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2 / 2)

魏平沒搭話。

打死?

他還不舍得呢,這人他還沒嘗過滋味,自然不能這麼快弄死。

蘭兒懂魏平的臉色,知道他還惦記著沒吃上的那口肉,手指搓揉著帕子,暗暗撇下嘴。

這時候外麵有小廝來通傳,有貴客上門。

封硯,如今的瑭王,的的確確是貴客。

魏平與封硯並不熟悉,邊穿上衣服邊問:“他來做什麼?我聽說大河那案子就是交到他手上的,他難道是來查案的?”

“要是來查案,就說我沒空,不過是讓他抓一個運貨郎,也這樣唧唧歪歪,上京城裡就沒有彆的事要忙了嗎?”

小廝擦了擦額頭上跑出來的汗,“郎君,不是、不是,瑭王殿下帶著一位娘子上門,說是打了一個賭。”

“封硯那小古板還玩這麼花?”

魏平覺得很新奇。

他伸手推開要歪進懷裡的小妾,站了起身,“那就見一見吧!”

他主要還好奇,封硯怎麼會帶著一位娘子上門。

“那小娘子生得漂亮嗎?”

小廝豎起拇指哥:“美!小人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娘子!”

魏平心猿意馬,馬上腳下生風往外走:“讓他們進來。”

盛則寧與魏家素無往來,自然還是第一次邁進魏府大門。

上京城寸土寸金,魏府能坐擁如此一大片沃土,都是因為祖上積德,魏國公是跟著先帝一起開國的功臣,魏家長子有才,是兩科進士,現官拜翰林學士,而魏皇後母儀天下,是大嵩最尊貴的女人。

魏家滿門榮寵,不容小覷。

盛則寧站在封硯身側後一點的位置,環顧花廳外的景象。

滿園芬芳竟豔色,蒼葉瓊花妒春風。

魏皇後愛牡丹,魏國公府多植牡丹,姹紫嫣紅,美不勝收。

盛則寧驚歎不已。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靠近,紫帶紅衣的年輕公子領著幾個長隨小廝大步走來。

人未近,就聽見他撫掌大笑,“稀客,瑭王殿下竟然會登門造訪。”

“小舅。”封硯對他頷首為禮,態度說不上熱絡,讓魏平的笑臉都變了色。

魏平又扭頭,還是看小娘子好了,這個大侄子天生一張冷臉,沒趣。

盛則寧見魏平眼珠一轉,就大咧咧落在自己臉上,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的臉打量,末了眼睛眯成一條線,笑得像隻偷腥的胖狐狸。

盛則寧聽過魏平尋花問柳的風流史,對他當然沒有好印象,此刻也渾身難受,但是她還有事沒辦完,做不到現在扭身就走,隻好耐著惡心給他行了一禮。

“盛家三娘見過魏小郎君。”

“盛……盛家?”魏平心裡一咯噔。

他眼睛又滴溜溜轉回到封硯身上,恍然大悟。

這不是他那皇後姐姐給她便宜兒子找的媳婦,他的乖乖侄媳婦!

魏平心裡嫉妒極了。

從前他是沒有留意到盛家女如此貌美。

一來權貴女難見,二來他不喜歡養在閨閣裡太端莊的女人。

但是今天見著盛則寧這一身煙粉行白上襦、紅豆色的軟裙,腰間佩帶成花結壓在裙側,纖細的身條像是一株含苞的花劍。

雙垂髻,珊瑚珠,配以長絲絛,頗為靈動嬌豔。

此女還雪膚玉頸,媚眼秀眉,明媚如同海.棠垂露,高門貴女的身份讓她更多了一層不可攀視的光華。

魏平心裡很不平靜。

他的皇後姐姐怎麼沒有把這樣的美人許配給他,反便宜了封硯!

封硯不是她親兒子,自己可是她親弟弟啊!

“是這樣的,小女與瑭王殿下打了一個賭,皇後娘娘愛牡丹,賭得便是昔日皇後住的魏府上是種的黃牡丹多還是粉牡丹多。”

魏平聽著小娘子的嗓音如蜜,更是身酥骨麻,癡癡道:“哦,不知二位如何賭的?”

“小女以為皇後愛姚黃,自然黃牡丹多。”

“那五殿下就賭的是粉牡丹了?”魏平哈哈笑了起來。

封硯點了下頭。

魏平帶著人來了西花園,說是昔日皇後閨中時親自料理的花園,裡麵遍植著魏國公為愛女搜羅來的珍稀品種。

在皇宮裡,魏皇後也有這樣一片牡丹園,盛則寧去過幾次,所以大概能認出半數的牡丹品種。

魏平示意盛則寧可以入內觀賞,盛則寧便大大方方,牽裙走入花海。

絲絛輕揚,裙擺搖曳,就像是重疊的花瓣,隨風舒展,仿佛瑤池仙闕裡翩然而至的仙子。

魏平撫肚,搖了搖腦袋,忽然吟詩一句:

“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封硯轉過臉,清冷的目光往魏平泛紅的臉上一落,又轉回盛則寧身上,須臾後他提腿邁進了牡丹園。

盛則寧正抱著袖子低頭看花,發絲上忽然就被什麼東西搔過,然後發根有陣緊,似乎有東西插.進她的髻發裡,她手指摸上去,觸到柔軟微濕的花瓣。

一朵牡丹花正簪在她的發髻上。

她猝然回首就看見封硯站在她側,烏沉清潤的眸看著她。

盛則寧奇怪,封硯從不會做這類事。

封硯神色微沉,稍偏過臉。

盛則寧順著他的視線,看見後麵神色複雜的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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