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會就是白天井上學姐說的那枚戒指吧。”星野葵看著諸伏景光手中這枚鮮豔明亮,光澤流轉的寶石,感歎出聲,“所以說是三木學姐自己偷了井上學姐的戒指,然後還誣陷了莊野學姐嗎?”
三木苗子冷笑,“我可沒有誣陷莊野,是井上那個蠢貨自己以為的,家裡稍微有點錢就處處看不起彆人,還時不時因為莊野家裡的情況嘲笑她,我不過就是提了一下莊野家裡人生病了需要錢,她就自顧自地以為是莊野偷了她的東西,還到處嚷嚷著要報警。”
“你說得可真是理直氣壯啊,但東西確實是你偷的吧,莊野學姐也是你推下樓的,你剛剛還想殺了我,還有社長,他平時對你那麼好,你還把他嚇到生病了,你做這麼多,就為了這樣一枚戒指?”
“我······我隻是想借著戴一陣,過幾天就會還回去!誰知道被井上發現了還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如果這件事被警察調查出來了,我的名聲就完蛋了,大家要怎麼看我!而且不過就是被罵幾聲,本來莊野忍忍就過去了,東西不在她那裡,警察也根本找不出什麼的,但她偏偏發現了端倪要跟著我······我、我隻好······我不是故意要推她下去的!結果這件事情還被你們發現了,我還能怎麼辦,我沒有彆的選擇!”她崩潰地用雙手捂住臉,嚎哭出聲。
“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嚇社長的,音樂室晚上老是有樂器聲,我以為是有人發現了戒指,就想過來看看,誰知道社長那天剛好也晚上過來,我逃跑,他就把我認成了女鬼,是他自己嚇自己的!”
“然後你發現音樂室如果鬨鬼的話就不會有社員過來,大家也就不會發現你的秘密了,所以才到處傳播這個怪談嚇人——反正社長被嚇病就是最好的佐證了是吧。”星野葵越說越氣憤,心裡還湧現出幾分的委屈。
因為三木苗子平時在大家麵前總是表現出熱心和善的模樣,她和惠子在剛入社時也受過這位學姐的幫助,所以星野葵在私心裡對這位學姐其實是頗為信賴和親近的,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因為一時的私心而差點犯下殺人的大錯。
救護車與警車的紅光閃爍,嘹亮的警笛聲傳進教室,諸伏景光抬手輕拍肩安撫星野葵,轉身和麵色慘敗的三木苗子說道:“警察來了,你的這些理由,還是到警視廳去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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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葵和諸伏景光目送著三木苗子喊著“不是我”“我沒有推她”被警察押上警車。
“那麼兩位,就要麻煩你們一起去警視廳做個筆錄了”一旁的警察先生開口。
“現在有些不方便,我們明天過去可以嗎?”星野葵還沉浸在剛剛的情緒裡沒來得及應聲,諸伏景光先回答了那位警官。
警官自然是同意的。
“誒,我們還有什麼事情要去做嗎?”
諸伏景光指指救護車,醫務人員正在把昏迷的莊野雪奈抬上擔架。
“我們還要去照顧學姐?”
“不,那位學姐的話,我已經用手機通知過她的朋友了,馬上會有人去看她的,我說的是你。”諸伏景光探手伸向星野葵的脖子,微涼的指尖碰上她的肌膚,“這裡不痛嗎?”
他指的是星野葵脖子上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還有她為了自救而用指甲抓出來的傷口。
“好像是有點。”星野葵實話實說。
“但這是小傷,也用不著去醫院吧。”
事實上,自從8歲那年親眼在醫院看見爸爸的屍體以後,星野葵就不太愛去醫院,這倒不是說她有了什麼不能去醫院的心理陰影,隻是她總覺得這個地方多多少少能讓她回憶起那種心痛到像是要死掉一樣的感覺,所以不太喜歡去。
“不行哦,我剛剛隻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你的頸骨,以防萬一,還是去醫院更加全麵的檢查會比較好,而且你脖子上的這些傷口,不好好治療的話會留疤的。”諸伏景光堅持。
“可是……可是……”星野葵囁嚅了半天也想不來什麼好一點的理由拒絕,也心知對方是為了自己好,隻能怏怏地開口答應。
或許是她語氣裡的不情願太明顯,諸伏景光開口安慰:“隻是去做一個全身檢查,如果沒有大礙的話我們就走,到時候我幫你上藥。”
星野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因為要去醫院而產生的沮喪之情煙消雲散:“真的嗎?那我要去你宿舍!”
“嗯?”
“呃,我的意思是,在外麵換藥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要找個私密的空間比較好。”她給自己找補,“我們宿舍的話,惠子還在,而且你進女生宿舍也不太方便吧。”
諸伏景光語氣一本正經,“給脖子上的傷口換藥也會害羞嗎?”
星野葵理直氣壯地指著自己的後腰向他示意,“我的腰也受傷了!剛剛被很用力地頂著,這會兒肯定已經青了。”
諸伏景光的目光不自覺地隨著她的動作挪到了女孩的腰部,又後知後覺感到有些不妥,於是輕咳了兩聲飛快地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