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隨著“滴”的一聲響,玻璃門打開了。
抱著一疊資料的溫瑤從中走了出來。
她最近一直負責收集龍與傭兵相關的情報,包括一部分艾文區後續處理相關的問題,雖然穆珩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但是卻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受傷前的工作強度,溫瑤他們作為手下,雖然十分擔憂,但是卻也無力阻止自家長官的不理智行為,最多隻能在“不出外勤”這一部分毫不退讓。
在看到時安的時候,溫瑤訝異了一刹那,扭頭向著卓浮看去:
“這是……”
卓浮衝她擠擠眼:“你不是擔心穆長官的身體嗎?這不辦法就來了?”
溫瑤愣了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衝著時安笑了笑,側身讓開,眼底帶上了一絲難能可見的熱切之意:“快進去吧,長官等你很久了。”
時安:“???”
你們人類說話都好難懂。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卓浮把手掌按在一旁的開關上,隻聽滴的一聲,大門敞開了。
穆珩坐在病床上,銀色的長發未束,如同燦爛的瀑布般披散下來,身上雖然沒有穿著慣常的外套,但是卻仍然習慣性地將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的臉色蒼白,淩厲的眉宇緊蹙著,正低頭地瀏覽著麵前的文件。
聽到大門開啟,穆珩疑問地抬起眼,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看到時安的刹那,穆珩微微一愣。
下一秒,他似乎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眸光驟然一厲,猶如冰冷的刀刃般直直地向著時安身旁的卓浮射了過去。
卓浮既有眼力見地向時安背後一縮:“哈哈哈,我想起來我實驗室裡還有事,你們先聊,哈哈哈!”
他逃也似地奔出房門外,眨眼間就不見了身形。
偌大的魔力治療室隻剩下了時安和穆珩兩人。
穆珩:“……”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咬牙冷聲道:“卓浮這家夥……”
時安走到病床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眼前的男人。
雖然從外部看不出什麼來,但是他能夠通過魔力隱約的波動感知到,穆珩現在的狀態還是很虛弱。
很顯然卓浮說的一點都沒錯。
時安頓時嚴肅了起來。
這樣可不行!
作為自己未來是收藏品,一定要在那天來臨之前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啊!
他微微皺起眉頭,認真地說道:
“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穆珩看向眼前的少年,在對方一本正經的凝視下,他下意識地放柔聲音:
“……你彆聽他們瞎說。”
時安:“所以你有好好休息嗎?”
穆珩眸光一閃:“……”
時安歎了口氣,極不讚同地搖搖頭:“太累了話頭發可是會失去光澤的哦。”
穆珩一愣:“……?”
他很顯然沒想到時安會用這個理由來勸他,不由得怔了怔。
但是,對方卻神色嚴肅,看上去十分認真的樣子。
穆珩最後還是服了軟,歎了口氣,將眼前的文件合上。
“好吧。”
他將文件推開,抬起眼看向時安。
眼前的少年麵容白皙,眼眸是極清透的黑色,眼角的弧度圓而翹,乖巧柔和又不失穠麗,淺色的雙唇微抿著,嘴角陷下一個小巧的弧度,看上去十分柔軟,適合親吻。
穆珩的眸色微暗,一雙湛藍的眼眸如同海麵下幽深的淵藪。
下一秒,他的腦海中閃過那天卓浮語重心長的話。
在沒有確定對方是否有意之前,不能嚇到對方。
不能乘人之危,挾恩圖報。
穆珩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他深吸一口氣,嗓音低沉微啞,有些艱難地說道:“那天——”
時安一怔。
……對哦!
穆珩剛剛說了兩個字就卡住了,他眸光微閃,神色猶疑。
該怎樣說……
這時,一點陰影突然壓了下來。
穆珩回過神,瞳孔驟然緊縮。
隻見少年垂下眼,長長的眼睫遮擋住漆黑的眼眸,輕柔而無聲地俯身湊近過來。
唇上落下了一點溫軟的觸感。
穆珩渾身上下的肌肉瞬間緊繃,指骨猛地攥緊。
時間仿佛暫停了流動。
時安眼睫顫了下,抬起眼簾,注視著眼前男人微滯的深藍色眼眸,有些疑惑地蹙起眉。
……誒?難道不該是這樣嗎?
他明明是按照穆珩的方式來的啊!難道是哪裡做錯了?
時安認真地反思了幾秒,然後眨眨眼,想要抽身向後退去。
但是下一秒,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扣住了少年纖細的腰肢,掌下施力,猛地將他向前一帶。
“!”
時安驚愕地瞪大眼,猝不及防間失了平衡,跌跌撞撞地向前倒去,然後被對方牢牢地困在了懷裡。
下巴被捏住,時安幾乎是被迫地抬起頭,張開嘴,承受對方幾乎是激烈的舔吻和啃噬。
唇上酥麻疼痛,呼吸被壓製,耳畔傳來唇舌相纏的濕潤水聲。
少年眼角發紅,腦海裡一片混沌茫然。
……???
等,等等?
這個走向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銀白色的眼睫下,男人的眼底燒著熾熱的暗火,洶湧而狂暴,卷起噬人的熱意。
就算他真的乘人之危,挾恩圖報了又怎樣?
得到人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