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連笑著搖搖頭,下巴點了點,“看看大塊頭給你準備的資料是什麼。”
江落把資料看了一遍,陰陽環是件難得的隨身法器,即可防身,又可驅邪。隻是想使用陰陽環,就需要開啟它。
至於怎麼開啟它,匡正這個煉器師也不知道。
江落把資料翻完之後,不由歎了口氣。他抬手晃了晃右手,手腕上如玉如木的手鐲散發著柔和的光,漂亮是漂亮,但如果不知道怎麼用的話,再漂亮也不如一張符籙有用。
聞人連道:“還不知道怎麼用?”
江落搖搖頭。
聞人連想了想,“馮家的天師馮厲也會出席這場比賽,成為評委老師。你是馮家的子弟,要不要去問問馮厲?”
江落坐直,“馮厲是評委老師?”
“每一屆的比賽上,六大門派都會出一個人擔任評委老師,”聞人連意味不明地諷笑一聲,道,“馮厲以往從來不會接受比賽的邀約,今年卻成為了比賽的評委老師,怎麼想,今年的比賽都不會容易。”
聞人連雖然不是六大門派的人,但他的信息來源卻不少。既然他說了馮厲會來,那麼馮厲就一定會來。
江落並不想去見馮厲,他揉了揉額頭,“到了地方再說吧。”
在《惡鬼》中,馮厲智多近妖,又冷心冷情,光他是幫助池尤複仇原身的幫凶這一點來說,江落就不想貿然對上他。
下午三點,飛機落地到了雲南。五月份的天氣,雲南的天空碧藍,白雲厚實,處處看上去,都像是一副油畫。
接機的工作人員早就等在機場了,接到他們就往酒店趕去。
白樺大學帶隊的老師是講風水的方老師,性格和善又好相處。還沒臨近酒店,江落就在路上看到了很多年輕的大學生,在這個一不是暑假二不是休息日的時間下,這麼一群大學生一瞧就是各個學校自然科學與社會研究專業的人。
工作人員看到這一群跑出去逛街的學生時,口吻神秘地道:“方老師,您知道今年有多少人參賽嗎?”
方老師好奇問道:“多少?不會沒到一百人吧。”
工作人員:“今年參賽的足足有一百八十個人!除了十二高校的學生,六大家的不少年輕弟子都來充數了,前兩屆哪有這個數啊。”
方老師笑嗬嗬地道:“都是為了獎品來的。”
白樺大學的玄學班一共有八個學生,八個學生還都滿了20分學分能夠參賽,這個成績足夠亮眼。等江落他們下車時,聽到是白樺大學來的人,明裡暗裡就有不少目光放在了他們身上。
江落伸個懶腰,長發比一個月前稍長了些,已然到了脊背上的蝴蝶骨處。他在飛機上睡了一個小覺,這會發絲稍顯淩亂,臉色卻紅潤精神,耀眼灼灼。
他習慣了被注視,無視那些朝他看來的視線,拿著行禮跟著同伴往樓上走去。
江落和陸有一一間房,兩個人把行禮放好,陸有一跑到窗戶旁把窗簾一拉,“好漂亮啊。”
他興致勃勃地提議:“江落,我們去嘗嘗本地的過橋米線吧?”
江落低頭脫衣服,“好,等我換身衣服。”
陸有一看著他換了上衣,不由感歎江落的皮膚真好,又緊實又白,漂亮又性感。等江落開始脫褲子的時候,他莫名不好意思看了,轉過身看向窗外,突然“臥槽”一聲,“江落,你們馮家的人來了!”
江落提上褲子,邊整理衣服邊走到窗前,低頭往下看去。
麵包車裡下來了幾個年輕人,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幾個人正是馮家年輕一輩天賦最好的人才。
江落若有所思。
來了這麼多人,絕大多數應該都是為了元天珠而來。能改善靈體的東西少之又少,機會擺在麵前,很少有人會不為所動。
除了真正天賦超群,不屑於使用元天珠的人外。
麵包車裡下來了最後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身黑色唐裝,神情冷淡,他的周身氣質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前方的年輕學子給他讓開了路,這人緩緩走入了酒店之中。
正是原文裡的主角攻,馮厲。
江落:“……”
葛祝的話聽起來很像是在耍江落,但他的表情卻說明了不是如此。江落不放過他臉上細微的神情,輕輕放下筆,拿起了這張符。
葛祝的目光隨著這張符的移動而移動,江落確定他表情的真假之後,乾脆利落地把這張符交到他的手裡,“送給你了。”
葛祝受寵若驚,“送給我?!”
江落聳聳肩,“嗯,送你了。”
畫這張符的原材料都是桌上的東西,江落甚至沒費什麼力,這麼簡單就能做好的東西,送出去換一個人情很值。
葛祝手足無措,捧著符紙感動地道:“江落,我可以給你跑腿,我雖然沒錢,但是我能給你洗衣服刷盤子,我做這個非常有經驗。”
江落看了看一身仙風道骨的他,再看了看不遠處渾身洋溢著有錢人氣息的陸有一,不由感歎世界是多麼的繽紛多彩,“不用了,你多教一教我學習上的事情,這就足夠了。”
葛祝眼淚都快出來了:“福生無量天尊,世上果然還是好人多。江落,你以後儘管來問我,我一定知道什麼就告訴你什麼。”
說完,葛祝忍不住又仔細端詳了一下符紙,“符文靈動,炁體行雲流水不說,竟然處處所蘊含的力道都均勻相同,絕對是一張難得的上等符籙。”
江落默默把他的話記在心中。
原身寫符時並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聯想到他先前在129酒店中看到的黑氣,江落感覺這些變化都與他自身的靈魂息息相關。
他可能確實是一個小天才。
葛祝喜氣洋洋地看著江落,“江落,你怎麼突然之間,就能寫出這樣的符紙了呢?”
江落麵無異色,剛要忽悠,葛祝的表情就變得恍然大悟,“你一定是因為要給池尤報仇,所以奮發圖強了對不對?”
他一邊說,一邊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忍不住感歎道:“原來愛情真的可以激發人的潛力。”
江落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看著就能讓人感覺到他的高興,“對啊,他讓我脫胎換骨了。”
脫了十八次胎,換了十八次骨。
嗬嗬。
他們兩人的動靜吸引到了老先生,老先生皺著眉走過來,嚴肅道:“你們不寫符,在這裡做什麼?”
葛祝:“老先生,我們……”
老先生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驚喜盯著他手中捧著的符籙,喜不自禁道:“葛祝,你寫符的功力又進步了啊!”
葛祝不好意思道:“老先生,這道符不是我寫的,是江落寫的。”
老先生一愣,遲鈍地看向江落,江落清清楚楚在他眼裡看出了濃重的懷疑。
江落頭上連個汗都沒出,旁人才剛開頭,寸步難進,他就已經寫完了?
這就猶如有人跟老先生說“母豬會上樹”,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是嗎?”老先生雖然沒說什麼,但神態舉止已經說明了不信,他淡淡道,“不錯不錯,江落,你可否再寫一張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