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1 / 2)

見秦曜就要把電話掛斷, 鐘璽佑連忙道:“姐夫等等,我還有事兒。”

秦曜:“什麼?”

鐘璽佑覺得自己也算是誤打誤撞、因禍得福, 居然因為這事兒和秦曜成功搭上線了。此刻,他忽然靈光一閃, 他還找什麼汽車模型去討好未來姐夫啊?秦曜什麼東西沒見過, 能對他那些幼稚玩意兒感興趣——

秦曜對什麼有興趣?那肯定是他姐啊!

鐘璽佑深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立馬就把鐘悠悠給賣了:“姐夫, 你以後讓小弟捶誰小弟就捶誰, 還有,我這裡有之前我姐的一些照片, 你要嗎?”

鐘悠悠搬家的時候,把大部分東西都搬走了,但家裡還是有她的一些痕跡存在的。比如說之前鐘父鐘母結婚紀念日的時候, 全家拍過全家福。那些照片,秦曜肯定沒有看過,鐘璽佑完全可以拿來獻寶。

秦曜欣然接受:“好,全都給我拿來。”

鐘璽佑:“……”

獅子大開口啊這是。鐘璽佑立馬覺得這未來姐夫不是省油的燈,他又趁熱打鐵道:“對了姐夫,我還可以幫你打探,為什麼之前我姐喜歡時之棠。”

今明在旁邊聽著,對鐘璽佑豎起大拇指。牛逼,幾秒鐘的功夫,把自己姐姐全給賣了。

往日提到時之棠,秦曜立馬一股醋味兒, 這都成了他的心病了都——可此時,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麵的萬家燈火,卻想起了那個試衣間的吻。

鐘悠悠拽下他的衣領,猛然湊近。

酥酥麻麻,稍縱即逝,可又烙印尤深。從今以後,往日種種不甘心、失意、求不得,好像都被這一個吻給輕描淡寫地覆蓋、輕柔安撫,成為心頭甜蜜的朱砂痣。

秦曜神情恍惚了下,嘴角微勾:“嗯。”

他如今不再患得患失,但全方位了解情敵,並沒什麼壞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倒是要看看悠悠以前到底是被時之棠那小子哪裡迷了心竅。

鐘璽佑這都已經拋出兩個誘人的橄欖枝了,可這未來姐夫竟然完全沒有任何表示,他沒忍住道:“姐夫,你就隻是‘嗯’一聲?”

秦曜:“不然?”

鐘璽佑:“……”

鐘璽佑有些鬱悶,但也沒說什麼,自己和秦曜做交易,肯定撈不到什麼好處,當務之急倒不是要從秦曜那裡得到什麼好處,而是先拉攏秦曜,從而徐徐圖之。老爸辦不成的事情,自己輕而易舉辦成了,到時候鐵定讓老爸大開眼界!

想到這些,鐘璽佑心情又非常愉快起來。

他掛斷電話,扭過頭,對今明道:“今晚不去你家玩兒了,我回一趟家。”他要回家找之前他姐在家裡的一些照片,以及舊物。

今明嗤道:“你也該回去了,你這陣子回了幾天家?老往我那兒跑也不是事兒。”

鐘璽佑先前是因為家裡過於冷清,而且和孟詩萱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他覺得厭煩,所以壓根不願意回家。但現在,他這邊的事情取得了進展,他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拍了拍今明的肩膀:“不管怎樣,今天這事兒還是得感謝你,有空我請你吃飯。”

說完,也沒等今明說什麼,就跳下了車,朝著鐘家彆墅走去。

鐘父近來應酬頗多,鐘家自然是無比的安靜,鐘璽佑回到家,隻能聽到幾個下人在廚房發出一點兒動靜。但他也沒在意,徑直上樓,去了鐘父的書房。

翻翻找找,還能找出很多有鐘悠悠的照片。

但找著找著,鐘璽佑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盯著手中的這張照片,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是兩年前的一張全家福。

照片裡鐘母摟著孟詩萱,笑盈盈地坐在中間,而他和他爸站在兩邊,剪裁西裝,領結袖扣。

可身為鐘家親生女兒的鐘悠悠卻安靜地站在鐘父旁邊,與整張照片畫麵格格不入,就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個人一樣。

她臉上的神情也十分落寞,並不像自己這一家人一樣臉上洋溢著笑容。

可那個時候,鐘璽佑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姐姐遠遠站在一邊,完全被忽視了。

那個時候,他在乾什麼呢?好像是在和孟詩萱爭執,到底誰坐在中心的位置,可怎奈鐘母寵溺孟詩萱,一把摟住孟詩萱在椅子上坐下,對鐘璽佑嬌嗔道:“小男子漢大丈夫,跟你爸站一塊兒去。”

……所以,見到自己這些人其樂融融,他姐心裡在想什麼呢?

鐘璽佑一時思緒萬千,他歎了口氣,將照片塞進文件夾裡。

*

鐘悠悠得意地發現,沒有一個吻解決不了的事兒,如果有,那就兩個。自從在試衣間親了一下之後,秦曜醋勁兒沒那麼大了,臉色也沒那麼沉了,還經常忍不住看她一眼,悄悄耳根一紅。而且競賽排行榜上,鮮花還照樣瘋狂的投。

這叫什麼,這就叫治家有道。

公司裡,屠誌帆和眾員工更是覺得,秦曜最近如沐春風,走起路來都大步流星腳下生風,宛如中了幾十個億的頭彩。甚至,有次某員工遲到,拚命擠上電梯的時候,他還對那人微微一笑。

全公司:“……”

怕不是中邪了吧。

除此之外,天氣漸漸暖和,公司的人發現,秦總終於不再整天帶著他那條圍巾,暗示彆人這是他女朋友送的了,大家簡直都鬆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就發現,秦總不知什麼時候又總是固定隻戴那一條領帶。

“……”

公司眾人絕望地發現,在逃離了被一條圍巾支配的恐懼之後,又陷入了秦總有意無意提起自己這條領帶的恐慌當中。

這日子還過不過啦。

……

在前幾天習語淇她們職高舉行完月考之後,明德學校也進行了一場月考,高中三個年級都考,而最受關注的當然是高三年級,畢竟每年明德的升學率、名校錄取率,都備受全校師生的關注。

月考總共隻考三天,在本棟樓考,也就是全年級的學生打亂順序,換到彆的班去考一下,很快就考完了。

考之前,黎東平還在班上進行了全班動員,讓全班同學握緊拳頭,跟他一起發誓一定要努力考好,絕不辜負之前的努力——

要是換做以前,全班肯定鬨哄哄,他這種舉動早就被全班同學嘲笑“老班太中二”、“幼稚不幼稚”、“我們班怎麼可能考出什麼成績,班主任心裡沒有點逼數嗎”、“躺平年級倒數第一”。

然而這次,除了班上後排兩三個睡著了的男生,其他學生竟然全都揚著頭,擰緊眉心認真聽他進行考前動員!而且班上一片寂靜,氛圍非常嚴肅!

黎東平那是喜極而泣啊,這群小兔崽子,總算是成熟點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覺得,最近這陣子自己班上學習的勢頭很好,說不定這次月考能從全年級倒數的班級稍微往前掙紮著進兩個名次——隻要能進兩個名次,他就心滿意足了。

而這次月考,是學校教務組出的題,算是中等難度,和高考難度差不多,拉不開什麼距離。

這種比較平穩的題目,任子安和徐宵月最是得心應手。考完之後,徐宵月整個人得瑟的都快要飛起,總算是找回來了一點之前被全省第一的大神給打擊得渣都不剩的自信心。

回到教室,又開始趾高氣揚地和身邊幾個女生對答案,指點江山了。

任子安考完之後拿著卷子回到教室。他那一塊兒原本總是考試完眾人圍著的地方,畢竟他一向穩如老狗,常年全班第一,考完誰不想和他對答案?但是這次,卻有很大一部分人分流到了鐘悠悠這邊去。

“鐘悠悠,你答案寫在卷子上了嗎?借我們對答案?”

任子安看著那幾個去找鐘悠悠借卷子的同學,心中說不平衡吧,的確是有的,畢竟長時間以來,自己在班上的光環和榮耀都徹底被搶走了。但他對鐘悠悠隻有對手的敬重之心,他暗自在心裡想,要更加努力才行。

“我的卷子嗎?”

鐘悠悠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卷子,遞過去。

那幾個人哄搶過去,結果愣了一下:“鐘悠悠,你卷子上怎麼什麼痕跡也沒有?空白得跟新的一樣!”

鐘悠悠道:“我都寫在答題卡上了。”

她就是這個習慣,競賽題還會打草稿,這種普通應試題,那就不必寫什麼過多的步驟了。但比起彆的同學卷子上烏泱泱一大堆能夠看出考試時焦慮心情的計算步驟,她這卷子可謂是無字天書了。

“全市第一就是全市第一。”那人悻悻地說:“看一眼題目就知道答案。”

鐘悠悠的試卷是借不成,也對不了答案了,他們又還是隻好去找任子安借。

不得不說,鐘悠悠考了全市第一以後,終於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她的實力。現在,至少整個十九班都沒有人敢輕視她的成績了。以前還總覺得鐘悠悠考個全班第一、數學第一是因為運氣,可現在他們再也不這麼認為了。

什麼運氣能考全市第一?那這種運氣怎麼不落到他們頭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任子安是十九的宋青書,而鐘悠悠是橫空出世的張無忌。他們這些連元兵都打不過的蝦兵蝦將,能和張無忌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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