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靜航並不打算滿足這夥人的好奇心。
包袱一收,又往莊子上去了。
大房兩口子享受了一番虛假繁榮後,那些來探口風的人發現,這兩口子那不是裝傻,而是真傻,也就慢慢撤了。
司靜航還當真是在莊子上過的年。
他用積分兌換的現代品種的鮮菜一岔岔的長出來了。
兩個兒女跟著司靜航,是學得痛苦,吃得快活。
過完年到了開春,司靜航再一次被召入宮。
這次被召見,來傳旨的太監的態度那是更好了,仿佛這位破落老伯爵,是位高權重的老大人一般……等到了宮中,司靜航這才知道,皇帝的兩位妃子,都懷上了。
第二次麵聖,司靜航都能感覺到,皇帝的精神麵貌,都跟從前大不一樣了。
不能說是神采飛揚吧,也算是紅光滿麵了。
聽到皇帝用輕鬆愉快的語調說到二妃有孕,司靜航趕緊送上恭賀。
“司卿亦進言有功,實在是一員福將啊!”
其實二妃懷孕,五十天前就診出來了,皇帝硬是怕有個閃失,憋到了昨日才公開。
想到從各王府搜集到的反應,皇帝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還想找個人一起喝點小酒慶賀下。
這想來想去,能讓皇帝感到輕鬆愉悅又不用擔心泄了機密的,也就是京城老紈絝司伯爵了。
司靜航謙虛地笑笑,“這都是聖上洪福齊天……”
沒想到啊,他也有當弄臣的一天。
不過算算,他曾經的工作,是需要同許多有權有勢者打交道的,如何春風化雨,取得他們的信賴,那也是工作技能之一。
不管司伯爵認不認這個福將,反正皇帝單方麵地認為他就是。
如果不是司伯爵那一番話,他能有今日的揚眉吐氣嗎?
而且也不是吃什麼靈丹妙藥,就是改了下生活習慣而已……以往那些個太醫司藥的,竟沒有一個人提醒,實在是失職得很了!
司伯爵又陪著皇帝吃了頓午膳,出宮的時候還帶了兩大車的賞賜。
甚至身邊還多了兩個皇帝賜下的侍衛。
彆說這兩個侍衛武藝如何,就光是人家禦前二等近衛的身份,拿出來就能壓倒不少尋常官員了……
其實皇帝一激動,還想給司伯爵升職加薪,從伯爵升到侯爵,司靜航又不傻,趕緊婉辭了。
皇帝一想,也是。
如今二妃同時有孕,但一天沒生下來,又不知道是男是女,萬一最後還是沒有皇子,豈不是讓司伯爵成了眾人眼中的靶子,也會笑話他這個皇帝心急失格。
大房兩口子這次又是在正院裡看著貢品一箱箱的抬進來。
孫氏捅了捅司大郎,示意他上前打探。
司大郎察言觀色,期期艾艾地來找司靜航。
“父親,京中人都傳說,是父親為聖上獻上了生子秘方?”
當初皇上召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紈絝而且厚賜,就讓人意料不到了。
他們是怎麼都沒想明白天子的用意。
等到昨日宮中傳出喜訊,眾王府都傻了眼,京中各權貴勢力這才想到了司老伯爵。
等到今日這老紈絝再次麵聖,各家幾乎都能猜出來,宮中傳出喜訊,肯定跟這個老紈絝有關!
這老家夥長年混跡在歌樓舞館,手裡定然有一些不傳的秘方什麼的,進獻給了皇帝,這才有了如今形勢突變!
司靜航就用斜眼瞅著司大郎,“老子要是有生子秘方,還不自己用了?咱們府裡能隻有你們幾個歪瓜劣棗?”
司大郎噎住,這話他沒法接。
不過要按著他的想頭來看,老爺子沒用這個秘方,不是不想用,主要是府裡太窮,生太多養不了。這不如今他的二弟都沒娶上媳婦呢麼?
“實話告訴你吧,省得你跟你媳婦兩個成天嘀咕得睡不著覺……”
“老子這不是會寫話本麼?老子心裡記著成百上千的故事,聖上那不是一時心情不快,就召見我進宮,我一連給聖上講了三五個好故事,聖上聽了龍心大悅,這才有了賞賜的。明白不?這做人啊,就要找到自己的長處,是金子,總有一天會發光的!”
甭管司大郎和孫氏信不信吧,這個說法,倒是讓京城裡的人信了一半。
這說法……似乎也沒毛病。
聽聽故事就能治不孕不育,不得不說,這位老伯爵,還真是個妙人!
醉歌樓的東家柳娘子發現,因為兩場新戲已經不歇氣地演了好幾個月,熱度原本已經有所減退,然而這兩日卻突然又場場爆滿,一打聽,原來還是跟老伯爵有關!
傳說聽老伯爵講故事能治不孕不育……新戲的故事就是老伯爵寫的……四舍五入來看戲就等於聽伯爵講故事了,所以這些想方設法來看戲的,都是有點那方麵煩惱的,而且範圍悄悄地,從京城擴大到了周邊的幾個城……
司靜航派人給醉歌樓送去第三個故事之後,又回了莊子上。
他才不想被這家請,那家請的,他又不是說脫口秀的!
但這次司家可就不平靜了。
不是司大郎寫信來,說有老親說了,能幫著他尋一份差事。
司靜航回信將他罵得狗血淋頭,讓他安生在家裡呆著,想想當初收租被劫的事,不然將來出了漏子,彆指望老子救命。
原本蠢蠢欲動的司大郎被潑了一盆冷水,想到當初被劫的危險,也覺得外頭人心險惡,就熄了想要上進的心思。
孫氏則寫信說,有人來給二郎說媒,托到了她這個大嫂頭上。
她想著二郎早就到了說親的年紀,從前耽誤了,這回有親事主動上門,還是要趕緊抓住的好。
司靜航回信表示,二郎婚事,他已經有了安排。
孫氏看了信還跟丈夫叨叨,“從前府裡沒銀子,二郎到了年紀,老爺沒發話,我這個當大嫂的也不敢吱聲,如今好幾家都找上門來,話裡話外都說著我這個大嫂就該給小叔把婚事張羅起來,弄得我怪臊的,偏老爺又說有了安排?這安排在哪兒呢?總不至於等到快三十了再成親吧?”
司大郎歎氣道,“罷了,老爺如今的身份都跟從前不一樣了,咱們一大家子都指望著他呢,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時間過得很快,在各王府焦急地等待當中,皇宮裡的金蛋終於要揭曉了。
兩位妃子是前後腳兩天之內生的,其過程可以說是刺激跌宕。
第一位生的是個公主,第二位生的就是皇子。
這中間多少得意失意期盼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