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王霄和梅勝澤早已猜到,餘潮生抓他們,是為了對付王溱。
梅勝澤:“王大人可有受到牽連?”
唐慎:“不曾。”
“啊?”王梅二人互視一眼,“這怎的可能,那我們是如何出來的?”
唐慎:“此事我也不知。時間緊迫,你們先趕緊回幽州吧。”
將王霄和梅勝澤送去幽州後,唐慎急急地來到勤政殿,想找王溱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同時他也要將王霄、梅勝澤交代出去多少情報的事告之對方,以防再生事端。
勤政殿中,唐慎剛走了沒兩步,便在花園回廊中與一人迎麵撞上。
唐慎看著對方,目露驚訝。
餘潮生看著唐慎,也頗為錯愕。
兩人望著對方,唐慎行禮道:“下官見過刑部尚書大人。”
餘潮生:“唐大人不必多禮。”
唐慎心中困惑,他始終不明白,餘潮生怎麼就突然放手,不僅將王霄四人放出大牢,還一點沒為難王溱。若說王霄四人守口如瓶、一字不說也就罷了,可他們該說的都說了,怎麼餘潮生還不發難?
這時,餘潮生先開口了:“唐大人步履匆匆,可是有事?”
唐慎思索片刻,道:“下官有事,求見尚書左仆射。”
便是要見王溱了。
唐慎:“大人是要出宮?”
餘潮生:“並非,我去見左相大人。”
二人並無什麼話可說,唐慎便想告辭離開。然而餘潮生忽然說道:“有件事,說來也巧,六年過去了,唐大人倒是一直不知道。”
唐慎心中警惕,抬起頭:“哦?何事,請大人指教。”
“本官回京後,便一直在勤政殿當差,當時唐大人還是中書舍人,也在勤政殿。巧的是,每每本官來勤政殿,總是會在各個地方偶遇唐大人,隻可惜每次唐大人都未曾瞧見我,隻是我瞧見了唐大人。”
“還有此事?”唐慎驚訝道,他沒想到餘潮生要說的是這個。
“確有此事。”餘潮生露出回憶的神色,“算來,少說也有十餘次了罷。”
六年十幾次,聽上去不多。可是這六年裡,唐慎有兩年不在勤政殿當官,又曾被派去刺州、幽州。同樣,餘潮生也公務繁忙,未必會日日在勤政殿。所以偶遇十幾次,絕對是個不小的數字。須知道,同樣是在勤政殿為官,唐慎這些年偶遇蘇溫允次數,彆說一隻手數的過來,似乎就兩次。
餘潮生:“隻是最近兩次,每每都正巧與唐大人撞上,再也不會陰差陽錯。唐大人可相信命運?”
唐慎狐疑起來,他有些不明白,餘潮生今天對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餘潮生:“本官是信命的。”他笑了笑,“左相急尋本官一去,不再多說,就此彆過。”
唐慎懷揣著滿肚子的疑惑,作揖道:“大人慢走。”
餘潮生邁步向左相堂屋的方向而去,唐慎看著他的背影,良久,他才抬步去了王溱的堂屋。隻可惜撲了個空,王溱竟然不在,他去垂拱殿麵聖了。
等了一個時辰,王溱從垂拱殿回來,他一進門見到等候已久的唐慎,腳步頓住。
一人站在屋中,一人站在院裡。
王溱抬頭一望,微微笑開:“見過梅勝澤和王霄了?”
唐慎大步走過來:“見過了。你從垂拱殿回來?可是那餘潮生發難了?”
王溱:“不是。邢州案事關緊要,雖說如今朝廷忙於西北之戰,但邢州案也不可忽視。我身為尚書左仆射,一直關注此案案情。如今有了些眉目,自然要進宮報與聖上。”
唐慎:“……啊?”
王溱瞧著唐慎懵逼的樣子,心情頓時大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道:“小師弟不是早知道的麼。借邢州案,我定要徐黨元氣大傷的。”
“但如今哪裡是說這件事的時候。銀引司之事,聖上沒有怪罪於你?”
王溱露出迷茫的神色:“銀引司出了什麼事嗎?”
“……”
“說,你到底是如何逼迫那餘憲之不拿銀引司之事,告你一個獨攬大權、一手遮天的大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