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和少年忙起身。
京兆尹對著婦人和少年介紹:“這位是馮相、這位是盧使君。”
婦人和少年一聽到馮相,頓時大喜,他們兩人雖然不識字,可也看過戲,知道那林風,就是先認了馮相。
少年直接問,“你就戲文中幫那個小子認祖歸宗的宰相?”
馮相看著少年,點點頭。
少年立刻說:“那你也快幫本皇孫認祖歸宗吧!”
馮相微微蹙眉,“不急,小郎君是不是,還得查問清楚才行。”
少年瞬間不滿,“我是大皇子的兒子,是皇帝的親孫子,這打小我就知道,有什麼可盤問的……”
婦人忙按住兒子,“淩兒,人家是宰相,你不可無禮。”
少年這才不滿的撇撇嘴,不說話了。
馮相和盧質對視一眼,有些憂心,這位小郎君,看著品行有些不怎麼樣啊,這要萬一是審兒的兒子,可真讓人頭疼。
兩人索性也不再耽誤時間,直接進入正題,馮相對京兆尹說:“你準備兩間靜室,我和盧使君要用。”
京兆尹忙去安排。
等安排好,馮相就讓人把這對母子分開,兩人先開始問婦人。
馮相和盧質坐在一起,看著對麵的婦人,馮相溫和地開口,“這位夫人,可否將當年的事以及來認親的事詳細敘述一遍。”
婦人點點頭,就緩緩說來,“奴家本名趙鳳兒,原是魏州教坊的頭牌,十八年前,奴家正在魏州教坊,那一日,突然來了個闊綽郎君,一見到奴家,就對奴家傾慕不已,後來就出手包了奴家,把奴家安置在魏州城外的一個彆院……”
隨著婦人的講述,大概就是一個貴公子去教坊尋歡,與青樓女子海誓山盟,青樓女子癡心一片,卻最終被棄的故事。
無甚好奇,甚至沒有波瀾,隻是最後婦人來了句,“有一日那位郎君的屬下來,奴家正在屏風後,那位屬下不知,叫了聲郎君殿下,奴家暗暗記在心裡。”
馮相和盧質聽到這相互對視一眼,盧質忙問:“當時這位郎君有多大?”
“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當時奴家,也才十五。”
馮相和盧質皺眉,能被叫殿下,那必然是皇子,本朝開國日短,尤其還是十八年前,能被稱殿下的,也就當初還是親王當今皇帝和先帝幾個被封王弟弟,還有大皇子和先帝的幾個兒子。
可身為親王的當年皇帝和先帝幾個弟弟都二十以上,先帝幾個兒子又偏小,不足十歲,能在十七八被稱為殿下的,還真隻有大皇子一個。
馮相和盧質看著婦人,這婦人說話顛三倒四,毫無邏輯,反而不像是在瞎編,可大皇子當年去過魏州麼?
馮相看向盧質,他當年還在老家守孝,不清楚。
盧質微微搖頭,小聲說:“我當年回晉陽了,也不清楚。”
兩人隻好作罷,先讓人送婦人回去歇著,又去了放少年的靜室。
少年正一臉不耐煩地在屋裡亂動,一看馮相和盧質進來,少年忙問:“你們什麼時候帶我見我皇爺爺?”
馮相和盧質隻好安撫他,說先問清楚再說。
少年這才不鬨。
馮相和盧質於是坐下來準備細細盤問。
誰想到壓根沒用兩人怎麼問,少年就像倒豆子一樣倒出來。
馮相和盧質仔細聽完。
這個少年叫趙淩,今年也是十七,甚至隻比林風小一個月,從他敘述中,馮相和盧質知道他自小沒爹,不過他娘一直告訴他爹是貴人,並且癡心等著他爹來接,隻是十八年,都沒一點音信,直到以林風為原型的皇孫尋親記傳遍中原,母子倆聽到,才恍然覺得趙淩的爹可能就是大皇子,母子倆越聽越像,這才收拾東西,進京認親。
馮相和盧質聽完,就把這個少年也送回了後院。
讓京兆尹照顧好母子倆,兩人就回了宮。
在回宮的路上,盧質問馮相,“今日的事,你怎麼看?”
馮相沉吟,“要麼這母子倆說謊,要麼這事本身有鬼?”
盧質點點頭。
回到宮中,皇帝皇後夫妻倆忙問:“看得如何?”
馮相想了一下少年,委婉地說,“眼珠子滿眼眶亂轉,看著是個機靈的。”
皇帝皇後茫然,“什麼意思?”
盧質沒好氣地說,“一看就不是你李家的種!”
帝後夫妻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