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全體起立。
一直想要拉陳星然進娛樂圈的發小等了三分鐘, 遲遲等不來紀雲柏的回複,正欲再說點什麼,突然被同伴一拉衣袖。
他抬眸, 隻看到同伴滿目滄桑:“……紀哥退群了。”
發小:“……”
紀雲柏坐在廉價的的士上,關掉手機,閉上眼睛。
愛誰誰。
半秒還沒到, 看似閉目養神的紀總突然發出一聲輕嗬――
他是能打得過陳星然,還是能說得過陳星然?
讓他勸陳星然進入娛樂圈?
他拿什麼勸,拿命嗎?!
陳星然見紀雲柏坐得好好地, 突然發出聲音,整條龍覺得有被打擾到, 腦袋偏了個方向,繼續休息。
當身體趨於沉睡,意識逐漸飄忽, 居然被陳星然想到很早之前的事情――
大概是她休夫二十年前吧, 那會兒, 她還不知道夫君是太堯帝君, 隻當他是自己伴侶。
他們好像為了什麼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情吵了一架。
陳星然脾氣來得快,一把抓過自己的背殼枕頭, 去打地鋪。把衣衫散亂的夫君留在床上。
見她發那麼大火, 龜丞相想要勸架,還沒走到她跟前, 就被陳星然一個眼神瞪得縮回腦袋。
往常很容易入眠的陳星然那天怎麼都睡不著, 於是留了軀殼在龍宮,神魂出體找朋友喝酒。
等她醉醺醺回來時, 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回了床上,而夫君還是她甩手走時的打扮――衣衫不整, 清瘦的線條從鎖骨延伸到腰腹,在海底微弱的光暈下,像上好的玉石。
他跪在床邊,薄唇緊抿,長睫低垂。
從陳星然的角度,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結和線條極其漂亮的下頜線。
醉意朦朧的陳星然隻看一眼,就不忍心再計較,趕緊下床扶他起來。
並且還附帶一句:“跪我做甚,我怎會生你的氣?好相公,彆跪了,咱們有話好說。”
哄人間隙,陳星然力氣不自覺加大,那鬆鬆垮垮掛在相公腰間的裡衣就這麼被撕破,麵前人完美的**展現出來。
陳星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垂眸看看手上的布條,再看看麵前人低斂著一雙丹鳳眼、任君采擷的樣子,整條龍澄澈的眼眸裡充滿無辜。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腰還酸著呢!
在絲絲縷縷粘膩的聲音中,她相公纏綿又溫柔的說:“梅子味的酒,夫人喜歡喝,日後我來釀。”
陳星然:“你還會釀酒?”
“嗯,夫人喜歡的,我都會學。”那聲音很輕,夾雜著絲絲笑意,“學好了哄你開心。”
自此,那件惹得兩人吵架的事便被揭過,陳星然至今都未曾提起。
出租車駛入紀雲柏那棟彆墅所在小區,紀總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陳星然起來――畢竟陳星然冒著被‘上麵某位大佬’責怪的風險,去派出所帶他回來,這會兒還是叫一下她吧。
紀雲柏目光剛落在陳星然身上,她就突然睜開眼睛,眸中寒光猶存。
紀總:“……”
下一秒,陳星然斂起眼眸,連帶著把那句“這個人慣是裝可憐來博取她憐憫”也咽了回去。
分都分了,還想那麼多,著實不是她陳某人的行事風格。
回到臥室後,陳星然泡在浴缸裡,思索著她突然夢到那一幕的原因。
――他們當神仙的,一般情況下不做夢,夢必有因。
可二十年前跟夫君吵架的事情,能與現在的她產生什麼因果關係?
陳星然實在想不透。
最後隻能把原因歸結在紀雲柏那群一群身上沒穿幾塊布的富二代身上。
所以……
她是想念男色了麼?
陳星然覺得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再怎麼說,她都是龍。
世人常說龍性本……到底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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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周,小組作業裡其他收集材料的部分皆已做完,隻剩下實地去虞城收集數據並分析。
周六下午,他們開臨行前的最後一次例會。
陳星然記東西快,但不代表她能輕易理解那些代碼字符串所代表的東西。
當他們說完對程序的要求,陳星然坐在旁邊看奚池寫代碼。
十九歲的男生,介於男孩和成人之間,勁瘦的手腕線條分明,腕骨微凸,看上去像乾淨的陽光。
看著電腦屏幕上出現一行行自己不懂的代碼,陳星然對這位bkg的印象大為改觀。
――確實挺厲害的,人還好看。
有當bkg的資本。
看了會兒,陳星然有點困倦,她支著下巴,眼皮漸漸有些鬆散。
坐在她對麵的童小漪看她腦袋一點一點,莫名有些心驚,真擔心她一下睡過去,靠在奚池身上。
正打算提醒一下陳星然,冷不丁被奚池看過,童小漪立刻把話憋回去……
奚池把外套團起來,放在陳星然麵前,她腦袋要是再往下點,過會兒就能睡一覺了。
童小漪目瞪口呆的看這一切。
隨之而來的是無儘的驚訝,奚哥怎麼看起來好像很照顧小陳的樣子啊。
陳星然確實如奚池所料,不一會兒,腦袋就點在桌麵上――幸好有衣服做緩衝,不然鼻子就要遭殃了。
她還沒醒,趴在桌上,耳邊是有節律的鍵盤聲,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