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不過還是那些事,沒有更多新鮮的了。
關於寧蘭在外麵五六年到底經曆了什麼,不必細問也能想象出來個大概。就算手裡有錢,前麵兩年大致也是沒有過好,吃了很多苦。後來遇到同夥,過上了好日子。
至於和同夥之間到底是感情還是出賣色相,那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了。
跟著人涉了黑涉了惡,好日子怎麼來的自然也能想象出來。那不是出去人家偷的就是出去路上搶的,這樣來錢最快。但這樣的錢花起來爽不爽,那就不知道了。
可以確定知道的是,花這樣的輕鬆錢,是要付出代價的。
寧蘭對寧金生和胡秀蓮沒有多少感情可言,她把家裡坑成那個樣子,一家四口這些年比她過得還心酸,她當然沒有給家裡寫信,更不想見他們。
而寧金生和胡秀蓮也不想見她,收到法院寄過來的判決書以後,拿回家直接扔灶底給燒了,一邊燒一邊罵罵咧咧罵上半天,說自己生了個惡鬼白眼狼。
燒的時候胡秀蓮還忍不住在心裡慶幸呢,慶幸當初寧蘭膽子還沒現在這麼大,隻是卷錢跑了,沒有買包老鼠藥把他們一家都藥死再跑。
寧蘭的事其實也讓他們擔驚受怕了好些時間的,一直到聽說寧蘭被判了無期,一家人才得以鬆一口氣。不怕彆的,就怕她回頭來繼續報複家裡人。
這件事過後,寧家一家四口越發遵循起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更是一點妖都不敢再作,什麼人都不敢再得罪,每天老老實實隻盼能過點安生日子。
倒黴事砸頭上砸多了,一家人早認命了也怕了,再是沒有那樣的膽子和精氣神到處撒潑鬨的了。
他們現在比誰都切身明白一個道理——不作妖不惹事縮起頭,才能得安生。
而他們的縮頭安生,也是寧香的輕鬆安生。
從此以後,各有各的安生。
***
天氣一朝涼起來,又到了冬天。
這大半年下來,寧香閣的生意一直在不斷擴張,在平城和陵城以及離得近的禹杭都開了店鋪。因為寧香的名氣和品牌效應,每間店鋪的生意全都很不錯。
經過兩年的經營,木湖繡娘的招牌也算是慢慢響亮了起來,甚至有清閒又有錢的人,親自到木湖去看繡品挑選繡品。除了看繡品,也看繡娘的培訓,工廠的加工。
木湖繡娘裡有手藝好的繡娘,經過大半年的培訓,作品質量變高,寧香又利用寧香閣的品牌往外帶,她們的作品也慢慢有了點名氣,比如像楊慧。
繡娘個人名氣一大起來,作品賣得價錢高,賺的錢自然也就多起來了。
而寧香在指導其他繡娘技法之餘,也沒耽誤自己出作品。
她的作品仍然出現在各種規格較高的正式場所,也會出現在港城那邊的大型的拍賣會上,還會走出國門,出現在國外的一些知名收藏家手中。
林建東把寧香閣上下都打理管控得很好,一點點打開市場,一步一步發展得非常穩。寧香閣的各方麵規模都在慢慢擴大,已經成為了刺繡行業裡的標杆品牌。
最近林建東在談一筆規格很高的生意,之前已經有接洽過幾回,現在又約好了時間要再過去談一談。因為這筆生意不一般,所以他是自己接洽商談的。
談外地的生意得出差,他得帶著助手去平城呆幾天。
寧香手裡有自己的事情,現在洽談階段便不跟他一起去。等到生意徹底談好敲定下來,兩邊領導人全部到場準備簽訂合同,她再一起出席這種正式的場合。
提到這個的時候寧香還跟跟林建東開玩笑說——
“大佬都是最後才出場的。”
“普普通通的小場合可請不動我去的。”
林建東聽了也隻是笑,配合她說:“前頭這些小事,我幫您跑腿就行了。”
出差的前一晚,寧香在林建東房裡看著他收拾衣服行李。
看一會她去林建東的衣櫥裡把他的西裝拿出來,仔細疊起來放到他的箱子裡跟他說:“這樣裝不會有折痕,我親自挑的,到時候一定要穿啊。”
林建東眼含笑意看著她,“記住了,一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