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偏執的浪漫 君子阿郭 9869 字 8個月前

第11章

陸硯清湊近,兩人唇瓣相貼,孟婉煙的呼吸明顯變得局促慌亂。

男人頎長的身形擋住身後了所有光,隻剩下一片漆黑,不留半點空隙,他下頜收緊,綿密的黑睫垂下來,就這樣定定地注視著她。

孟婉煙呼吸驟停,下意識攥緊手提包,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視線,眨動睫毛,忍著亂跳的心臟,若無其事地開口:“陸硯清,五年沒見,你倒是越來越自信了。”

陸硯清唇角收緊,眉眼間藏著掩飾不了的情緒:“煙兒,你為什麼不承認。”

他問,為什麼不承認。

孟婉煙心口發酸,砰砰的心臟快要炸裂,她深吸一口氣,眼眶慢慢紅了:“承認又怎樣?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當年你連一句分手都沒說就把我甩了,我一直在找你,後來彆人告訴我你犧牲了,從那開始,我就整宿整宿的失眠,夢裡全是你血肉模糊的臉。”

婉煙頓了頓,像是在說一件尋常事,她自嘲地笑了笑,扯著嘴角,比哭還難看。

“那天在鐘南鎮看到你,我才知道你沒死,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好玩?”

整整五年,到底是什麼原因可以讓他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他又憑什麼覺得,她會在原地一直等下去。

女孩的聲音微微帶了些鼻音,一字一語清晰入耳,也像把利刃插在他心上,陸硯清牙關緊咬,急急地喘息著,黝黑的眼底暗流翻滾。

他薄唇微張,呼吸都困難,聲音低沉沙啞:“煙兒,我...”

孟婉煙搖頭,冰涼的手指抵上他唇瓣,那雙漆黑漂亮的瞳仁裡泛著霧蒙蒙的水汽。

她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陸硯清你現在什麼都不用解釋,我已經不需要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掙紮,有時候會想,如果陸硯清死了多好。

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讓她這麼難過了。

濃稠的黑暗,淹沒了男人挺括的身形,凝滯的空氣中透著一股冰冷寂寥的味道。

陸硯清定定地注視著她微紅的眼眶,似乎下一秒就會湧出眼淚來,他心疼得說不出話來,一顆心臟像被人攥在手裡,不斷收緊,然後捏碎。

“煙兒。”

他低低喚她的名字,“煙兒”兩個字曾在無數個午夜夢回裡,在他喉嚨裡翻滾了無數次。

關於他失蹤五年對她造成的傷害,陸硯清不知該如何彌補,此時忽然覺得說什麼都晚了。

以前孟婉煙最喜歡聽他叫自己“煙兒”,尤其情到濃時,他埋首在她頸窩,沿著她白皙細膩的皮膚向上遊移,然後封住她嘴唇,溫柔繾綣的舔舐。

那時他總會一遍又一遍地問她,“煙兒,我們會在一起多久?”

起先她笑著不答,故意吊他的胃口,說:“你猜。”

後來被他折騰慘了,才哭著求饒,被人逼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

誰還沒有個腦殘中二的時候,孟婉煙垂眸,偏過頭,臉上的表情漸漸冷下去,她的視線移向不遠處那盞斑駁的路燈,聲音很輕,認真得不像話。

她說:“陸硯清,我們分手吧。”

五年前你先甩了我,現在這話輪到我來說,也算有始有終。

她的聲音不大,鼻音中帶點沙啞,卻字字清晰,推著他的心臟從高處墜落。

他真想摸一摸她纖細的脖頸,然後一寸寸咬上去,看著她流露出柔軟和脆弱,求饒也好,瘋狂也罷,隻要她還是他的。

陸硯清許久沒說話,靜到婉煙以為時間都停止,直到麵前的人用冰涼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與他對視。

抬眸的一瞬,孟婉煙撞進那雙黝黑深邃的眼裡,如同墜入冰冷刺骨的寒潭。

他扯著嘴角,笑意涼薄,眼底翻滾的沉鬱與陰鷙是她所熟悉的,與五年前如出一轍。

他說:“我不同意。”

孟婉煙被他氣笑,眼尾斜上去,眸光劃過他的頸,喉結,然後說:“陸硯清,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自以為是。”

囂張,乖戾,霸道,專/製,即使當了軍人,他對她還是一點都沒變。

陸硯清下顎緊繃,沉默不語,喉嚨發緊,梗著一股涼意。

孟婉煙看著他,似是要擊潰他腦子裡最後一根緊繃的神經,她眼尾微揚,粉唇輕掀,說得漫不經心,“忘了跟你說,我已經跟彆人訂婚了。”

女孩的話,字字都像一記重錘,不留餘力,狠狠砸向他心臟,然後支離破碎。

陸硯清緊緊盯著她的臉,女孩的粉唇一張一合,似乎還在說什麼,他卻已經聽不見,隻能感受到太陽穴突突的跳動。

孟婉煙話還沒說完,麵前的人忽然傾身,青筋繃起的手扣住她的手緊貼著牆壁,男人狠狠封住她的嘴唇,然後舌頭伸進她的嘴裡,撬開那扇貝齒糾纏。

那隻環在她腰際的手臂用力,力氣大得似要把她揉碎在懷裡。

兩人力量懸殊,孟婉煙無力阻止,隻覺得手背疼,嘴唇麻,腿也軟。

她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推開他,而是麵無表情地,眼神冰冷的看向前方,像是一個木頭人。

直到他急促強勢的吻慢下來,流連到她耳邊,最後用舌尖輕輕舔舐她紅透的耳朵尖,才低低開口說:“對不起。”

他有千言萬語想說,卻遠不及她一句話來得致命。

孟婉煙的身體靠著牆壁,幸好有身後的支撐,她才沒有滑到地上,她雙手抵在他胸膛,努力調整著呼吸,慢慢將他推開。

她眉眼間的情緒冷淡,唇瓣又紅又腫,此時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陌生,連諷刺的力氣都沒有了。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他想吻也吻過了。

孟婉煙說:“陸硯清,你走吧。”

陸硯清深深地看她一眼,最終慢慢起身,像是一頭被萬箭穿心的巨獸,沉黑的眼底一片灰敗。

“好,我走。”

說完,他轉身離開。

男人的身形淹沒在濃稠的黑暗中,一步一步被光影切割,他穿了件黑色的襯衫,背景孤桀,走得極慢。

孟婉煙望著他離開,那道背影消失許久,她才後知後覺得回過神來,步子邁開,才發現雙腿已經麻木了。

孟婉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渾身的血液像被抽乾,腳上似有千斤重,直到關上門,她才脫力一般,直接沿著門滑坐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麵上,她神經質地將自己蜷縮起來,深深呼吸著。

眼淚不知何時湧出來,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等哭夠了,才動作遲緩地從包裡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一個號碼。

嘟一聲後,電話那頭的人很快接起。

“喂......是婉煙嗎?”

男人的聲音溫朗悅耳,無論何時何地,都像一陣溫暖的風,能撫平所有的焦慮與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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