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馬戲團眾人前去表演。陳星然窩在活動室,拿了個公用的筆記本,按照記憶,通過人臉認證,登上原主社交賬戶。
現在正值暑假,一天聯係不到她,並沒有人覺得奇怪。
唯一給她發了數十條信息轟炸的隻有……原主的經紀人。
陳星然隨便挑了條語音點開。
“陳星然,你以為電話關機、微信不回,就能撇清了?你跟公司可是簽了合約的,公司花了那麼多心力培養你,你現在離開,違約金可是高達三百萬!你可得想清楚……”
這條聽了十秒,陳星然又點了另外一條。
“星然,你也不想咱們都到對簿公堂的地步吧?就算你對咱們的合約不滿,但那也得等兩年後,你大火了,才有話語權……”
剛聽了個開頭,陳星然再次關掉語音,對她現在的情況已經有了大概了解。
——她就說昨兒個接收了記憶後,怎麼滿腦子都是賺錢。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去年,‘陳星然’剛進入大學,因為軍訓時一張顧盼生輝的照片,被娛樂公司看中。
簽合約前,經紀人說得天花亂墜——‘陳星然’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成為大明星,日賺200萬的輝煌日子。
簽合約後,經紀人立馬換了副嘴臉,先就著她這張臉炒作,發現收效甚微。
於是便讓她走起了‘黑紅’的路子——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自然是怎麼能吸引觀眾眼球,就怎麼惡搞。
於是,在這個娛樂公司的包裝下,她成了‘醜女p圖’‘碰瓷’的全網黑。
最關鍵的是,由於合約嚴苛的9:1分成條例,‘陳星然’這邊分不到錢不說,還得承受全網的謾罵。
在龍族陳星然到來之前,以前的陳星然已經谘詢了律師。
這種娛樂圈合約是業內公認的黑,律師表示,她如果想現在解約,隻能給她爭取最小賠償額。賠不起的話,還是得根據合同走兩年。
‘陳星然’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怎麼賠得起三百萬。
但要讓她繼續受壓榨,現在的龍族陳星然可不乾——她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怒之下掀了屋頂。
不太習慣用鍵盤的陳星然在聊天框裡敲了兩個字,回複給經紀人。
經紀人昨天聯係不到陳星然,被氣的腦殼疼,說了一堆威脅的話,一大早醒來後就看到陳星然的消息,以為她會跟往常一樣認慫、乖乖聽話。
當他上揚著唇角點開微信後,那表情登時被定格住,整個人幾乎就是大寫的‘不可置信’。
因為,陳星然的回複隻有兩個字。
——等著。
經紀人:???
這丫頭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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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然回複完後就關了電腦,去展廳看馬戲團眾人的表演,把氣得跳腳的經紀人留在網絡另一頭。
這件事讓陳星然想起更多零碎片段。
「霸總的嬌軟小逃妻·第七章」
「“程書淑,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我說話?”」
「紀雲柏的聲音冷得徹骨,隨著他走近,驚慌失措的程書淑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牆麵。」
「“女人,不聽話,就要受懲罰。”」
「還不等紀雲柏懲罰程書淑,她就被聞訊趕來的李牧野救走。冷酷無情的反派紀雲柏發了瘋,開始廣撒網尋找替身。」
「紀雲柏出手闊綽……」
後麵的劇情陳星然已經不大願意去思考,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出手闊綽’四個字。
陳星然是一條龍。
一條特彆漂亮、從小就被百姓們供奉、養尊處優、脾氣還有點小暴躁的龍。
廣撒網找替身的紀雲柏在她看來,就是一個現成的願意供養她的富有的鏟屎官。
並且,從腦海裡那些片段來看,暫時沒有比紀雲柏更合適供養者她的人類了。
這麼一想,陳星然的腳步都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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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你來了,正好,”團長正帶著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往住宿區走,看到她後眼睛亮了一下,順手招呼道,“胸口碎大石得在公安備案,正好跟咱們團一起登記一下。”
陳星然瞪著雙眸,定定看過去——叫!誰!小!陳!
可能距離有點遠,團長沒有感受到她的怒火,反倒以為自己沒說清楚,把嗓門又拔高一度,“小陳,來!”
窮得分文不剩的小陳審時度勢一番,委屈巴巴的抬起了腳。
——在找到合適的供養人前,她隻是一條賣藝小龍。
備案過後,團長才開始著手安排陳星然上台表演。
“今天找你來備案,是因為咱們下一場表演被包場了——咱們華國一個頂級家族要祭神,點了咱們馬戲團表演。”
陳星然來了興致:“哪個神?”
——哪個神這麼有品味,居然跟她愛好一樣,對戲曲感官一般,就喜歡看雜耍。
團長聽到這話愣了愣,隨即笑說:“這我不知道,對那些沒研究。不過,一般人在乎的不都是哪個家族,分多少錢嗎?”
陳星然很給麵子:“哦,哪個家族,分多少錢?”
團長:“……”著實很給麵子了。
他失笑,“頂級家族隻有奚家了,出場費按照人頭算,每人8000,往來交通與食宿他們全包。”
陳星然:“哦。”
團長:“……”這反應跟他設想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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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家祭神在七天後,馬戲團的諸位工作人員得在第五天出發,過去先訓練、彩排、熟悉新場地,確保正常發揮。
在此之前,陳星然帶著八千元工資,買了手機和兩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