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紹一過會兒回他:他開心。
原野:開心就“收到了”這樣的?
方紹一:嗯,開心就這樣。
原野:啊……
偶爾方紹一還給原野發個短信,跟他說:追人你就主動給人打電話。
原野看見了就立刻打過去,電話一通了就:“一哥晚上好!”
方紹一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尤其好聽:“晚上好啊。”
“我想回學校了。”原野跟方紹一說,“你什麼時候回啊哥?”
方紹一說:“你什麼時候要回去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我回你就回嗎?”原野蹲在樓下院子裡,扯了根兒磚縫裡的草。
方紹一回答他:“嗯。”
於是第二天原野就發短信給方紹一:一哥我回了。
關洲也回了,原野在他寢室盤腿坐他床上,吃雪糕。關洲問他:野哥,劇組有意思嗎?看著明星了?
原野搖頭:“沒意思。”
關洲笑著說:“那你還去。”
原野心說我也後悔呢,以後我都不想去了。但是方紹一以後還得去無數個劇組,他去的話原野估計也還是想去。
方紹一快晚上的時候給原野打了個電話,說他一個小時之後能到,晚上可以一起吃飯。原野掛了電話就跟關洲說:“晚上我不跟你吃了。”
關洲一臉問號,說好晚上一起去吃肉,說變卦就變卦了?
原野說:“你再找個人吃肉吧,我給你提供餐費。”
關洲很迷茫:“野哥你什麼情況啊?誰電話這麼好使讓你毫不猶豫就扔了我。”
原野倒是很坦誠:“一哥。”
“你這一哥,”關洲皺著眉,有點無語,“你這一哥都趕上你對象了。”
“那可太好了,”手裡來了條短信,原野邊低頭看邊說,“我做夢都想他是我對象兒。”
短信上是方紹一發的短信,就短短兩句話,言簡意賅:追人,玫瑰。五朵就行了。
他這麼句話差點沒把關洲嚇死,他湊過去仔細看原野的臉,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小心地問:“做夢都想……什麼意思啊?”
“字麵意思唄。”原野揣起手機,推門就走了,隻給關洲留了句,“我追他呢。”
關洲連問都沒來得及問原野就跑了,這種話也不好在走廊喊著問,關洲看著原野跑走的背影感覺自己靈魂都僵硬了。他從來沒聽原野說過這些事兒,也從來沒見他追過誰。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原野就沒有戀愛那股神經,從來沒這方麵的心思,就知道瞎玩兒傻淘。突然從他嘴裡聽說要追誰,沒想到竟然是方紹一。
是個男的,還是個拍電影的明星。
天呢。瘋了?
原野蹲在校門口等方紹一,直到看見他推著行李箱走過來。原野跳起來跑過去,笑嘻嘻地打招呼。他空著兩隻手,沒見著一朵花。
方紹一說他:“怎麼不去宿舍等,外麵熱。鑰匙呢?”
原野摸摸腦袋,說:“忘帶了。”
方紹一看著他額頭上一小層汗,問:“你不都是跳窗進去的?”
原野一般沒帶鑰匙就跳門上麵那個小窗戶,所以那塊小窗戶方紹一從來不鎖。原野搖了搖頭,笑著含糊過去,沒說話。
沒法說宿舍讓他窒息,也讓人……十分害臊。
方紹一得先把東西送回去他們倆才能出去吃飯,他領著原野回宿舍,和他說等會兒先洗個澡。
原野心不在焉地應著聲。
方紹一推開門,推開的一瞬間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回頭看原野。原野側頭看向一邊,不看他。
——宿舍裡一小束一小束的到處都是紅豔豔的玫瑰。椅子上一小把,桌子上一小把,櫃子上一小把,床上一大堆。
方紹一想笑,但沒舍得笑,他回頭輕聲問原野:“什麼情況?”
原野揪了揪耳朵,用力一搖頭:“我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