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柳娘子不是當著我們這些老客訴苦,說樓中這撥年輕姑娘出挑得太少,被那三家給落下了,再這麼下去,再過上幾年,隻怕就排不上四大了麼?”
司靜航能調取原主的記憶,原主長年混在醉歌樓,其實並不像伯爵府裡姨娘們想的那樣,是在樓中倚紅偎翠,快活得很。
原主這麼大的年紀,就算有色心,其實也沒那個能耐了。
但原主還是以青樓為家,長年混跡著,據司靜航分析,大概是因為,回到伯爵府,他就會麵對現實,家境日漸沒落,一大家子人都沒什麼前途還日常雞飛狗跳……
而原主在青樓呢,他的身份再沒落,也還是能聽人尊稱一聲司伯爵或司爵爺,青樓女子,甭管是年輕當紅,還是中年鴇母,那都是妝扮新鮮,知情識趣,善解人意的……
這種心態,大概就跟中年男人下了班不想回家,就想去酒吧放鬆差不多吧。
柳娘子目光宛轉,唇角含笑,“司爵爺可是想到了什麼妙法,可以解了醉歌樓的困境?”
她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半點也不覺得這位成天混在她們醉歌樓的老客能有什麼靈招妙法。
然而就見著司靜航點點頭,“的確想到了一招,專程來送與柳娘子。”
司伯爵府缺錢。
在司靜航沒有改革家用之前,就連司二郎這樣的正經主子,每日的夥食費都隻有十五文。
而司伯爵呢,他自己的私房錢都用光,私庫裡也幾乎空了。能當了再供他吃喝玩樂的東西,實在是沒有幾件了。
就算司靜航想創業,都沒有起步資本。
而且在二姑娘危機沒有解除之前,他也沒那麼多的精力投入。
所以司靜航想來想去,就想到了搞娛樂!
原主一個老紈絝,向來庸碌無為,假如突然冒出來各種奇技良方,那實在是崩人設,引人注目,但如果老紈絝,大半輩混在青樓,突然為青樓想出了玩樂的新點子麼……那就不足為奇了。
而且那些達官顯貴,也不會有人把目光放在青樓娛樂這種看起來上不了台麵的把戲上。
他們估計根本想不到,娛樂賺錢,那是無本萬利,用得好還有引導輿論的奇效!
“爵爺快彆賣關子了,若是能幫著醉歌樓重振名頭,奴情願送爵爺幾成乾股。”
醉歌樓這樣有名頭的青樓,背後沒有靠山想要安生經營那是不可能的。
但醉歌樓也沒有固定的靠山,一般就是誰在位上,能靠上哪位就白送乾股,要是靠山倒了,這乾股醉歌樓就會花點銀子收回來,再另投靠山。
所以柳娘子這句,也不是空口說白話。
“柳娘子樓裡年過三十的,少說也有十幾位了吧?”
柳娘子歎了口氣,“可不正是麼!”
原先長得好的,一個個都老了,新的又比不上那麼好看,醉歌樓快要青黃不接了。
“這些年長的姑娘們,掙錢少卻還要吃飯,不如把她們集在一處,加以教習,排演新戲?”
柳娘子眼睛一亮,“演戲?”
隨即又泄了氣,“她們雖然有的會唱曲歌舞,卻哪能比得上人家戲班子的唱腔和身段?”
這學唱戲,都是從幾歲起,師父嚴加教習,勤學苦練,這才能成角的。
她樓子裡這些老姑娘,卻都是酒色催折,年老色衰的,能唱出什麼好的來?
就算能唱,誰會來聽啊?
司靜航也不著急,慢悠悠地笑著。
“柳娘子想差了,我說的,是演新戲!”
他說著,就從袖中取出一卷手寫的冊子,遞給柳娘子。
柳娘子認識司伯爵這麼多年,見過這老頭喝酒吃肉,見過他喝得大醉胡言亂語,醉得不省人事,卻還從來沒見過司伯爵寫字拿書,這可當真新奇。
她接過那冊子,隻見上頭的字寫得還挺工整。
心裡不由點頭,彆看司伯爵是老紈絝,這筆字倒不差。
待從頭看起,那臉上的神色就越發凝重起來。
司伯爵寫的這冊子,上頭洋洋灑灑寫了不少。
有挑選分配角色的法子,有訓練排演的法門,也有化妝道具配樂的技法……
但最為吸引人的,還是最後的一個小故事。
這個小故事,是一對雙胞胎兄弟,自小失散,結果一個是富家公子,一個是貧苦村漢,卻因為機緣巧合,又換了身份,鬨出了各種笑話,最後終於真相大白,與親生父母相認的大團圓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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