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午回來的時候帶著股憋屈,心裡難免煩躁,一手隨意將領帶扯了扯,都懶得拿下來,此刻那領帶還鬆鬆垮垮地掛在上頭,梁知看著覺得好玩,伸手把尾巴揪過來把玩,傅勁深揚揚眉,任由她胡鬨。
那模樣霸道得可愛。
她沒替彆人綁過領帶,此刻把玩在手中覺得很有意思。
然而他見她一副稚氣滿滿的好奇寶寶模樣,便挪不開眼,她一瞬間靜止下來,一雙圓溜溜的杏眼裡像是盛著灣清泉,乾淨透徹,她見他沒了動靜,自己也不敢動彈了,以為是惹他不開心,她緊張地下意識握緊小拳頭,滿臉無措。
她這副傻氣的模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男人揚揚眉,半晌後輕歎了口氣,斂了斂神色:“怎麼又害怕了,我也沒說你什麼。”
梁知咬了咬下唇,一臉做壞事被批評的模樣,可是反應過來卻又忍不住想笑,小女人索性像個小貓咪似的乖巧地俯下身來,小臉貼在他的胸膛。
如此親密的距離,她能夠真真切切地聽見他每一聲強而有力的心跳。
“傅先生,你心跳得好快啊……”她輕聲說。
他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她的模樣嬌氣又美好,他心跳得不快才怪。
見他沒吭聲,她又突然害羞地問:“你有沒有想我呀……”
傅勁深喉結動了動,懲罰似的捏住她下巴:“你說呢?”
梁知眯著眼睛傻笑,心裡被柔情占據。
“會打領帶嗎?”他將她的小手緊緊握在掌心,突然開口問。
她搖搖頭,一臉茫然又抱歉。
“一會兒教你,你替我綁。”
“好呀。”
她滿口答應,然而卻並不知道自己幼稚的丈夫心裡可羨慕徐改時不時地說起自家太太每天早上給他綁領帶送他出門上班的事。
男人也有虛榮心啊,他想著一會兒讓梁知替自己打完領帶,再帶她到公司和彆人攀比一下。
他又淡淡問:“下午和我去公司嗎?”
“嗯?”她愣了愣,看了眼身旁的球球,而後軟軟地問:“能帶球球一起去嗎?”
傅勁深快被她給氣死了,真想心一狠把那倒黴催的小畜生給丟到屋外去。
此刻的球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梁知回來,它很高興,咬了個自己平時最最喜歡玩的玩具藤球過來,獻寶似的放到小姑娘身邊,滿眼期待地看著她,要與她一同分享。
男人瞪了那小王八蛋一眼,一把將藤球丟回下去。
他一隻手摸著她小腦袋,哄著人抬頭看他,另一隻手老老實實地握著她的手。
小姑娘調皮地將小手抽出來,他嗓音沉沉地問:“還有多久畢業?”
梁知被他這話問得憋不住笑,說到底她才上了幾天學啊,可是看他這副樣子,也覺得有些心疼他,心軟得一塌糊塗,她嗓音柔軟,笑得也甜:“等下周不需要排練了,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忙啦。”
純白如她,不帶一點雜質。
“每天都回家住?”這才是他關心的問題。
“隔天就回來看看你?”
他見她這副討價還價的樣子,突然低低地笑出聲來,和她較什麼勁呢。
她耳邊是男人輕聲哄她,又淡淡地念著她名字的聲音,他對她的寵愛和包容她都能體會得到,梁知臉上緋紅一片。
他看著她的眼神裡愛意滿滿,她都快羞死了。
他家小姑娘沒見過這世麵,能乖乖地陪著他配合他,他已經覺得相當知足了。
片刻後她才想起一個事。
小手探到褲子口袋裡摸了摸,掏出張皺巴巴的票據揚在他麵前。
“是什麼?”他嗓音還帶著沒有褪去的啞。
“晚會的門票呀,這次據說是上頭有厲害的人要來觀看,院裡可重視了,還得有門票才能進呢。”她眼底含著笑。
傅勁深揚揚眉,看著麵前這個小蠢蛋:“我不厲害?”
梁知一雙大眼睛乾淨純澈,此刻卻快被他氣哭了,這個人怎麼成天滿腦子不想點好事,她害臊地拍了拍他胸膛,趕忙轉移話題,一下將票塞進他手裡:“我悄悄弄了一張給你,不用謝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