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把柄又怎樣?”高季興不在乎地說,“中原皇帝已經老了,他難道還能為貢品這點小事來打咱?”
“爹,這次的貢品不是小事,兩川節度使這麼多年一直對中原朝廷陽奉陰違,這是頭一次主動上趕著,朝廷肯定重視萬分,您卻在這時候劫了貢品,這不是戳馬蜂窩麼!”
“可是這次貢品實在豐厚得令人眼饞啊,你知道麼,光絹,我看了一眼,就上萬匹,更不要說上好的綾羅綢緞和礦石。”高季興眼中閃過一絲迷醉,本來他還有些顧忌,可看到船隻吃水那麼深,他就忍不住劫了,果然都是好東西。
高從誨簡直不想給他爹說了,直接甩手出去,“你也知道它值錢,怎麼沒想它越值錢越催命!”
高季興嗤笑,“難道中原皇帝還真能打來不成,他那年紀,還上得去馬麼,要是他不來,把手下的兵交給彆人,他一把年紀了能放心麼!”
高季興搖搖頭,接著玩他的玉璧。
誰想到沒過幾天,高季興就收到消息,中原朝廷準備出兵,攻打江陵。
高季興瞬間慌了,也不玩玉璧了,忙叫人找他兒子來。
“怎麼就突然出兵了呢?”高季興在屋裡轉圈。
“你劫了人家的貢品,人家出兵不是正理麼!”高從誨掀開簾子進來,沒好氣地說。
“可他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敢把兵權撒手給彆人,這心也太大了吧!”高季興之所以篤定皇帝不會派軍隊來,就是覺得有先帝那個前例,皇帝勢必會緊緊抓著兵權,可沒想到,皇帝居然真敢。
“咱們江陵畢竟不是兩川,也沒劍門關,易守難攻,當年先帝是傾自己全部精銳,才一個月滅蜀,而如今,隻怕朝廷隨便撥十萬兵馬,你我父子隻怕就夠嗆。”
高季興行了,頓時拍手,“失算,失算!”
高從誨翻開個白眼,真想說他爹一句,您那不是失算,是錢迷了眼。
不過如今他和他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再後悔也沒用,還不如想想辦法。
“爹,你彆急,我已經派人去打聽這次掛帥的是誰了……”
正說著,外麵一個內侍匆匆進來,呈上一隻信鴿。
高從誨接過信鴿,從它腿上拆出信,打開一看。
“難怪了,中原皇帝會這麼痛快出兵,爹,你知道這次掛帥的是誰,是那位剛剛認回來的皇孫。”
高季興瞬間興奮起來,“我說呢,那老家夥怎麼會舍得把兵權給外人,不過這皇孫,還是個毛孩子吧!”
“可他的副帥,是長公主駙馬!”
高季興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是石駙馬?!這石駙馬當初跟著皇帝南征北戰,是難得一見的悍將,偏生又熟讀兵法,作戰有勇有謀,皇帝登基後,更是獨當一麵,多次掛帥,這樣的人,就算沒那個皇孫,咱們江陵也吃不消啊!”
高從誨反而有些不同想法,看著上麵的主帥,又看了看副帥,嘴角勾了勾,“一個石駙馬咱們是吃不消,可再加上一個皇孫,卻未必吃不消。”
高季興看著兒子,“你的意思是?”
“石駙馬帶著皇孫,是想讓皇孫跟著來撿功勞,可皇孫才半大的孩子,小孩子嘛,難免年輕氣盛,你說他要是看到軍中都以石駙馬馬首是瞻,他說話卻無人在意,他能看石駙馬順眼嗎?”
高季興頓時反應過來,也笑了,“是了,軍中可不光看身份,他在宮裡是萬人寵愛的皇孫,可在軍中,看得是戰功,哪怕石駙馬為副,將士也肯定聽姓石的。時間一長,到時第一個容不下石駙馬的,隻怕是他這個主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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