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
原野眼神都不躲,就那麼跟方紹一對視著,一點沒怯,張嘴就來:“那你操。”
兩個人現在的身份說這樣的話基本就是互相挑釁,原野直直往後一倒,砸進鋪好的被褥上,“咚”的一聲。他平躺在那裡看方紹一,嘴角還掛著那麼點若有似無的笑,伸手一把扯開外套拉鏈,裡麵t恤一撩露出一片結實的小腹,他就那樣扯著t恤說:“來操。”
方紹一眼底黑沉沉的,原野剛他,方紹一也沒退。他直接鑽了進去,鑽進去的動作很快,動作間的侵略性很強。但是他快,原野比他更快,他侵略性強原野就比他還來勁。原野手指搭在褲沿上,腰向上挺起作勢要脫褲子,一套動作一秒都沒用上。他們在野外穿的必然都是運動褲,連個腰帶都沒有,手隻要往下一扯,褲子就能馬上脫了。
方紹一沒動,原野也沒動,他定在那裡,拇指往下勾了勾,肚臍以下極性感的一片位置露了出來。他看著方紹一的眼神裡滿是挑釁,斜眼看著他問:“來不來?”
方紹一沒出聲,原野嗓音粗了,故意喘了幾聲,手指又要往下勾,嗓子裡哼出幾聲低沉撩人的動靜。
方紹一側過頭皺眉罵了一聲,捏住他的手,然後掀起另外一邊被子把原野一卷,一個用力把他掀轉過去,沉著聲音說:“彆抽風了,趕緊睡你的。”
原野臉衝著帳篷,“嗤嗤”地樂出聲來。被筒外麵隻能露他半顆頭,能看到他笑起來時身體跟著震動的頻率。方紹一從裡麵拉上拉鏈,在另外一邊躺下了。
原野騷了一通,把自己騷出一身汗。他背對著方紹一,臉上的笑一點點收了。他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帳篷布,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極其活躍,感受著被褥間由身邊這人的動作而帶來的一絲一毫的輕微變動,方紹一一有大點的動作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過會兒他終於在被筒裡悶不住了,把被子扯開,手一甩一半的被就甩在了方紹一身上。
他們倆就那麼睡了一宿。
也沒什麼太彆扭睡不著的,沒其他感覺,甚至還挺舒服。太熟悉了,他們在一起睡了十年還多,在這人旁邊躺著就跟枕著枕頭蓋著被一樣自然。分開一年多是挺久的,但和他們在一起的年月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
原野早上一睜眼看見方紹一還愣了一下,緩了會兒才醒盹兒。方紹一還沒醒,臉衝著他這邊,睡得安安靜靜的。
外麵天還沒亮透,山上這會兒也冷,原野其實憋著尿呢,但他不太想動。他平躺在那裡,隔著帳篷最頂端透明的那塊看外麵的天,四四方方一小片,灰色的。
以前他有本書裡寫過這麼一句話,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了起來。
——彆人總說天是灰的,但我怎麼看,它都是藍的。後來我說是灰的,他們又說是黑的。
他們一共要在這地方錄三天,前一天上了山,這天就得玩水。島上風景沒得說,什麼都不乾光看景就很美了。上山費了小半天的時間,下山倒快得很。原野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背包裡裝的都是果子,在衣服上隨便蹭蹭就吃。
玩水不累,無非就是在海邊做點腦殘小遊戲,一家出一個就行了。原野自己找地方吊了個床,彆人都在錄節目做遊戲,原野在這邊躺著看書。樹影基本能把他蓋個差不多,悠閒自在,這麼躺著讓他有點昏昏欲睡。
小導演說:“原老師你這看著可太舒服了。”
原野看他一眼,說:“你想試試麼?”
小導演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您躺著吧。”
原野一笑,又閉上了眼睛:“我就問問,彆當真。你想躺我也不能讓給你,這是我貴妃榻,能讓人隨便躺麼?”
“原老師你太逗了。”小導演讓他給逗得笑了半天。
原野跟她說:“剪輯的時候在我臉旁邊用彩色字兒標一下‘原貴妃’,彆了,‘野妃’吧,聽著就挺野的,適合我。”
小導演又是一陣笑,問他:“您在看馮老師的書?這本我買回家還沒開始看。”
原野於是拿著書在鏡頭前麵晃了一下,故意說:“啊,那就給個特寫。大家看下,這本,馮雷子新出的,封麵是他自己照片兒這本。大家不要看。”
他在鏡頭前隨手翻著書,對著攝像機念叨著:“我說我不要,沒時間看,他寫那兩筆東西我猜都能猜個差不離兒,馮雷子死乞白賴非寄給我。我一看,嗬,一點沒錯,還是他那酸不唧唧的陳腔濫調。說是線上銷量第一了?”
原野問小導演:“銷量第一了嗎?”
小導演笑著搖頭,回話:“我真不清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