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陌生車牌, 徐璐一頓。
深市來的,第一反應會不會是來找季茹的?她親媽知道孩子在這兒,找過來了?
“小茹, 出來一下。”媽媽關心她,這丫頭應該是最激動的吧。
寶兒那臭小子已經顛顛的過去, 以為是“雞叔叔”的車,要上去過車癮了。
“寶兒過來,跟姨姨做飯去。”他喜歡坐鍋洞門前幫著加柴,因為火苗烤著, 暖融融的舒服。
小家夥聽姥姥的話, 果然又顛顛的進屋去了。
徐璐整理一下衣角, 靜靜的看著車子停在那兒, 熄了火,緊閉的車窗裡傳來說話聲, 隱隱約約聽不清楚。
似乎是商量了一會兒,車門才打開, 一隻鋥亮的黑皮鞋出現在泥土地上, 接著是另一隻……裁剪合體一看就很高檔的西裝出現在徐璐的視野裡。
以前覺著季雲喜穿的西裝就挺好了,現在看見人家的, 才明白什麼叫暴發戶, 什麼叫真的有錢人……當然, 不是貶義, 就算暴發戶她覺著也挺帥的。
關鍵還是得看臉。
一抬頭, 險些閃花了眼。
這才叫好看啊!一頭微卷的亞麻色齊耳發, 皮膚白皙得像衛生紙一樣,一米八幾的個子,渾身冷冽……修長的無名指上,有什麼在煜煜生輝,仿佛昭示著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徐璐咽了口口水。
這完全就是總裁文男主標準長相啊!而且,他的車標還是一對飛翔的翅膀,比季雲喜那小桑塔納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沒想到,在這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有生之年她也能看見這種豪車……徐璐不爭氣的咽了口口水。
男人眼裡閃過厭惡。
嗬,女人!
還是個花癡老女人。
他眼裡的厭惡實在是太明顯,像高貴的白天鵝鄙視醜小鴨,甚至連醜小鴨都不如的屎殼郎……
所以,徐璐不會自討沒趣,回家了。
男人聽著“啪”的關門聲,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嗬,女人,他淩煜天長這麼大,敢這麼對自己的,她是第二個。第一個嘛……正在他的車裡。
一雙純白的板鞋,纖細潔白的腳踝,清新素雅的裙子……剛要落地,男人立馬按住她,“彆下來,這兒臟。”
連語氣也是滿滿的厭惡。
女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煜天彆擔心,我隻想看看孩子在不在,想讓他第一時間看到媽媽,我好想他……”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那透明的珍珠掛在潔白的小臉上,好一副梨花帶雨。
男人立馬心疼起來,從貼心口的口袋裡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溫柔的,輕輕的替她擦拭。
“好,你等著,我去問。”他們不遠萬裡來到這小山村,可不是度假的,更不是讓妻子掉眼淚的。
糖廠已經下班了,李國青正好踩著拖鞋出門,想去隔壁問問進芳和戰文,公司年會他們要帶誰去。看見大榕樹下的黑車,嚇得一個激靈又縮回去。
乖乖,老板咋又來了。
這半個月幾乎從不缺席,有時候人來不了也會有些敗家玩意兒來……他對自己閨女倒是挺好的。
淩煜天見到個邋遢的鄉村青年,冷冷的伸手指著他,“你,過來。”
李國青環顧四周,這是叫他呢?但他看年紀也沒比自己大多少,頤指氣使,好似自己是他的一條狗般……“呸!”
再次聽見“砰”的關門聲,淩煜天緊握拳頭。
這什麼鬼地方,男人女人都莫名其妙,不識好歹,該死!
“煜天,我去吧。”女人終於還是下了車,溫溫柔柔的走過來,“剛才那個大嬸挺好的,我們去問她吧。”
淩煜天隻得扶住她,隔著帕子在林家大門上拍了兩下。
龍戰文正好在門後給妻子揉腿,肚子越來越大,她的腿腫得越來越厲害,不用丈母娘說,他每天回來都會主動“伺候”進梅。
“哦,你……你們找誰?”實在是男人太好看了,渾身氣場冷冽強大,戰文不自然的咽口口水。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徐春花家在哪兒?”女人溫溫柔柔的瞪了丈夫一眼。
龍戰文是個老實人,除了妻子,哪個女人都不會多看一眼,自自然然道:“哦,找我媽啊,進來吧。”
進梅打量這一男一女,“媽,有人找。”
動不動就大聲喊人,真是沒教養。男人又露出厭惡來,他的孩子可不能這樣,即使是養來玩玩兒的,也不行。
寶兒正在鬨瞌睡,以前從不鬨的,今天卻反常的摟著姥姥脖子,把小臉挨在她臉上,像小動物樣蹭來蹭去。
徐璐隻能抱著他出來,見又是那個自以為是的總裁,也冷笑兩聲,“是你?”
“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