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央忍不住笑,側眸看著他動作,又不禁生出些許惆悵。
其實天子想臨幸誰,誰又能阻止得了呢?她知道,他是為自己著想,才一直忍到現在都沒有碰她,甚至都不敢同她太過親密。
眼下,她雖已住進體順堂,也穩操皇後實權,牢牢把控住了六宮。在外人眼裡,她已經是北頤實際上的皇後。但畢竟這事還沒過明路,孝期未過,封後的詔書沒下,她始終隻是鎮國公府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他不能對她怎樣。
他雖沒說,可薑央看得出來,每次他回養心殿,看見自己在體順堂等他,他自然是歡喜的。可想到她如今隻能用體順堂來表明身份,他眼裡的愧疚和懊悔便遮掩不住,即便給她送了無數奇珍異寶,亦難不能叫他稍感快慰。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這個男人總是以她為先,若不能為她周全,比自己打了十場敗仗還難受。
薑央心頭湧起絲絲縷縷的暖,伸手揉平他眉心擰起的愧色。剛撫平一些,他又本能地皺起,薑央無奈地感慨了句:“你啊!”仰麵輕輕一吻。
衛燼不曾預料,緊蹙的眉頭一抖,像是春雨澆灌的一朵花,緩緩舒展瓣子,啟唇想說點什麼,卻是叫薑央一根纖細的手指給儘數堵了回去,“凶手抓到了?”
衛燼微愣,垂眸無聲一笑。她是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才主動岔開話題的,他知道,他的小姑娘,從小便是這麼個善解人意的人。
心裡說不出的溫暖,衛燼輕輕啄了下她指尖,捉了她的手,裹入掌心,低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啄吻住她唇瓣,聲音在她唇間漫延,帶著幾分得意:“快了。”
他不習慣把話說得太實,能有這兩個字,就足以說明,那凶手已經是他的甕中之鱉。
可是……才五天啊,這麼快就抓到人了?
薑央驚訝地挑了下眉,還想多問些細節,才剛張嘴,卻是叫他忽然深入的吻,截住了所有話頭。舌尖的熾熱毫無征兆地衝湧而來,舌尖齒畔都是他獨有的氣息,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內卷起一場猛烈的風暴。
從未有過的觸感,薑央由不得瞪圓了眼。
原以為親吻不過是唇與唇之間的遊戲,不想竟還有這般刺激的纏綿。像是有人猝不及防在她腦海裡炸響一場煙花,盛大到每一根神經、每一寸毛孔都完全舒展,電流激出陣陣棉麻,沿四肢百骸震蕩向全身。
春雨微涼,廊下匆匆穿行而過的宮人,都本能地攏緊衣襟。屋子裡卻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滾熱如盛夏,人置身其中,幾要銷肌化骨。
薑央情難自禁地嚶嚀,可想著午間發生的事,她到底沒法全身心投入,扣住他脖頸嘟囔,眼梢迷離的一點光往窗台曼劃,“那條魚少了幾片鱗,你盤問凶手的時候,記得幫我問問,可是他拿去,預備行不軌之事了?”
不得不說,她真是會掃人雅興,都這個時候了,竟還有心思管那條破魚。
且還是連城送的魚!
妒火在腔膛裡熊熊燃燒,衛燼恨聲咬了下她柔軟的唇瓣,在她“噝”聲抽氣的當口,又越發猛烈地攻城略地,攪得她呼吸都斷了章法,這才收了勢,稍稍抬起臉,於那小小的間隙裡,用那雙猩紅的眼,深深望進她眼底。鼻息交纏間,全是兩人轟隆不止的心跳。
“彆想那狗屁倒灶的連城了,做我的皇後,心裡隻想著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