麼緩緩在他身邊流淌,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想必淺川早人已經告訴你了,我猜織田作你應該會有更多的信息,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鳶色與藍色相撞,某種相似的想法在兩個人之間跳躍,彼此看懂了對方的意思,織田作之助率先點頭。
“我也準備找太宰你。”
他知道,單單是他自己可能確實想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但是太宰就不一樣了。
無論如何,他一定會把千裡完完整整的找回來。
也許是因為還隻是第一天剛到,夏油傑並未對千裡做出什麼,就連晚飯也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帶千裡一起吃的,時候還把她送回房間。
千裡回想著一路上錯綜複雜的過道和時不時就能看到“打掃衛生”的咒靈,忍不住歎了口氣。
自己跑估計是沒什麼可能了,估計還沒跑出大門就會被抓住,但是其他的……
房間意外的很正常,有床有櫃有桌子,該有的東西一點也不缺,甚至還有菜菜子支援的充電器,讓千裡的手機不至於關機。
她給手機插上充電器放在桌子上充電後,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放在桌子上。
折疊刀一個,雖然估計傷不到這裡的人,但是至少提供了安全感。
錢若乾,估計這裡也用不上了,暫時沒用。鑰匙、小本子、圓珠筆、橡皮筋……都暫時沒什麼用。
巧克力兩塊,糖球六七枚,還有……嗯?這個是什麼?
千裡皺著眉把混雜在糖球裡的還沒有硬幣大的黑色東西捏在手裡,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自己的東西。
話說這種小東西怎麼感覺有點像……太宰常用的好幫手,竊聽器或者定位器呢?
以之前太宰靠近的距離,放這個倒是一點也不難,雖說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放這個,但是現在看來結果倒是不錯,就是……
千裡晃了晃手裡的東西,陷入沉思。
既然有了這種東西,要不要賭一把呢?賭它帶GPS,隻要離開那個所謂的咒靈的範圍就能恢複正常功能。
畢竟不賭的話就什麼都沒有,賭一把贏不贏先不說,但是被發現估計待遇可不會怎麼好。
千裡垂眸,指尖摩挲著手裡的小東西,背著身後的燈光,金色的眼眸在陰影裡一片漠然,甚至帶上了幾分屬於金屬的冷意。
什麼都不做等著彆人救固然最安穩,但是她又不是童話中的女主角,哪來那麼多化險為夷?
如果幾個月才能找到她,那她就在這裡待幾個月?如果幾年才能找到她,那她就在這裡待幾年?如果沒人找到她,她是不是要一直待在這裡?
她忍受不了。
明年mimic就會過來,她還沒有提醒到織田作,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耗下去。
這一刻,她的腦袋裡分外清醒,清醒著讓她選擇更加瘋狂的那個。
好像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就經常發生賭一賭什麼的事情,賭織田作是個好人,於是那一夜和對方離開;賭醫院的咒靈會被鮮血吸引,於是割開了自己的手……
她賭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和自己賭過,也和彆人賭過,想過自己可能贏,也同樣做好了輸的準備。
所以——
她把竊聽器攥在手心裡,緩緩地勾出一個微笑。
貌似也不差這一件不是嗎?沒道理連麵對怪物的時候都可以賭,在麵對人的時候就不敢了。
不過話說……這東西的電量怎麼看?能待機多長時間?沒辦法的話就隻能儘快了,萬一自己動手了結果這小東西不給力沒電了,那自己可就是白乾活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