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任務就是出來改個戶籍, 這改戶籍的事,隻要有點權利的官就能做,所以他隻要能找到這七個爹中的其中一個,也不用管是不是親爹, 隻要他能幫忙改一下就行, 所以這完全是簡單模式。
出來溜一圈就能完成的事!
可如今, 他的任務變成了找親爹,先不說七個玉佩中有三個不知道是誰, 他都不一定能找齊七個,就算找齊, 他要如何辨認出誰是他親爹。
難道一直靠雙眼皮?
開什麼玩笑, 古代雖然單眼皮比較多,可又不是沒有雙眼皮, 就剛剛,他就發現,那位曹刺史,就是個雙眼皮。
林風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 他媽給他的人選可是七個,這七個,就算按比例,也得有兩三個雙眼皮吧, 那這幾個雙眼皮,他要如何鑒彆?
難道他要靠自己去查明哪個是他親爹?
可這都十七年過去了, 他媽都不知道哪個是他親爹, 他找誰查去。
林風突然發現, 被黑霧這一忽悠, 他的任務難度, 直接從簡單模式變成了困難模式。
而且還是高難度困難模式!
不行,必須得加錢,而且,外加送個dna鑒定機給他!
林風再次拍床,黑霧,你給我滾出來!
又拍了一會,黑霧居然還絲毫沒有出來的跡象,林風氣得往床上一躺。
他要罷工,他明天拿回戶籍就收拾東西回去!
反正他戶籍已經改了,那找親爹的活,他乾不了,他不乾了!
林風躺下剛氣呼呼地決定明天罷工,突然,外麵傳來小二殷勤的聲音,“曹夫人,那位小郎君就住在上麵天字一號房,您請跟小的來。”
曹夫人?
林風愣了一下,猛得坐起來。
曹夫人,那不是曹刺史的老婆麼!
我的天,這是正室來堵他這個外室子了麼!
林風嗖得一下跳下床,一把抓起包袱,看了一眼屋裡,就往窗戶跑。
結果打開窗戶往下一看,林風瞬間腿軟。
他忘了,他剛剛換了天字房,天字房在整個客棧的最頂樓,而客棧,有五層!
五樓啊,這要跳下去,就算有武功也撐不住啊!
林風簡直想扇自己一巴掌,有點錢,嘚瑟著換房乾嘛,如今,可怎麼跑?
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林風急得汗都下來了,就在門要打開的瞬間,林風心一沉,瞬間閃到屋中圓桌上坐好,把包袱往桌上一放。
屋外
曹夫人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她來之前,已經問清楚那塊玉佩長什麼樣了,等會進去,她隻要找到玉佩,然後找個借口撒個潑,趁亂砸了那塊玉佩,剩下的,以後讓她男人來唱紅臉就行。
定下計策,曹夫人對身後兩個婢女使了個眼色,兩個婢女立刻會意,一左一右守住門,曹夫人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
林風剛坐好,就看到門被推開,一個身穿綾羅綢緞高挑的貴婦走進來。
林風心裡一緊,麵上卻裝作毫不知情,站起來,“小二,這位夫人是?”
小二忙陪著笑,“小郎君,這位是刺史夫人。”
林風麵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尷尬,“原來是曹夫人,晚生見過夫人。”
曹夫人看了林風一眼,直接走到桌子旁坐下,“你就是風小郎君?”
“正是晚生。”林風客氣地回道。
曹夫人仔細看了看林風,見林風麵容白皙,眉眼俊秀,一看就是個極俊的孩子,再想想自家丈夫小時候沒長開時那黑煤球的樣子,心裡嘀咕,難怪她丈夫一直說不是他的,這長得也太不像了吧!
這林情兒是給兒子玉佩來碰瓷的麼?
不過好在今天她不是來查這是不是她丈夫親生子的,想到今天的目的,曹夫人淡淡地說:
“你也坐吧,想必你也知道本夫人的身份,聽說你今日找了我夫君?”
林風聽了曹夫人的話,在旁邊坐下,心裡卻在罵曹刺史,這家夥怎麼坐到刺史的,出來見個婚前外室子都能被夫人知道。
林風尷尬地笑了下,“晚生遇到點事,想請刺史大人幫忙,才打擾到刺史大人,還望夫人見諒。”
林風:我就來求幫個忙,沒彆的意思!
曹夫人已經從曹鄶那知道林風是來改戶籍的,其實曹夫人對此也算理解,賤籍和良籍天塹之彆,光一句良賤不可通婚,賤籍不可出仕,就堵死了賤籍一輩子,林情兒給孩子留個後手,也能理解,隻是,她今天卻得以此為把柄鬨事。
隻見曹夫人冷哼一聲:“打擾到刺史大人,嗬,你確實打擾到他了,你不僅打擾到他,還打擾到本夫人了。”
林風一聽,汗直接下來了,這曹夫人,怎麼看起來很不好說話。
不過想也是,誰知道自己丈夫有個外室子,也心氣不順,哪怕這是婚前的。
這家夥不會鬨起來吧?
林風有些緊張,汗流的更快,林風不由從袖子中拿出扇子,扇了扇。
曹夫人一看到林風手中的扇子,眼睛一亮,就是這個扇墜。
曹夫人袖子中的手緊了緊,她出身將門,家裡兄弟眾多,自幼被當男兒養的,武功也不弱,真要論起來,不比她家老曹差,空手碎石子也是小菜一碟,等會隻要趁亂在這玉佩上一捏,她可以保證,這塊玉佩連渣都不會剩。
曹夫人心裡穩了,抬起頭,就準備發難。
林風一直緊張地看著曹夫人,雖然不知道曹夫人想什麼,可曹夫人一抬頭,他就心裡一沉。
果然,就聽曹夫人咄咄逼人地開口:
“你偷偷來汴京,找到我家夫君,又是遞玉佩又是送信箋,感情是當本夫人死了不成?”
林風心一抖,知道這位夫人今天確實是來找茬的,心裡暗罵黑霧,都是那該死的黑霧,找什麼親爹,老老實實改個戶籍不好麼,如今人家正室夫人打上門,這可怎麼辦?