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池突然從痛苦中睜眼,他拚命的想要記住什麼,卻徒勞無功,什麼都沒抓住。
因為痛苦,臉上的冷汗順著耳際滑落。
最後,隻凝結為一句:“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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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紀雲柏在宜城富人區的豪宅裡,他看著陳星然遞過來的書單,整個人陷入一片迷茫。
“《民法典》、《刑法》、《憲法》、《烏合之眾》、《社會契約論》……”
紀雲柏一個一個的念完,懷疑麵前這個女人想跟自己打官司。
“今天晚上把書買到,明天就給你一個精英女律師程書淑。”
陳星然坐在沙發上,一雙長腿頗有點委屈的蜷著,但語氣依然頗具‘陳氏特色’。
紀雲柏再一次拿出合約:“替身,替身!”
陳星然早有準備,拿出手機:“《律所合夥人》,程書淑扮演了一位從初入職場小菜鳥成長為精英大律師的女強人,我打算先當她的替身。”
懶洋洋的語調中難得有幾分認真。
紀雲柏:“……”說得好有道理,他居然無法反駁。
“對了,律師服裝也可以給我先定一打。”陳星然點了點手機裡程書淑的裝扮,“蠻好看的。”
紀雲柏:“!!!”
這、這麼會玩嗎!
雖然說不出哪裡奇奇怪怪,但他居然覺得格外帶感!
他撈起一個iPad,親自把陳星然所需要的東西全都選中,要求最快的同城當日達送來。
點完後,還有點意猶未儘,“還需要其他嗎?”
說完,不等陳星然回答,他就給陳星然卡裡轉了十萬:“這個月的工資,先給你了,下個月繼續發!”
小陳正色:“謝謝老板。”
“應該的、應該的,您先忙,樓上有很多空房間,除了主臥和書房不能用外,你隨便挑。”
“哦,我也需要一間書房。”陳星然掃過《律所合夥人》的配置,如是說。
“有,我現在就讓人來改裝!”紀雲柏這宅子裡沒有管家,但是有一堆傭人,之前帶程書淑來,他都給傭人們說‘不許跟她有任何交流,不用搭理她任何要求’,但現在——
紀雲柏召集了傭人:“陳星然的任何要求,你們都要儘全力滿足,知道了嗎?”
傭人們滿心愕然,不過霸總積威已久,她們一句質疑都不敢說,齊齊鞠躬:“是。”
“既然書還沒到,我先去睡一覺,吃晚飯時候叫我。”
“您請。”
正在擦拭花瓶的傭人一愣,差點失手打碎了這昂貴的瓷瓶。
——什麼時候,紀總對帶回來的女人這麼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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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然其實也不大能理解紀雲柏的態度改變。
以前,她收到供奉時,偶爾現一下身,或者施一點雨,百姓們都很感恩戴德——但都是在她施恩之後。
紀雲柏這個反應有點太超前了。
陳星然懷揣著這個想不通的問題,挑了一個朝南、采光好的房間,將自己埋在被褥中後,漸漸陷入沉睡。
夢裡,她記起自己穿越過來後,另外一個沒想通的問題——原來的陳星然不是被一個高中同學給始亂終棄了麼,她為什麼一直想不起來那個人的長相?
她還想幫陳同學出口惡氣啊。
沉睡中的陳星然沒注意,自己方才得來的十萬,還沒到賬一個小時,就被自動轉了兩萬四走。
而另一邊,正在顫顫巍巍拿著存折在醫院交錢的老人突然被掛號室的工作人員提醒:“病人卡裡有錢呢,老人家,您不用交了。”
另一旁導醫的護士見老師不相信,去自助機器那邊給老人檢查診療卡金額,並告訴他這個月的錢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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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然是被電話震動吵醒的。
上麵是一串非常陌生、也沒有備注的號碼。
不過,陳星然沒有接‘詐/騙/電/話’的驚訝,還是滑動屏幕,接了起來。
那邊的聲音同樣陌生,帶著點方言腔,但不難懂:“陳、陳星然同學,請問你是陳星然同學嗎?”
“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張姍姍的弟弟,這邊顯示您剛才轉了兩萬四千元來,我……”老人捏著老舊的電話本,哽咽起來,“我非常感謝你,我代替她感謝你。”
陳星然愣了一下,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印象。
不過,彆人對待客氣,她一般不會橫眉冷對。不等她詢問更多細節,那邊就聽到很嘈雜的聲音,緊接著有人叫“張姍姍家屬在嗎”,老人很快掛斷了電話。
這段陌生的人際關係和睡夢中的渣男都讓陳星然意識到,她這邊接收的記憶好像不大全麵。
——既然她代替原本的陳星然存在於這世界上,就不能對此坐視不管。
陳星然坐起身,被子從肩膀滑落。等她處理完手頭事,得找到那位‘張姍姍及其弟弟’了解一下情況。
就在這時,她的房門被敲響,霸總的聲音傳進來:“陳星然,律師袍和書都到了,書房也布置差不多,你要來檢查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