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陳星然才發現自己臉下墊了衣服。
童小漪跟她目光對上,悄悄指了指旁邊的奚池。
陳星然目帶迷茫的拍拍奚池肩膀。
“童小漪找你。”
童小漪:“?”她隻是單純的給陳同學提示那衣服是誰的。
對上奚池的目光,童小漪趕緊擺手:“沒、沒事,我隻是說衣服……”
“哦,衣服啊,一看就是他的。”陳星然將衣服還給奚池,“一股bkg的味道。”
剛喝了口水的沈風輕差點把噴出來,強忍下去的後果就是咳嗽不止。
什麼!叫!
bkg的味道!
但,當著奚池的麵,所有人都不敢問‘bkg是什麼味道’,不然怕被奚哥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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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彆前,他們四個按照老師要求,跟另外一個小組的成員商量下周二去虞城。周內收集完數據,周末玩兩天再回家。
所有人對此並無異議,陳星然倒是秉持著認真負責的態度,當天晚上找紀雲柏請了個假。
紀雲柏爽快的答應。
――自從陳星然去派出所把他們一夥人帶出來,紀雲柏對她的態度更好了。從以前的隻欣賞陳星然的能力、才華和相貌,到欣賞起她的品行來。
要知道,當時他媽都不打算出來接他的。
陳星然可真夠意思。
紀雲柏突然想起什麼,說:“虞城?我看看我的日程表,我下周六在虞城有個會議。正好,奚為學的副手也要參加那個會。周六晚上你來找我,咱們一起吃頓飯,讓他把你簽約網紅公司的合約給終止了。”
陳星然揚眸,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語調,卻夾雜著些許疑惑:“求他幫忙?”
“不然呢,你合約還剩下兩年還是三年?你要繼續被他們吸血壓榨?”紀雲柏指尖敲在桌麵上,難得耐心的解釋一番。
“嘖,那他們可真是想多了。”陳星然像是第一次認識紀雲柏一樣,看了他一眼,“謝謝你好心,但我不需要。”
太囂張了。
紀雲柏都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
就憑她熟背法律條文嗎?一個普通人哪兒來的膽子跟資本對抗?
他語調漸冷:“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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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那天,奚池和沈風輕早早到了候機廳。
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孩往那兒一站,即便在人少的廳,依然吸引了不少關注。
沈風輕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長腿抻開,腳後跟磕著地麵。他後仰,看著站在身後的奚池,問:“聽阿姨說,你最近都在青漁山莊那邊,身體還好麼?”
“沒去療養院,隻是在找東西。”奚池壓低帽簷,語調懶洋洋的,“看了看高中時候的課本和學習資料。”
沈風輕登時來了興致:“找到什麼了,情書?”
“沒有,”奚池低眸睨著他,“書都跟新的一樣,什麼都沒有。”
要不是張昭山信誓旦旦的話語……
“哈哈哈哈,”沈風輕說,“叫你不愛記筆記,咱們初中那會兒,班主任說你的書比那些不學的同學的書還新。”
奚池不置可否。
沈風輕又問:“那你想起高中時候的女朋友了?這距離高考都過去一年了,你對陳……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想不起來,但,她很有意思。”
沈風輕端詳著奚池的黑眸,想知道這句‘很有意思’代表了什麼。
他能感覺到,奚池對陳星然是特殊的,可要是說奚池喜歡陳星然,又沒見他主動出手去追、去告白、去挑明。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沒談過戀愛的小沈同學,著實拿捏不準其中意思。
他隻能說:“其實,奚哥,你要是喜歡就去追,我覺得成的可能性很大。畢竟,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陳星然肯定記得啊,她現在沒有排斥你,其實就是給你機會了。放在其他人身上,絕壁跟始亂終棄的渣男老死不相往來。”
他的聲音飽含深意:“兄弟,早點認清內心,把握機……”會啊。
奚池深深的看著沈風輕,直到把他看得自動消音。
過了一會兒,隻聽奚池慢悠悠輕笑:“你說的很有道理。”
這段時間,他住在青漁山莊,一是為了找尋當年記憶中的一些蛛絲馬跡,二就是想看清自己的心思。
――自從去年高考結束,他在青漁山療養院醒來,他一直堅定的以為自己喜歡的姑娘不在這世間。
直到,他遇見陳星然。
奚池倒沒有把那位勁裝姑娘與陳星然混為一談。
他是真的欣賞陳星然,並且……會不自覺被陳星然吸引。
正想著,陳星然和童小漪也趕到候機廳。
陳星然非常怕曬,這麼大的太陽,她穿著長袖襯衣,領口倒是解開兩顆扣子,隱隱約約露出一絲鎖骨。骨架纖細,跟她這個人撲麵而來的銳氣有天差地彆。
候機室內涼快,陳星然在外麵被曬得蔫兒噠噠的心情逐漸複原,想到一會兒就能去另外一座城市,麵上甚至露出一絲微微的激動:“虞城的瓦罐湯好喝。”
“對,除了吃了,還有幾家特彆有名的劇本殺恐怖屋,到時候跟另一個組湊齊八個人,可以包場玩個大的。”童小漪搭茬,“不過那家需要先預約,不然人會爆滿,咱們就排不上號了。”
陳星然對恐怖類活動敬謝不敏,她再怎麼說也是見過閻王、去過陰曹地府的龍,一般的東西嚇不倒她。
但她這個人愛熱鬨,尤其在聽了童小漪說恐怖屋玩法後,興致更加高漲――恐怖屋不害怕沒關係,她完全可以給隊友增加通關難度啊!
奚池目光從帽簷下延伸而出,落在陳星然躍躍欲試的臉上,突然冒出一點要不要‘舍命陪君子’的困惑。
困惑沒有維持多久,奚池選擇了‘去’。
在聽到奚池同意報名後,沈風輕看看陳星然,又看看奚池,唇角的笑容逐漸擴大,越笑越有點賤兮兮。上飛機前,他湊到奚池耳邊,小聲說:“奚哥,你玩這個,真不怕?”
奚池沒說話。
沈風輕又說:“陳星然看樣子不害怕,要不提前給她說,讓她保護一下……”
奚池冷冷的掃過沈風輕,後者伸手在嘴巴上一劃,做出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然而奚池還是高估了此人的忍耐力,直到坐上飛機,奚池還收到了一條來自沈風輕的消息:“要是實在不行,可以找攝像頭,給工作人員求救,他們一般來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