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將這些可惡的氐善人擊潰,剩下的事兒就不關他們的事兒了,將氐善人趕回草原,他們馬上回陳郡,楚北決這廝實在是太恐怖了。
留下來,不知道還會挖什麼陷阱等待他們。
在隴西的這些天,他們沒有一天不是心驚膽顫的,生怕楚北決會挖坑給他們。
說來說去,都是這該死的氐善人鬨的。
陳郡謝家軍一想到隻要擊潰氐善人,他們就可以回陳郡了,無不摩拳擦掌,誌氣振奮,一心盼著氐善人的到來。
當太陽高高掛在正中央時,氐善人終於到了烏鞘嶺。
在山上往下望,隻見遠處天際線塵土飛揚、濃煙滾滾,千軍萬馬的鐵蹄之聲宛如春雷陣陣,直欲將人的心肝都震碎,渾身上下泛起懾骨的寒意。
那便是氐善人!
越來越近……
近到連這些氐善人發出的興奮嚎叫聲都聽得真真切切!
那些氐善人臉上畫著黑白色奇怪的花紋,身上圍著簡陋的獸皮做成的衣裳,胳膊和大腿都露在外麵,油亮亮的健子肉鼓得高高的,嘴裡發出興奮的“嗬嗬”之聲,剽悍之極,讓人膽寒。
“淦!這些氐善人還真當他們是去切豆腐劈瓜不成,竟然如此興奮,實在是太囂張了,當我們漢人是死人不成?!”
一名老兵恨恨得吐了口唾沫。
“就是!咱們陳郡的人可不是隴西鎮府軍這群窩囊廢,竟然讓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一會兒看咱們的,不打得他們哭爹叫娘,咱就不是陳郡謝家家!”
一名年青的士兵跟著學著吐了一口。
縱然滿心憤怒,可是,他們還是不能動。
因為,這些氐善人還沒有踏進他們的埋伏圈。
近了……更近了……
突然一聲宛如驚雷般的怒喝響徹山穀,“上滾石檑木!”
隨著這聲怒吼,烏鞘嶺腹地兩個山頭頓時響起了巨大的滾石檑木之聲,四尺五寸的木柱上鑲嵌著尖銳寒光閃閃的逆須釘和重約百斤的大石一同推下山,巨大的落聲宛如天神震怒般呼嘯著砸向山口下方的氐善人……
這裡是謝行之所選的山口最為狹小之地,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之勢。
滾滾巨石檑木如雨般傾瀉而下先是堵住了這狹小的通道口,將氐善人大軍前行的勢力攔腰折斷,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巨石檑木順著氐善人排列的陣形開始往下砸,還伴著陣陣箭雨……
這些馬上的氐善人成了一個個活靶子!
前進不得,後退不能!
慘嚎之聲,響徹雲宵。
穀中血流成河。
從山頂往下望,隻見一片紅海。
可是,陳郡謝家軍的兵士們沒有一個手軟的,他們都明白,惻隱之心不是用來對待敵人的。若不是今天他們攔在這裡,死的就是他們漢人的百姓。
隻會死得比他們還慘!
這一仗,從白天打到晚上,直到雙方都精疲力儘才罷手。
可是,就算這樣,夜色之下的雙方也都沒有閒著。
陳郡謝家軍一部份人拖著疲累的身子,接收隴西百姓在鎮府軍一個小隊的護送下,源源不斷的送上來的滾石和檑木和箭矢,一整個晚上,這些隴西的百姓都沒有休息,拚命的送吃的喝的、送著滾石檑木箭矢。
大將軍說了,若是,讓氐善人過了烏鞘嶺,死的就是他們!
所以,一定要協助謝家軍將氐善人圍堵在烏鞘嶺。
而山下的氐善人也沒有閒著,趁著山上的陳家軍罷手,他們拚命的往山口處退去。
第一天,一個照麵,他們就儘損了近一萬的兵力。
把個氐善人首領布吞氣得‘哇哇’亂叫,雙眼血紅。
第二天,在山穀口重整旗鼓,再度領人衝進了烏鞘嶺。
在布吞的心裡,這些狡猾的漢人的滾石和檑木應該已經扔儘了,要了,他們衝下來與他們打,要麼,他們通過烏鞘嶺。
可是,沒想到,他們才剛到昨天那個狹窄的山口處時,山頂又響起了那催命的滾石落下的聲音,直震得人肝膽俱碎!
“撤!”
“快撤!”
布吞脹紅了一張豬肝臉,瘋狂的大叫著。
可是,他們想撤,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哪怕最後,他們狼狽的死裡逃生的跑出山口,卻丟掉了比昨天多出一倍的屍體。
而近兩萬的人屍馬首,將狹窄細長的烏鞘嶺堵得更難轉圜,更難衝出。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布吞目光狠戾,渾身煞氣騰騰,似是恨不得與人決一死戰。
他們怎麼可能還有滾石和檑木,按照他的推測,應該沒有了才是。
“首領,雖然對方仍有滾石和檑木,但是,其數量與第一天相比,確要少上許多了……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們的滾石和檑木已經不足了……說不定明天就沒有了呢?”,布吞的心腹憋了一肚子的火猜測道。
布吞陰狠狠咬著牙,”明天再衝一次!“
第三天,布吞又扔下了近兩萬人的屍首,但是,謝家軍的滾石和檑木確實更弱了。
若不是那些屍體太礙事了,他們說不定就衝過去了!
“再衝一次!”
布吞牙齒咬得咯咯響,就像一個賭徒,瘋狂的想要翻盤。
……
作者有話要說:布吞:我要翻盤!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