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葵抱起他的胳膊左右搖晃,“小光——小——光,你會幫我上藥的吧,你剛剛自己說過的。”
諸伏景光耳根染上春櫻般的薄紅,搪塞道:“到時候看情況吧。”
“那我就當你答應啦!”
星野葵想去諸伏景光的宿舍其實並非是完全出於什麼旖旎的念頭,隻是因為從來沒有去過男生宿舍,加上對在意的人的私生活有一點點好奇,當然,如果能發生什麼小意外讓他們的感情突飛猛進那她也並不會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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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葵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隻是醫院的檢查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過她的檢查報告之後神色嚴肅地告訴她,雖然從檢查結果來看她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扼勒引起的喉和聲門上組織水腫,很可能導致患者無法發聲,呼吸異常以及喉頭、氣管出血,這些症狀隻有在解除勒扼之後的一段時間才能顯現。
換言之,星野葵還需要密切觀察24小時才能出院。
星野葵堵著一口氣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諸伏景光幫你去藥房取傷藥了,她隻能看著穿著製服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發呆,心情也因為環繞周身的消毒水味而低落下來。
迎麵走來一個略顯眼熟的男生,是星野葵的一位同級生,有時上公共課時他會坐在她的周圍,他們偶有交談,因此算不上十分陌生。
對方是很健氣陽光的運動型男生,人也有些自來熟,他顯然也是看見了星野葵,很激動地過來與她打招呼,像一隻熱情搖尾巴的大狗狗。
“星野同學,晚上好,好巧在這裡遇見你。”
“呃,山、山田同學,晚上好。”星野葵記不太清他的姓氏,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對方十分挫敗地歎了口氣,“我姓吉田啦,明明和星野同學做過兩次自我介紹的,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星野葵捂住臉,尷尬地腳趾都要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了,“抱歉,吉田同學,我下次一定會記住的。”
“那我們說好了哦。”對方語帶笑意,“星野同學這麼晚在醫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剛剛遇到了一點意外,來醫院看一下傷口。”星野葵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音樂室發生的案件,索性長話短說。
“你受傷了?很嚴重嗎?”吉田聽有些驚愕,不自覺地更靠近星野葵一步,和她坐到同一條長椅上。
星野葵略有些不自在,往後挪了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開口和他解釋:“不是很嚴重,隻是脖子有些皮下出血,很快就會好的。”
吉田愣了一下,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他挪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抱歉抱歉,剛剛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有點著急,你脖子上看著很嚴重,是勒傷嗎?”
星野葵正欲開口回答,頭頂突然搭上溫熱的觸感,是諸伏景光回來了,他揉揉女孩的腦袋,坐到了她身邊。
吉田的目光在星野葵和諸伏景光之間來回掃了幾下,遲疑著開口:“這位是?”
“我是小葵的好朋友,陪她過來做個身體檢查。”諸伏景光言簡意賅地回答,“小葵她傷到了嗓子,不太方便開口,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問我。”
吉田一愣,繼而還是對星野葵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既然有人照顧你的話,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記得隨時儘管喊我。”
送走吉田,諸伏景光取出藥膏開始為女孩上藥,他的動作很認真,灰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傷口,睫毛微垂,整個人顯得溫柔又沉靜。
他為星野葵抹好藥膏,哄小孩似的朝她的傷口吹了吹氣,星野葵隻感覺自己的傷口癢癢的。包好紗布以後,諸伏景光有些好奇地問:“剛剛那個人,你們是同學嗎?”
“嗯,一起上過幾節公共課,他有時候會坐在我旁邊,不過也不算是很熟——怎麼了嗎,你們認識?”
“不,我隻是隨口一問。”諸伏景光的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周末有一場煙火大會,可以邀請你一起參加嗎,小葵?”他對上女孩的視線,眼裡是清粼粼的笑意,“到時候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