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看到屋子裡有一把焦尾琴,指了指琴。宋洛陽走過去,取了琴放在小破桌子上,調了音弦,彈奏了起來。
溫婉仔細聆聽,這個先生,確實是有才。看了一眼宋洛陽,低下頭,沉默了好久。那眼裡,有著濃烈的掙紮。宋洛陽詫異地看著這個小不點,比就比,為什麼還猶豫不決。
最後,溫婉決定,賭一把,賭一把這個人的人品。才在紙上寫道“棋,就比棋。”
“雖然棋道是我所學裡,是最差的。但你可要想好了,就算最差的,我也不用十步就能把你殺得片甲不留。”宋洛陽說完,看到溫婉聽自己說他棋道最差時眼睛亮晶晶,忙打擊她。可是溫婉仍然很高興,好象勝卷在握一般,這樣的孩子,反倒引起了他的興致。
按照他的本意,是絕對不收勳貴人家的子女。一來嬌氣,二來懂得一點點就自以為是,三來也麻煩。要不是他的老師極力推薦,最後說他欠了溫婉一個大大的人情。他不好舍了老師的麵子,勉強答應了。這會看來,溫婉身上好象確實如他老師所說,沒有這些貴族家孩子的壞毛病。不過才學如何,就看了。
見溫婉肯定地點了點頭,宋洛陽從包裹裡拿了一副殘缺的棋出來。擺開準備開始。
溫婉搖了搖頭,又那了紙筆寫道“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今天的比試,誰都不能說。除了你我,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宋洛陽看著溫婉,眼裡很驚奇。瞧著這架勢,好象是不希望彆人知道她會下棋。不過心裡也有好奇“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放心,我答應你不會說,就一定不會說。”
溫婉這才放心下來。這才開始擺棋子。拿起了白子。宋洛陽自然取起黑子。宋洛陽說他棋道是最差的,那是因為他其他的都非常厲害,可相對於考教的水平,也是很厲害的,所以,他說的隻是謙虛用話。
行家對陣,一出手,就知到深淺。宋洛陽看溫婉下了四五步棋後,他就收起了剛才輕視的態度。坐正了身子,非常認真對待這次筆試。下到十五步,他不可思議地望著溫婉。就見溫婉很認真地看棋盤,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根本沒去注意他在琢磨人。
半個多時辰後,宋洛陽放下手裡的棋子:“好,我輸了,你這個學生,我收了。”
溫婉放下棋子,很高興,宋洛陽收完棋子放回去,溫婉把桌子上的紙給撕成了碎片,才放在桌子上。宋洛陽看著她一係列的動作,眼睛閃了閃。她這麼小心謹慎地,莫非連貼身丫鬟都要避諱。
更讓人吃驚的是,一般有才學的人都巴不得彆人知道。好揚名。而她,卻偏偏反其道而行。這個學生,有意思。
溫婉把所有的東西全都處理乾淨。夏影從外麵進來,隻看見桌子上有一把琴,其他什麼都沒看見。見溫婉筆畫了幾下,就出去。很快端了一杯茶過來,溫婉接了茶,跪在宋洛陽前麵,雙手高高舉起。宋洛陽接了茶喝了,溫婉朝著他磕了三個頭。
“做我的弟子,一定要耐得住苦寒。不能樣樣靠彆人。”宋洛陽看著溫婉事事依靠丫鬟,麵露不悅。
溫婉笑著筆畫了幾下:“郡主說,她自小是在鄉下長大的,在鄉村裡呆了六年,又在安樂侯府做了兩個月丫鬟。什麼活她都能做。如果先生不樂意,下次不帶我們過來就是了”
“既然這樣,你隨意。我之前聽了老師的話,是不大願意收你的。不過老師對你很喜歡,他說要不是他不收女子,一定把你收為學生。我相信老師的眼光,而你也通過我的考驗,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看著溫婉恭敬異常的樣子,不覺笑著說“不要這麼拘謹,在這裡隨意就好。”溫婉聽了,很隨意地坐在宋洛陽對麵。沒有再拘謹的樣。宋洛陽看著她,挑了挑眼。這個學生,好玩。
“你想學什麼?四書五經,琴跟書畫,詩詞歌賦?六藝,隨便你挑。”宋洛陽隨意的說道。溫婉聽了失了神,她找的這個先生,莫非是個混飯吃的江湖騙子,這麼大的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